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拿巴家族

字数:5911

拿破仑由于领地增多而加重了负担,因为许多增加的地区在“种族”上、语言上、宗教上、风俗习惯上及特性上均属不同,不能期盼他们盲从外国的统治而缴纳税金予巴黎及送儿郎参军。在他治理难驾驭的法国时,他能选谁明智地忠实地统治这些公国?他可以信赖几个将军治理一些小地区,所以他派贝尔蒂埃为纳沙泰勒公爵,缪拉为贝尔格和克利夫斯(Cleves)大公爵。不过他的将军中大部分是指挥人物,未受统治的迂回微妙之训练,他们中有几位,就像野心勃勃的拿破仑一样,妒忌他的至高权力,不登皇座绝不满足。

所以他转而求助于他自己的兄弟,因为他们表现一种血肉相关的忠实性,且具有某种程度的天赋力量,共同出力赢得执政官政府和帝国。他也许夸大了他们的能力和潜力,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家庭感,且尽量满足他们分享他的财富和权力的日增的期望。他往往厚赏他们,但期盼他们协同他的政策——尤其是厉行欧洲大陆的封锁,他希望借此封锁促使英国趋向和平。或许,他们的合作也可能是朝向结合全欧洲于一部法律和一个元首(两者均属他自己的)下之一步,并因此增进普遍的繁荣及终止王朝的或国家主义的战争。

他先启用他的哥哥约瑟夫,因为在与奥英谈判中,约瑟夫曾为他服务,表现良好。康华里(Cornwallis)在亚眠与约瑟夫打过交道后,曾描述他为“心地善良但非很能干的人……明达、谦逊、举止高雅……正直和坦率……他与第一执政的近亲关系,也许对内政部长塔列朗所具有的杰出的狡猾手段和钩心斗角之精神可有所抑制”。约瑟夫爱财正如拿破仑爱权力一样。早在1798年,他已能在巴黎附近的毛苔芳登(Mortefontaine)购置高价的地产,在那儿以君主般的慷慨款待朋友、作家、艺术家和来访的显贵。他渴望他的弟弟指定他为帝权的继承人,当拿破仑使他成为那不勒斯——即南意大利之国王时(1806年3月30日),他表露不满。废立的波旁皇族斐迪南四世,借英国舰队之助坚守西西里岛,而他的皇后玛里亚·卡罗利娜领导一次叛乱,企图使他恢复大陆的皇位。拿破仑派4万人,由马塞纳和雷涅率领,不计任何代价镇压此叛乱。他们如命行事,其残暴凶猛遗留数代痛苦的回忆。约瑟夫试图以温和亲切的政府博得他臣民的忠诚,但拿破仑警告他“一个统治者必须使自己被恐惧而非被爱以确立地位”。最后的评断尚佳:

约瑟夫对我虽无所帮助,但他是一位很好的人。约瑟夫爱我极真诚,我不怀疑他愿为我做一切事。不过他的德行仅适于私人生活。他的性情温和善良,具有才识,总而言之,是一位很和蔼可亲的人。他执行我托付他的重责时,常尽其所能,他的用心良善,因此,主要的错误全在于我,是我提升他超越他的本分。

拿破仑的弟弟吕西安,生于1775年,具有拿破仑以超越的雄心予以控制一切轻浮的天性。在某一方面说来,拿破仑之执政官政府得归功于他,因为他当时身为五百人院之议长,拒绝将放逐篡夺者之要求付诸表决,并动用军队解散议会,保全了拿破仑的政治生命。后来,他认为他哥哥谋求王权稍嫌草率,拿破仑派他去担任驻西班牙大使,而使他离开政治舞台。在那儿,他运用一切方法聚财,不久,他即比拿破仑还要富有。回到巴黎,他拒绝拿破仑替他介绍的政治婚姻,而娶他自己选择的对象,并回意大利居住,在整个“百日王朝”(Hundred Days)[1]的惊涛骇浪中,他回到巴黎帮助他哥哥。他奉令撰写了关于查理曼的长篇史诗。

