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裁军问题和苏美关系
第七章 裁军问题和苏美关系结束语
我们对美利坚合众国抱有什么期望?
美国是“辉煌灿烂的天国山城”吗?
“敌人形象”
为什么进行军备竞赛?谁需要军备竞赛?
再论现实。争取实现国际关系的非意识形态化
疏远是坏事
在通往日内瓦的道路上
日内瓦会晤
日内瓦会晤以后
暂停核试验
日内瓦会晤后的美国
切尔诺贝利的教训
雷克雅未克会晤
雷克雅未克会晤之后
莫斯科讨论会和中程导弹
早在莫斯科大学学习期间,我就对美国历史很感兴趣,读了不少美国作者写的书,经常留意我们两国关系的状况。而两国关系中的起伏是很大的: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结盟到40—50年代的“冷战”;从70年代的缓和到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局势骤然紧张。
从对我们具有转折意义的苏共中央四月全会(1985年)到本书问世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许多事件,其中有些事件与苏美关系直接相关。
现在,我们同美国保持着对话。时而同美国总统有信件往来。在谈判中,我们两国的代表讨论着真正重要的问题。
最近一两年,我们两国在科学文化合作这类领域里的接触稍稍有些解冻。如今,在不同的层次上讨论的一些问题,过去只能作为互相攻讦的题材。甚至在新闻报道活动的领域内也有了接触,而新闻报道活动应该丢掉对暴力和敌对的宣传,不再干涉内政。
那是不是说,“坚冰已经打破”,两国关系已进入一种较为平静和建设性的时期呢?但愿这个过程会继续下去。不过,要断言已经取得了一些明显的结果,那也不符合实情。关心实际改善苏美关系,就需要对这一关系的现状做实事求是的估价。就算有所好转吧,也是极其缓慢的,过去那种站不住脚的做法还不时占上风,压倒了修复苏美关系的迫切需要。
科学技术革命、信息技术使人们现在彼此接近了。可以利用这些过程来增进相互理解。但是,也可以利用它们来离间人们。这样的做法不知为什么至今仍畅行无阻,尽管这已经造成了损失,而且是巨大的损失。但是,世界(我这里既指美国,也指苏联)已经到了应当考虑一下今后如何生活下去的时候了。如果一切照旧,毫不改变的话,那就很难预言我们再过10年、15年、20年以后会是什么情况。我觉得,一种对我们两国的前途、对整个文明社会的前途的忧虑感在增强。无论在苏联人民中间还是在美国人民中间,这种忧虑感都在增强。
有一种说法不管是谁对我讲的,我都决不会同意,那就是所谓美国人民有心要侵略苏联。对这种说法我是不能同意的。有人大概对我们两国之间的紧张、对抗或者激烈角逐感到称心如意。可能而且肯定有人因此得到好处。然而,这种状况却不符合我们两国人民巨大而广泛的利益。
我们正在考虑应当做些什么来促使关系有所改善。关系需要改善。我们在这方面譬如同70年代中期相比,非但没有进展,甚至连当时已经取得的成就和已经做到的事情,如今许多都已付之东流。一步也没有前进,反而后退了。我们说这是美国人的过错。美国方面则说是苏联的过错。看来,分析一下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应该的,因为需要从往事中吸取教训,包括从过去我们两国的关系中吸取教训。这是一门学问,一门严肃的学问,关系重大的学问,当然这只有在坚持真理的情况下才说得上。尽管如此,现在却需要更多地考虑我们将来如何在这个世界上共同生活,如何合作。
我多次会晤过美国的政治活动家和社会活动家。有时,这使我的工作日程排得非常紧,不过,每次我都尽量抽出时间来会见他们。我认为自己的任务不仅在于讲明我国政策和我们对世界的看法的意义,而且在于直接感受、更好地理解和弄清美国人的思想趋向,更充分地了解美国的问题和美国政治程序的特点究竟是什么。不这样是不行的。科学的政策应当建立在对实际情况的精确估计上。如果仍然受一些意识形态的神话所左右,是无法建立起苏美之间较为协调的关系的。
我们缺乏交往,缺乏相互理解,甚至缺乏对人的尊重。某些势力在这方面下了很多功夫。那种妨碍合作、成为发展合作的绊脚石的观念日积月累,现在多极了。
战后苏美关系的历史并不是本书所要讨论的题目。然而,只要逐一追忆不久前发生的事件,也就可以发现偏见和对新事物的抵制起了多么不好的作用。1987年初夏在会见美国前总统詹·卡特时,我真诚地对他说,我绝不认为在他任总统期间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是消极的。不,也有过积极的东西。我这里所指的也包括苏美第二阶段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条约,这个条约即使还没有获得批准,也带来了很大的好处,尽管美国政府仍奉行现在这样的路线。这项条约的精神至今还在起作用。同时,也不能不说,失去了许多机会。我们过去和现在都认为,70年代末80年代初,要在诸如反卫星武器、武器交易、限制印度洋上的军事活动、解决近东问题等领域内达成重大协议,可说都是近在咫尺的事情。过去了十年!失去了多少时间,在军备竞赛上浪费了多少钱财,又丧失了多少人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