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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在民主社会里特别有用的希腊和拉丁文学研究
那些古代最民主的共和国口中所谈到的人民，和我们现在所说的人民并不是同一个意思。雅典城邦的所有公民都能加入到公共事务的管理中来，不过，在它的35万居民中，只有2万人是公民，剩下的33万人都是奴隶，他们所进行的劳作，在当代，大部分都是由我们所说的人民与中产阶级从事的。
所以，虽然雅典人实行的是普选制度，但是他们的城邦依旧是一个贵族共和国，要想享有平等的参政权，必须是贵族的身份才行。
这种观点同样适用于剖析古罗马贵族与庶民之间的冲突，只能将这种冲突视作同一家族中的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内讧。事实上，古罗马的庶民也具有贵族阶级的精神，他们也应该是贵族阶级的一部分。
还值得一提的是，在整个古代，书籍既数量稀少又价格昂贵，出版和发行都存在着巨大的困难。这种情况使得对文学的爱好和享用集中在为数不多的一撮人身上，在一个大的贵族政治团体中往往会形成一个较小的贵族文学团体。所以，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古希腊人与古罗马人曾把写作当成一种实业。
古希腊和古罗马的人民，不仅仅是他们国家里的贵族，同时还是最文明和最自由的人民，因此，他们的文学创作必然会同时具备贵族时代文学的优缺点。
事实上，我们只要对那些传世的古代作品进行浏览，就不难观察到，那些作者尽管在作品体裁上有时变化是微小的，在思想上有时也不够大胆、活跃与归纳，但是他们在情节的描写上却有令人叹服的技巧与匠心。他们的作品绝不会留下随意或急匆匆下笔的痕迹，全部的作品都是写给行家看的，字句之间充满了对纯美的追求。后来没有哪一文学可以像古代文学这样能如此显著地将这些特点表现出来，当然，民主时代的作家自然也缺乏这些特点。所以，在民主时代必须要用心地对古代文学进行钻研，否则就不会产生真正的文学。相较于其他任何研究，这种研究更能将民主时代文学的内在缺点加以克服。此外，至于文学的自然特点，则完全是自然而然产生的，用不着学习就能享有。
这一点必须要看清楚。
这类研究也许对一个民族的文学管用，但是对它的社会和政治需求却是毫无帮助的。
有一种手段可以维护或扩大自己财富，那就是使用暴力。当一个社会的民众都习惯采用该手段的时候，如果国家执意只是对人民进行纯文学的教育，那么培养出的公民将会是既非常文雅又极端危险的，因为社会和政治制度的情况会让他们不断滋生新的需求，而这些需求又是他们所受教育不能满足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将会打着希腊人或罗马人的旗号对国家 秩序进行扰乱，让国家无法在实业方面获得进步。
非常明显，在民主社会里，出于对个人利益和社会安全的考量，都要求对大多数人首先进行科学、商业以及工业方面的教育，而文学教育是排在次要一级的地位。
各级学校在讲授拉丁文和希腊文方面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对那些由于出身或际遇而注定要学习文学的人，或者对那些热衷于文学的人，也应当开设一些让他们能够完全掌握古代文学的学校。在这样的学校中，还会让他们完全聚精于古代文学。为了实现这一目的，开设几所优质的大学要比兴办大量劣质的专科学校要好得多，因为后者所提供的低质量的肤浅教育，反而会对日后必要的深造产生不良影响。
在民主国家里，但凡想在文学方面有所造诣的人，都需要经常从古代作品中吸收营养，这是一个好处颇多的办法。
当然，我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古代作品都是完美无缺的。我只是认为在古代作品中，有一些特殊优点能够有效抵消当代文学中的特有缺点。也就是说，古代作品能够引领我们从歧途走上正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