二弟路易也有他自己的心意和脾气——兼有一些能力和信念,使他不安于受他哥哥命令的约束。拿破仑支付他的教育费,并以他为随从副官带往埃及。在那儿,路易大玩女人染上了淋病,而又过于急躁不待完全治愈。1802年,在约瑟芬的催促下,拿破仑劝不情愿的路易娶不情愿的奥尔唐娜为妻。路易是一个粗野的丈夫,奥尔唐娜是一个不快乐不忠实的妻子,多少有点受他义父的钟爱而宠坏了。当她生(1802年12月5日)第一个男孩拿破仑·查理(Napoléon-Charles)时,就有闲言闲语说第一执政是生父,这不公平的怀疑随附拿破仑和奥尔唐娜的一生,拿破仑收他为义子,并怜爱地称他为“我们的太子”或王储,为此闲言提供了一些证据,不过这个男孩5岁时就夭折了。奥尔唐娜伤心欲绝,精神为之暂时错乱。1804年,她生下第二个儿子拿破仑·路易(Napoléon-Louis)。1808年生的第三个儿子查理·路易·拿破仑·波拿巴(Charles-Louis-Napoléon Bonaparte),后来成为拿破仑三世。

1806年6月5日,拿破仑派他那令人烦忧的弟弟为荷兰国王。比之于爱他的妻子,路易更愿意爱荷兰人民。他知道荷兰的繁荣多么依赖与英国和其殖民地的贸易。当发现荷兰人破坏对英国的大陆封锁途径时,路易拒绝检举他们。拿破仑坚持己见,路易固执不让。法军进入荷兰,路易逊位(1810年7月1日)。拿破仑将荷兰并入法国,置于他直接统治之下。路易退隐于格拉茨[2],成为散文和诗的作家,1846年死于意大利之来亨。[3]

1810年,奥尔唐娜与路易分居,并从拿破仑处得到每年200万法郎的孩子赡养费。除这些孩子外,她因与弗拉奥伯爵通奸,而于1811年又生了一个。不过,雷米萨夫人告诉我们,奥尔唐娜具有“天真无邪的性情……真实、善良、全无邪恶之念”。拿破仑第一次逊位后,她随同其母住于马迈松,在那儿她受到沙皇亚历山大的注意。她与路易十八同餐,使拿破仑主义者大为惊慌。当拿破仑从厄尔巴岛返回时,她为他充任女主人。当他再度逊位时,她秘密地给他一件花80万法郎买的金刚钻项链,后来在拿破仑死于圣赫勒拿岛时,在他的枕头下找到这串项链,由蒙托隆(de Montholon)将军交还奥尔唐娜,使她得免穷困。她死于1837年,葬在鲁依尔(Rueil)她母亲的遗体旁边。在那段艰苦的日子中,每一个人都饱经沧桑。

幼弟热罗姆·波拿巴将他的一生活动和妻子分隔于两半球中,他生于1784年,16岁时应召服役于执政官警卫队中,在决斗中受伤,被迫离开而改服役于海军,年轻时生活荒唐,纵情玩乐,常向布里埃内告贷,布里埃内则将未偿还之借款记入拿破仑之账下。热罗姆在布雷斯特时曾向拿破仑索取1.7万法郎,拿破仑函复他:

来函已悉,少尉先生。我期盼闻知你在巡洋舰上勤学不懈,你应将此职业视为大展宏图之途径。纵然壮志未酬身先死,我也将引以为慰,但如果你活到花甲之年,而对国家一无贡献,且未留任何值得尊敬之名声,则还不如根本未生。

热罗姆在西印度群岛离开海军,旅游至巴尔德摩(Baltimore)[4],并于1803年19岁时,在该地娶当地商人之女伊丽莎白·帕特森(Elizabeth Patter-son)为妻。他带她返回欧洲,法国宫廷拒绝承认这门婚姻,因为双方均未成年,而且拿破仑不容她进入法国,于是她转赴英国,并在那儿生了一个儿子,名叫热罗姆·拿破仑·波拿巴。她返回美国,并从拿破仑那儿得到一笔津贴,后来她的孙子查理·约瑟·波拿巴(Charles Joseph Bonaparte)曾任西奥多·罗斯福(Theodore Roosevelt)[5]下之美国海军部长。

