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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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夫人，您一定说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不想再听下去了。我本以为您会想知道萨利尼先生有没有去希腊，还有……不过，时间不早了，您也听烦了。好吧！但至少您别轻率地下结语，我声明，我没有说过一句授权您这样做的话。尤其是请您别怀疑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您会怀疑吗？请您去拉雪兹神甫公墓[33]吧，在弗依将军[34]墓左面二十步的地方，您会看到有一块十分简朴的石灰石墓碑，周围总有摆放得很整齐的鲜花。您可以看见碑上用大字刻着我这个故事的女主人公的名字：“阿尔赛娜·吉约”。如果您弯下腰，您还会看到下面这行用铅笔写的娟秀的字迹，如果雨水还没有把它冲刷掉的话：

可怜的阿尔赛娜，她为我们祈祷。[35]

[1] 原文系希腊文。根据希腊神话，在特洛伊战争中，赫克托耳为阿喀琉斯所伤，临死前，他对阿喀琉斯说了这番话，后果然如此。

[2] 指路易十六之女，嫁与其表兄昂古利姆公爵，以信仰虔诚著称。

[3] 作者这番话是对一位名叫德莱赛尔夫人的女友说的，下同。

[4] 根据《新约·路加福音》第二十一章：“耶稣抬头观看，见财主把捐项投在库里。又见一个穷寡妇投了两个小钱，就说，我实在告诉你们，这穷寡妇所投的比众人还多，因为众人都是自己有余，拿出来投在捐项里，但这寡妇是自己不足，把她一切养生的都投上了。”

[5] 这里指的是作者的朋友科列夫医生，在巴黎的社交界颇有点名气。

[6] 根据德国医生加尔（1758—1828）发明的颅相学，一个人的聪明才智决定于其头颅的形状，可以触摸而知。十九世纪三十年代，颅相学曾风行一时。

[7] 为纪念耶稣进入耶路撒冷，天主教规定复活节前八天为圣枝主日。该日教堂分发祝圣过的黄杨树枝给善男信女。

[8] 《辩论报》，自由主义倾向的报纸，鼓吹限制王权的议会制度。

[9] 山莴苣膏，一种镇静剂。

[10] 金路易，有路易十三等人头像的法国旧金币，相当于二十法郎。

[11] 《新约·路加福音》第十五章谈到一个浪子的故事。浪子要求父亲把家财分给他。后来他花天酒地，把财产挥霍净尽，穷困潦倒，无奈返回家园。父亲不念旧恶，叫人宰杀肥牛，欢迎浪子归来。

[12] 详见十八世纪法国作家、启蒙运动的先驱孟德斯鸠所著《波斯人信札》中的第三十封信。波斯人黎伽到了巴黎，因服装奇异，引起路人围观。他换穿欧式服装后，大家便认不出他是波斯人，反而说：“怎么一个人会成为波斯人呢？”

[13] 指希腊诗人荷马。

[14] 阿米奥，十六世纪法国人文主义者、翻译家。

[15] 见荷马史诗《奥德赛》第十七章三二二行。

[16] 这是十七世纪法国文艺评论家布瓦洛批评同时代的法国作家孔拉尔的一句名言。见布瓦洛《书信集》第一卷第四○行。

[17] 原文系意大利文。

[18] 尼比，十九世纪意大利考古学家，曾于一八二九至一八三七年间领导古罗马城广场的发掘工作。

[19] 见《圣经·旧约全书·雅歌》第七章：“你的鼻子仿佛朝大马色的黎巴嫩塔。”

[20] 莎士比亚所著《奥赛罗》第三幕第三场的原文意思与之相反，原文是：“也许因为我生得黑丑，缺少绅士们温柔风雅的谈吐；也许因为我年纪老了点儿，虽然还不算顶老，所以她才会背叛我……”

[21] 康加尔，法国北方渔港，以捕鱼和牡蛎养殖著称。

[22] 马略曾战胜森布里人和条顿人，权倾一时。后与贵族派首领苏拉不和。苏拉攻占罗马城，马略逃往意大利南部敏土尔内沼泽地，取道奔往非洲。

[23] 阿耳戈斯，希腊神话中的百眼巨人。

[24] 动物磁气，指十八世纪德国医生麦斯麦提出的动物磁气说。

[25] 李尼，一八二八年，李尼海军上将奉命指挥法国舰队支援希腊争取独立、反对土耳其的战争。

[26] 特里波利察，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小城。

[27] 库尔希德帕夏，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的总督。

[28] 希腊文，详见下文。

[29] 见莫里哀所著《贵人迷》一剧第四幕第四场。

[30] 一八三七年法国第一条铁路从凡尔赛直通巴黎，全长十九公里。

[31] 罗梅里亚，即今日东欧马其顿和保加利亚地区。

[32] 他们显然是指马克斯和德·彼埃纳夫人。

[33] 拉雪兹神甫公墓，法国巴黎的著名公墓，许多著名人物均埋葬于此。

[34] 弗依，法国拿破仑时代著名的将军，于滑铁卢一役负伤，王政复辟时期的反对派（自由派）议员，颇得民心，梅里美曾参加其葬礼。

[35] “我们”在这里显然指德·彼埃纳夫人和马克斯，因为阿尔赛娜已经去世，而马克斯亦浪子回头，故事的合理结局自然是德·彼埃纳夫人成了马克斯的情妇。

三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