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郑列传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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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

《汲郑传》中，并不说及宾客势利，不过赞尾略带一语。

而全赞乃独发此，恐嫌未尽情事，故特搀入下邽翟公，补写教畅。

夫以汲、郑之贤¹，（笔有层折。）有势则宾客十倍，无势则否，况众人乎！（笔有层折。下忽无端另入一下邽翟公，疏奇之甚。）下邽翟公有言²，始翟公为廷尉，宾客阗门³；及废，门外可设雀罗⁴。翟公复为廷尉，宾客欲往，翟公乃大署其门曰：“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公明翟公小传。）汲、郑亦云，（苏长公纯写东方朔赞，赞李太白，其法却出于此。）悲夫！（“悲夫”妙。非悲汲、郑，悲宾客也。）

【注释】

¹汲：即没黯，字长孺，濮阳（今河南濮阳）人。汉武帝时为东海郡太守，后召为九卿，敢于面折廷诤，素为武帝敬畏。后出为淮阳太守，七年而卒。郑：指郑当时，字庄。陈（今河南淮阳一带）人。以任侠声闻梁、楚同。汉景帝时为太子舍人。汉武帝时官至内史、大农令。宾客至，无贵贱以礼待之。后为客所累，免为庶人。不久又迁为汝南太守，数岁而卒。
²下邽（gui龟）：地名，在今陕西渭南县东北。一说邽为“邳”。翟公：西汉下邽人，为廷尉。
³阗（tián田）门：满门。
⁴罗：捕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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