热罗姆受命统辖一支法国陆军,因1806—1807年之战役中攻占几个普军堡垒而声名大噪。拿破仑命他为威斯特伐利亚——取自普鲁士、汉诺威及黑森—卡塞尔之合成区之国王,以奖励他。为了使他具有高贵的气质,拿破仑为他另娶符腾堡国王之女凯瑟琳公主。1807年11月15日,拿破仑致函给热罗姆,语气极富立宪君主之精神:

随函附上贵王国之宪法一部。该宪法包含我放弃一切征服权利的条件,及我对贵王国已获得的一切要求权利。你必须忠实地遵守此宪法……别听信那些人说你的臣民习于奴役以致对你的恩惠不感谢。在这威斯特伐利亚王国中,有比他们要你相信的更多的才智。你的王位除非基于一般人民的信任和爱好,否则就永不能稳固建立。日耳曼之舆情所急着要求者,乃是无世袭职位但具卓越才能者,对你的恩惠和任用应有同等的要求权利,及废除农奴制度的每一遗迹,或废除最高统治者及最低阶层臣民间之封建阶级组织之遗迹。《拿破仑法典》公开审判及采用陪审团制之利益条项,将是你政府的主要特色……就你王权的扩张和巩固来说,我重视这些措施之影响甚于最受人称颂之胜利。我要你的臣民享有日耳曼人迄今未悉的自由、平等和繁荣……这样的统治法,将是你和普鲁士之间的屏障,比易北河、堡垒和法国的保护更为坚强。

热罗姆才23岁,仍然过于年轻,不能体会此忠言。他缺乏统治所需的自制和冷静的判断,纵情于铺张和奢华,待他的大臣如下僚,及采取他自己的对外政策,使得必须顾及全欧洲的哥哥大为苦恼。当拿破仑于莱比锡之关键性战斗中失败后(1813年),热罗姆就无法保持他的臣民忠于帝国的宗旨,他的王国遂告崩溃,热罗姆逃返法国。滑铁卢之役,他英勇地支持他的哥哥,后来逃至符腾堡托庇于他岳父之保护下。他寿命甚长,曾任他侄儿拿破仑三世统治下之上院议长,幸运地死于另一帝业鼎盛之时(1860年)。

欧仁是一个较好的学生。他母亲嫁给拿破仑时,他是个15岁大的可爱少年。最初他怨恨这位鲁莽年轻将军的闯入,但不久就对拿破仑的情爱和关切甚具好感。拿破仑,这位旋风似的征服者,以他为随从副官,带往意大利和埃及以讨好他。当他得知他母亲的不贞时,他对他们两人均表同情,他的眼泪挽回了他们的婚姻,自此以后,继父和继子间的忠实结合就永未破裂。1805年6月7日,拿破仑使欧仁成为意大利的总督,但鉴于他加在这位24岁年轻人身上责任之重大,遂留给他一纸良言。

我们将意大利王国的政府托付给你,证明你的行为已获得我们对你的尊敬。不过你还年轻,不了解人心的邪恶,因此我向你谆谆劝告要谨慎缜密。我们的意大利臣民比法国公民虚假。你能保持他们的尊敬和使他们幸福的唯一方法,就是别使任何人得到你的完全信任,及永不告知任何人你对大臣们和你宫廷的高级官员们之真正看法。虚伪作假,到了比较成熟的年龄自然就会,此事不可掉以轻心且必须使之适合你自己的目的……

如非处于意大利总督的地位,你可夸耀是个法国人,但如今你必须忘记这点,且除非意大利人相信你爱他们,否则你将视为是自己的失败。他们知道没有尊敬就没有爱。学习他们的语言,常常出入他们的社交场合,在正式集会中,挑选他们出来使其获得特殊礼遇……

愈少说话愈好,你未受足够良好的教育,没有充分的知识以参加正式的辩论。要学习倾听,记住缄默每每与知识的炫耀同样有效。别在各方面模仿我,你需要更多的自制自检。别常主持国务会议,你经验太少无法成功地主持……无论如何,别在那儿发表演说……否则,他们会立即看出你没有能力讨论正事。只要君主保持缄默,他的权力就难预测,除非他知道自己是这房间中最能干的人,否则就绝不要谈话……最后一句话:无情地惩罚欺诈行为……

