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实在是一奥秘,通达之路不止一条
每个教会对其自身而言都是正统的,而对其他教会则是谬误的或异端的。……这些教会在关于教义的真理性和礼仪的纯洁性的争端中,双方都处于同等的地位;在世界上找不到一位法官,可以根据他的裁决来解决这场争端。这类问题的裁决,只能属于万人之上的最高法官……
真理一旦独立,肯定会好得多……
那些传布和平教义,行为端正无可指责的人们,应与其他臣民享受平等的待遇……无论是异教徒,伊斯兰教徒,还是犹太教徒,都不应当因为宗教信仰不同而被剥夺社会公民权。[314]
通令谴责其他一切国家的宗教是可耻的:它影响人们认清自己信仰的合理性;我们只要确立自己的真理就足够了。[315]
罗马的教皇们断定自己永不犯错,对我们的信仰拥有统治权,而经过改革的教会不仅断然拒不承认这点,而且其中有些人还认为他们不得不同他们断绝一切往来,不向他们表示敬意,这种敬意原本应向这样一个如此古老如此著名的教会表示的,而且不会有导致任何迷信活动的危险。[316]
对方党派里有一些德高望重的人士对于能言善辩而不离题万里的新教作家通情达理地以公平之心待之。我们的德兰高先生就是这样的人,克劳德先生也是,他赢得了罗马天主教界的高度尊敬。这使某些天主教、亚美尼亚教会、浸礼会和其他教派里某些像瘟疫一般令人嫌恶的臭名昭著的人的大量错误见解和不诚实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他们只是一心一意论证自己的论点,别的什么都不去做,是不会变成举世嫌恶的对象的。他们通过小册子向国外广为传播的正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的人身攻击、虚假的陈述,正是所有这一切导致人们的反感。[317]
〔狂热者〕想使每一个人都像他们那样去做,即像他们那样一味坚持某个观点,诅咒相反的观点。当他们看到某人心平气和地把自己的宗教与其他宗教相提并论,看到他对于信奉异教的人们持有极大的公允之心时,他们根本不能理解那人也可能是真正的有宗教信仰的人。[318]
看见关于恩典的论争竟会在人的灵魂里产生如此深刻的分裂,真是莫名惊诧,难以言表。每一个教派都把教唆可怕的不虔诚和渎神的罪名加给其他教派,并且把敌意推向极致。然而,根据所有合乎礼仪的道理,显然人们最应当对这一类教义实行彼此的宽容。一个党派内部倘若能够清楚地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能够给出一目了然的、明确的、令人信服的疑难答案,固执己见倒还情有可原。但是,当人们不得不说他们提出的答案不过是人类智力无法理解的、隐藏在上帝不可理解的无限性宝库里的种种奥秘时,那么处在这种理智困境里的人们竟还摆出一副倨傲的样子,大声呵斥、诅咒、流放或绞死持不同观点的人,这是完全不可原谅的。[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