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卡冈都亚字
庞大固埃热心研究,学习许多语言,若非遇见巴汝奇(Panurge),他可能已成为书虫了。在此,再度的,甚至比在托钵僧约翰更甚,这位附属人物比其主人显得更为突出,正如潘丘桑(Sancho Panza)有时胜过唐·吉诃德。拉伯雷没有充分发挥其不相干的幽默和恣情的字汇的机会;他需要这个1/4无赖,1/4律师,1/4维庸,1/4哲学家,作为其讽刺的工具。他把巴汝奇(Panurge之意为“随时准备做任何事情”)描写的瘦如饥猫,走起路来极度小心谨慎,“就像踩在蛋上行走似的”;一个英勇的人,但有点儿淫荡,而“患有缺钱病”;一个扒手,一个“好色的歹徒、骗子、酒徒……和非常不道德的人”,但“在别的方面,却是世界上最好、最有德行的人”(第2卷,第14、16章)。拉伯雷把最下流的俏皮评语放入他的口中。巴汝奇特别厌恶巴黎妇女把她们宽松短衫的扣子一直扣到背部的习惯;他在法庭里控告妇女(在宫廷里向妇女求婚——双关语),可能已失败,但他威胁要男人开始相同的习俗——穿裙状的长裤,因此法庭判定女人在衣服前面要留个适度且可以通过的开口(第2卷第17章)。巴汝奇被一个轻视他的女人惹怒之后,看到她跪在教堂祈祷时,用一种动春情的母狗的臭味泼洒在她的裙裾上;当这位女士一出现,巴黎全市600 014只雄狗全体一致,紧追不舍地追逐着她(第2卷第21、22章)。潘特格鲁埃本人是个彬彬有礼的领主,喜爱这位无赖,作为逃避哲学的借口,邀他参加每一次的探险。
当故事嬉闹到第3卷时,巴汝奇与自己和他人辩论他是否应结婚。他把争论的赞成和反对的理由列举成100页,有些理由才情洋溢,有很多则无聊乏味;但在这几页里,我们遇见跟哑巴结婚的人和以掷骰子作最佳判断的名法律学家勃利德古斯(Bridlegoose)。第4卷的序言学卢西安的样子,描写天堂里“诸神的宗教会议”,朱庇特抱怨非世俗的混乱统治着地球,同时有30个战争在进行中,人们之间相互仇恨,神学的分离和哲学家的三段论法。“我们应如何处置Ramus和Galland……他们把全巴黎都弄得彼此不和睦了。”普来埃帕斯建议把这两个Pierres变成石头(Stones法文作Pierres);在此,拉伯雷从《圣经》里偷来一个双关语。
第4、第5卷是记录回到地球上的事[1]——是关于庞大固埃、巴汝奇、托钵僧约翰和一乌托邦的皇家舰队漫长的格列佛式的游记,为的是要发现神瓶庙(Temple of the Holy Bottle),并问问巴汝奇是否应该结婚。在20多次的冒险——讽刺封斋期的斋戒,新教徒之恨教皇者,固执的教皇崇拜者、僧侣、伪造古物的交易者、律师(有毛皮的猫)、经院派的哲学家和历史学家——之后,探险终于到达了神瓶庙,在庙的正门上有一希腊文的铭刻,其意为“酒中有真理”。附近有个泉半沉着一个瓶子,从瓶中冒出声音,汩汩作响,发出Trinc的声音;女牧师巴克布克(Bacbuc)解释说酒是最好的哲学,而且“不要笑,只要喝……清凉、可口的酒……是人特有的性格”。巴汝奇得此与他所知一致之神谕后,很快乐。他决心要吃、喝、结婚,而且以男子气概来接受后果。他唱着一首淫荡的赞美歌曲,而巴克布克辞退这群人时,说了这样祝福的话:“愿那被我们称为上帝,其中心无所不在,而没有周围的知识之天体,使你们受到他全能的保护。”(第5卷第47章)。因此,混合了淫荡和哲学的典型作风,此一伟大的罗曼史结束了。
[1]第5卷于1562年出版,时为拉伯雷死后9年。可能其最初15章为拉伯雷所留下。其余的32章可靠性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