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
在本章第1节中,我对如下证据进行了调查:无论学习行为是社会性的还是非社会性的,也就是说,无论学习行为是否受到与他人接触的影响,对编码信息进行长期存储所使用的认知过程都是相同的。研究人员对于这一发现已经不再有争议。相反,那些将社会学习视为“不同寻常的”的研究人员目前主要关注的是选择性社会学习。他们提出,在人类和很多动物中,存在一些领域特殊性过程——被称为社会学习“策略”或“偏好”——以自上而下的方式对通过社会学习获得的信息进行调控。我在随后的第2节中挑战了这一观点,我认为,在非人类动物、幼儿(很多时候也包括成人)中,选择性社会学习是通过低级的领域一般性机制——也即使所有学习具有选择性的关注过程——实现的。然而,在第3节中,我也指出策略路径在某些时候可以是正确的。在人类中,元认知规则有时能够使社会学习具有选择性,而元认知规则也就是通过文化传承的、对于“谁可能拥有最优质信息”以及“什么时候要依靠这类信息而非个人见识”的可表达的概括。在最后一节中,我更加仔细地探究了使用明确的元认知社会学习策略(类似于厨师所使用的规则)如何影响并推动文化进化。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选择性社会学习已经成为文化进化的研究焦点,然而在心理学家的研究范畴,选择性社会学习却很少出现。相比之下,下一章重点讨论的主题——模仿——则在一个多世纪的时间里一直被心理学家和生物学家奉为一种对文化积累至关重要的独特的人类认知机制。
[1] 换言之,元认知社会学习策略可能会促进心理学家常说的“过度模仿”或“过度复制”——复制学习对象的行为中不相关或看似不相关的细节(见第6章;Lyons, Young and Keil,2007;Whiten, McGuigan,Marshall-Pescini and Hopper,2009)。
[2] 非人类动物在单独执行任务时会使用典型的元认知的证据(Beran,Smith and Perdue,2013;Beran et al.,2015)尽管存有争议(Kepecs and Mainen,2012;Shea et al.,2014),但提出了某些动物也使用元认知社会学习策略的可能性。然而,厨师式的社会学习方式的优势是由多个榜样所具备的经验共同建构而成的。因此,非人类动物要获得元认知社会学习策略的诸多优势,不仅要能代表“谁知道”,还需要将这些知识传达给其他人。不通过语言实现这一点并不是不可想象的,但也不太可能达到任何有意义的规模,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语言的产生和应用能够使关于“谁知道”这个问题的智慧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