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我们将在彼得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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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将在彼得堡重逢，
好像我们把太阳葬在了那里(1)，
我们第一次从口中说出
那个万福的、无意义的词语(2)。
在苏维埃之夜的黑丝绒里，
在世界虚空的黑丝绒里，
万福的妇人亲切的眼眸还在歌唱，
不朽的花朵还在绽放。
首都像只野猫弓起身子，
一支巡逻队在桥上执勤，
只有凶恶的汽车在幽暗中驰过，
布谷鸟般发出咕咕的啼声。
我不需要夜间通行证，
我不惧怕站岗的哨兵，
为了那个万福的、无意义的词语
我得在苏维埃之夜祈祷神明。
我听见剧院轻微的簌簌，
少女“啊”的一声惊叫——
还有库普律斯(3)手上
那一大捧不朽的玫瑰。
我们要围着篝火取暖，排遣寂寞，
或许，百年匆匆而过，
万福的妇人们至亲的手
将收拾起那一堆轻灰。
某处田畦般的红色池座，
包厢里配有豪华的小橱柜，
一只带发条的军官人偶——
不是送给黑心肠和伪君子……
也罢，也罢，熄灭我们的蜡烛吧，
在世界虚空的黑丝绒里，
万福的妇人们拱起的肩膀还在歌唱，
而你见不到夜间的太阳。
1920年
(1) “太阳”指普希金。原定在以撒大教堂为普希金举行的安魂祈祷仪式，因故未能举行。
(2) 有可能是对古米廖夫诗学观点的回应，亦即此处的“词”是《圣经》中的“言”即“道”的意思。参见古米廖夫的名诗《言》。另据勃洛克日记，这一观点可以归纳为：“太初有言（道），言（道）生思想，生已经不像言（道），但来源于言（道）的诸词语；且一切终于言（道）——一切都会消失，只剩下言（道）。”
(3) 阿芙洛狄忒的别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