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之战:第二次(1808.10.29—1809.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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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次典型的拿破仑式的战役:快速、凯旋、徒劳无益。国王感觉到法国人民日益反对他的征战不已。他们同意他说东线的战争是由共同图谋使大革命无效的若干政府引起的,但他们感到他们的血快流尽了,而且他们特别怨恨在葡萄牙和西班牙的费用。他了解那种心情,并恐惧他正失去对国家的掌握力,但正如他在回想中所指出者,“听任该半岛牺牲于英国的奸计,波旁皇族的阴谋、希望和要求下,是不可能的”。除非使西班牙与法国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它就会落入经葡萄牙或加的斯来临的英军之掌握。不久英国就会囊括葡属或西属美洲之金银,以其资助反法新联盟,这样势必会有更多的马伦戈战事、奥斯特利茨战事、耶拿战事……只有边境严密封锁英国的货物,才能迫使伦敦商人谈和。

拿破仑留下几个屯兵以御奥国或普国突袭的堡垒,命令15万人的无敌军团越过比利牛斯山,而与约瑟夫6.5万人联合已同时聚集于维多利亚(Vitoria)[1]。他本人带着已拟妥的作战计划,于10月29日离开巴黎。西军企图包围约瑟夫的部队,拿破仑命他的哥哥避免战斗,让敌军推进至展开的、单薄的半圆形中。当他行近维多利亚时,国王部署他的一部分部队以攻击西军中坚,西军溃散。另一法国师占领了布尔戈斯(Burgos,11月10日)。其他部队,在奈伊和拉纳率领下,于图德拉(Tudela)击败梅尔齐(José de Palafoxy Melzi)率领的一支西班牙军团。西班牙人发觉他们的士兵和将军无法对付拿破仑和他的无敌军团,再度四散逃入各省,而国王于12月4日进入马德里。当他的部队中有些人开始抢劫时,他将其中两人公开处决,阻止了抢劫事件的发生。

拿破仑离开在强力镇守和戒严法下的该城市,在离城3英里处的查马汀(Chamartîn)宿营。像创造世界的神似的,他从那儿发布(11月4日)一连串的敕令,包括一部西班牙的新宪法。条款中有一些显示他依然是“革命之子”:

自本法令发布日起,封建的权利即在西班牙废止。一切私人的束缚、一切独占权……一切封建的专利权……均予废止。凡遵从法律者,得不受限制自由发展其企业。

废止调查法庭,因其与统治权相抵触。其财产应予没收归属西班牙政府,作为发行公债借款……的保证品。

鉴于各种修道会之数量已增加过度……西班牙之修道院……须减至目前数量之三分之一……将同一修道会之若干修道院并为一个……以减少之。鉴于最阻碍西班牙内部繁荣的制度乃是分隔省界的关税线之制度……此存在于省与省之间的界线应予废止。

只有军事统治,才能对固守的贵族、修道的圣职人员,及长期习惯于封建的领导和安慰的教条之民众的积极反对,厉行此宪法。那种统治权是不稳固的。韦尔斯利在葡萄牙仍然是胜利的,且只要无敌军团一被召回对付挑战的奥国,他就可能进犯西班牙。而且,穆尔爵士率领的2万英军已于12月13日离开萨拉曼卡,并开始向东北进军,旨在击败在布尔戈斯附近的苏尔特之师。拿破仑对此挑战迅速反应,他率领一支坚兵北上越过瓜达拉马山(Sierra de Guadarrama),希望攻击穆尔纵队的后卫,现在他终于将与那些一直受海洋保护的英国人一较机智和武力。在仲冬时期越过瓜达拉马山隘道,较之1800年跨越阿尔卑斯山,是对他部队更为严厉的考验,他们受苦与抱怨几乎至兵变地步,但拿破仑不肯放弃追击。穆尔获悉他来,而且怕受困于两支法军之间,就调转部队向西急行军,越过250英里的崎岖的大雪掩盖的地带朝科鲁尼亚前进,在那儿他可以逃进英国舰队中。

1809年1月2日,在阿斯托加(Astorga),拿破仑已逼近他们。但从两处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使他止步不进:在奥国,路德维希大公正在积极准备战争;在巴黎,塔列朗和富歇正在促成一项以缪拉取代拿破仑的计划。国王将追逐穆尔的任务留交苏尔特,并兼程赶返法国。苏尔特于王子走后,就放慢了步伐,直到大部分英军已上了船才抵达科鲁尼亚。穆尔率军英勇殿后,以保卫最后阶段的登船行动,他受了重伤,但直到完成登船行动才死。“当时我如有时间追赶英军,”拿破仑悲叹说,“就不会放走他们一兵一卒。”他们不仅逃脱,而且卷土重来。


[1]西班牙北部一座城市。


冠盖云集爱尔福特(1808.9.27—10.14)富歇、塔列朗和奥国(18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