欧仁满足了国王的愿望。由于大臣们的帮助,他整顿了财务,改进了行政事务,建设道路,采用《拿破仑法典》,并以他一贯的勇气和日增的技能领导意大利陆军。深感愉快的国王于1807年去访问他,并利用此机会颁布《米兰敕令》,以严厉的规定,回答英国规定中立国船只在驶往欧洲大陆前须先停靠英国之港口的敕令[6]。欧仁尽其所能实施恼人的大陆封锁法。他在所有战争及几次逊位期中,始终对拿破仑忠心耿耿,死于1824年,距他继父之死仅3年。司汤达的《帕尔玛修道院》一书中一再表明意大利对他开明的统治之追怀。

拿破仑拥有比兄弟们较多的土地,故也赠予姐妹们地域。埃莉萨和她顺从的丈夫费利切·巴乔基被授以皮翁比诺(Piombino)及卢卡公国。她统治这些公国成效卓著——供给公共土木事业基金,赞助文学和艺术,鼓励帕格尼尼。她故于1809年。拿破仑使她成为托斯卡纳的大女公爵,她在那儿继续推行她的独裁仁政。

波利娜·波拿巴是拿破仑视之为她那时代最美丽的女人,她不耐将她的美色局限于一张床上。17岁时(1797年),她嫁给查理·勒克莱尔将军。4年后——也许为了要避开她的轻浮,拿破仑吩咐她在对卢维杜尔的战役中,伴随她的丈夫去多明尼加。勒克莱尔因黄热病死于该地,波利娜扶柩返欧,她那绝代美艳因病而减色。1803年,她嫁给博尔盖塞·卡米洛王子,但不久她就悄悄地通奸,卡米洛转求安慰于一个情妇。拿破仑请他和她的舅舅费斯克(Fesch)枢机主教来谴责她。“告诉她,据我看来,她已不再如过去那样漂亮,而且5年后她将更不漂亮,然而她会守规矩,且终生受尊敬。”未受惩戒,波利娜与王子分居,并将她的家大方地开放作为最放荡的交际之地。拿破仑使她成为瓜斯塔拉(Gustalla,意大利之艾米利亚省内)女公爵,但她宁愿留在巴黎的宫中。拿破仑为她的容貌、作风、善良之性情所迷,容忍她的逾越,直到有一次在镜中看到她嘲弄地模仿他的新皇后玛丽·露易斯(Marie Louise)止。他将她放逐至意大利,不久她就掌握了一所罗马的文艺沙龙。后来(我们将会见到),在拿破仑处于困境时,她施以援手。1825年,她与她的丈夫破镜重圆,并死于他的怀抱中。他曾说过:“毕竟,她是世界上最仁慈的人。”

卡罗琳几乎和姐姐一样美丽,而在最后一段时日中,所受伤害要大得多。据说她的皮肤光泽如粉红色之缎,“她的臂、手和脚完美无缺,就像波拿巴家族的所有人员一样”。17岁时,她嫁给缪拉,这时他已经在意大利和埃及战役中成名。由于这些勋绩,和在马伦戈的卓越的表现,他被任命为贝尔格和克利夫斯之大公爵。当他在他的首都杜塞尔多夫忙碌时,卡罗琳留在巴黎,并与朱诺将军过于亲密,以致拿破仑将朱诺遣往波尔多。缪拉返回巴黎拉回他的妻子,但战斗是他的爱癖,危险是他的嗜好。在他经常赴前方不在时,卡罗琳接管他们的公国之行政,而且治绩良好,以致除了他的华丽的服装外,人们并不怀念缪拉。

位于这群快活的兄弟姐妹之上者,是他们坚定的、不受迷惑的、不可毁灭的母亲莱蒂齐亚。她与他们甘苦共尝,祸福与共,骄傲忧伤兼而有之。1806年,拿破仑尊56岁的她为皇太后,给予每年50万法郎的津贴。他供给她一所在巴黎的华宅和许多仆从,但她却依然过她那惯常的俭朴生活,说富有时须节约以防破产。她被称为“太夫人”(Madame Mère),但未享有及觅求政治影响力。她伴同她的儿子去厄尔巴岛,又随他返国,她满怀焦虑并默祷着注视那百日王朝之戏剧。1818年,她恳求列强将他释离圣赫勒拿岛,因为他病情严重不可能危害他们,未获答复。她以惯常的坚忍承受拿破仑、埃莉萨和波利娜及几个孙儿女之死。她死于1836年,享年86岁。

家庭计划之所以无效,一半因该计划非基于受治民族之需要,一半因每个统治者(除欧仁外)均系个人主义者,各有自己的主意和愿望——尤以拿破仑为最。他首先想到他自己的权力,并定下远较业已无作用的封建制度为优的法律,但因财政和军事的榨取而限制和减弱了这些法律。虽然他摧毁了封建制度,但他建立了他自己的另一套——想到他兄弟姐妹们拥有他赐予的领地,因而规定他们须做顺从的诸侯,战时须为他的需要征兵,平时为他征税。他为这种状态的构想辩护说:几乎所有如此统治的领土,均系列强强迫他从事的战争中所征服者,因此应受战争法的约束,而他们幸得法国的最新法律和一位开明君主的仁慈统治。至于他的家庭,他在圣赫勒拿岛伤心地将该事件简括说明:

无疑地,我的家庭对我支持不力……关于我的性格的力量所言已多,但就我的家庭而论,我过于软弱,而他们均深知之。当我反抗的最初风暴过去后,他们的坚持和固执常常得胜,且随心所欲地对付我。我在这方面犯了大错。如果他们每一人都共同推动我托付他们统治的群众,则我们已一起进军至两极,万物已落在我们身后,我们已改变了全球的面貌。我没有成吉思汗(Genghis Khan)的好运,他有4个儿子,只知忠实地为他服务,不知其他的竞争。如果我使我兄弟中的一人为王,他立即以为自己“蒙上帝恩赐”为王,此套语竟已变得如此具有感染性。他不再是我可信赖的中尉,而是一个更须提防的敌人。他的努力不在支持我,而是使自己独立……他们实际上视我为障碍物……可怜的人!当我战败屈服时,他们的废位不由敌人要求或甚至提及“这是自动的”,而他们之中没有一人现在能激起一项深孚众望的运动。在我的辛劳庇护下,他们得以享受皇族的欢乐,我独个儿承担重荷。

拿破仑征服的公国,超过他血统关系的王子和公主的数量,遂将战略上较次要的属地赐予他的将军或其他从者。所以贝尔蒂埃元帅获得纳沙泰勒省,康巴塞雷斯成为帕尔玛[7]王,勒布伦为皮亚琴察公爵。从意大利的其他区域割出12个小公国,富歇成为奥特朗托(Otranto)公爵。最后,拿破仑希望将意大利的零星地区并为一个国家,并使它成为法国和他的朝代领导下的欧洲邦联中之一个单位。假如所有这些单位深以他们的差异为荣,并珍惜他们的地位,能以整体感抛弃这些持续的谬见——并愿让远方的外来强国写下他们的法律和管理他们的贸易,那就好了!


[1]百日王朝,系指拿破仑由厄尔巴岛逃出恢复法国帝位,至其失败退位为止;日期为1815年3月20日至6月28日,其中6月18日即为举世皆知的滑铁卢之役。

[2]奥地利东南部一座城市。

[3]拿破仑囚于圣赫勒拿岛时,向拉斯·卡斯陈述意见:“路易一到荷兰,就想今后以荷兰人自居最佳,他完全加入亲英派,促进走私,并因而私通我们的敌人……我还能怎么样?我应将荷兰弃与敌人吗?我应设立另一个国王吗?不是所有的国王都以同一种方式行事吗?因此,我将荷兰并入本帝国,此行动在英国产生了最不利的效果,而对……我们的不幸一无帮助。”

[4]美国马里兰州一个海口。

[5]美国第26任总统。

[6]只经咨询枢密院后不求国会同意即施行的敕令。

[7]意大利昔日一个公国。


第三章 庞大之领域(1807—1811)半岛之战(1807.10.18—1808.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