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按照地理顺序对所有陆地最重要的自然奇观的扼要考察
第一个大陆亚洲
中国
在这个大国的北部,冬天的寒冷强过欧洲相同的平行处。这个国家毫无疑问是全世界人口最多且最开化的国家。人们在中国统计出如此之多的居民,相当于其余世界的一大部分的总和。几乎每个省都有运河相通,由此又有较小的运河通向各城市,更小的运河通向各村庄。在所有这些运河上都有桥,桥上有一些带护栏的桥垛,这些桥最中间的部分的高度使得载货的船能够扬帆通过。从广东直达北京的大运河就长度而言在世界上无以媲美。人们用吊车把船从一个运河中吊到另一个运河中,或者吊过瀑布,而不是像在我们这里那样用船闸。中国的长城算上所有的弯曲,长达300德里,厚4寻,高5寻,或者如其他人报导的那样,厚5尺,高10尺。它越过惊人的高山,借助拱垛越过河流。它已经耸立1800年。中国的城市就地基能承受而言,都是齐整的,建成四方形,并被两条主道分成4个部分,以至于4个城门恰恰指向4个方位。北京城的城墙差不多100尺高。南京的瓷塔高达200尺,分为9层,耸立了400年之久,由瓷构成,是东方最美的建筑。
民族习俗和个性
中国人视之为美的人,高大肥胖,小眼睛,宽额头,短鼻子,大耳朵,如果是男人就有粗犷的声音和大胡子。人们用小钳子拔胡须,只留下一束。学者们从不剪其左手的指甲,以示其行业。
中国人性情极为不动声色。他藏在大山背后,试图探究别人的心灵。对于他们来说,再也没有比勃然大怒更可鄙的了。他们极为艺术地作伪。他们能够把一块撕下的丝料如此漂亮地重织在一起,以至于最精细的商人也不能发现;他们用铜丝把打碎的瓷器如此缝合,以至于没有人最初觉察到破裂。中国人在被牵涉到欺诈时并不羞愧,除非他由此被人看出有些笨拙。
中国人有报复心,但能够忍耐到合适的机会。没有人进行决斗。他非常乐意游戏。胆怯,很勤奋,很恭顺,客套得过分;执著地崇拜旧习俗,在来世方面尽可能地无所谓。中国少女因童年的裹足而脚大不过3岁孩子。睫毛低垂,从不露手,此外白晳且足够美。
饮食
在中国,一切都是可吃的,直到狗、猫、蛇等等。一切可吃的东西都按照重量出售;因此,他们用沙灌满鸡的膆子。一头死猪如果更重,也就比活猪更值钱。因此就有把活猪毒死、把它扔到水里之后再捞上来的欺诈。人们不用叉子,而是用两根乌檀木筷子。中国人也不用调羹。他们不是像其他东方民族那样坐在地上,而是坐在椅子上。每个人在宴席上都有其自己的小桌子。在他们那里所有的饮料都是热饮,甚至酒也是,而饭菜却是冷的。在宴席上,某个人敲打节拍,然后所有人都同时举起自己的杯子饮或者做出饮的样子。当他们开始把某种东西送到口中时,以及他们应当停止时,要由主人给出信号。所有这些都默默地进行3个小时之久。在饮宴和正餐后的点心之间,人们在花园里散步。这时来了戏子演逗乐的滑稽剧。他们手中拿着鹌鹑,以便把它们当做手笼来取暖。鞑靼人在这里也用马奶做烧酒,并把它置于阉羊肉上蒸馏,它由此获得一种强烈的但令人恶心的味道。
礼仪
在中国没有人骂人或者诅咒。当他通报时,当他拜访时,他所说的一切,他应当做什么手势和说什么言辞,主人在此时说什么和做什么,这一切都在官方编纂的礼记中予以规定,一个字也不得偏离。人们知道应当如何客气地拒绝某种东西,而在适当的时候则迁就。没有人必须在问候时脱帽,这被视为不礼貌。
农耕、果子和手工作坊
山丘被整成梯田。粪便被从城里沿水道运出,和水施到干燥的农田里。每块地,哪怕是极小一块地,都被利用。上面已说过油树。关于蜡树,人们说一种像蚊蝇那样的昆虫不仅蜇透树叶,而且一直蜇透树皮直到核心或者树干,从中滴出像雪一样的白蜡。茶树。竹子,他们用竹子制作几乎所有器具,甚至小船。竹子的外皮被制成刷清漆的纸,薄而光滑,但易被虫蛀。因此,他们的书必须誊写。一种柔韧的中国芦苇[1],人们用它编织锚索,这种锚索不像用麻制成的那样容易腐烂。漆树,中国人用它的漆给自己家里的一切东西上漆。人参,因其像一个人的下体那样分成两个枝杈。皇帝每年都派上万鞑靼人到中国属鞑靼去为他搜集人参。其余的他们可以出售。人参极其昂贵。蚕在南方各省不用照管而在桑树上吐丝结茧。丝料尤其是织上龙作为装饰。他们的墨或者中国墨水是用灯灰制成的,人们用麝香使它很好闻。皇帝每年都有一次公开耕地。
科学、语言[2]和律法
他们的天文学虽然古老,而且在传教士到达之前许多世纪在北京都有一个天文台。然而,他们的历法却是大错特错的。对日月食的预报几乎达不到天,不像在我们这里达到分钟。但是,他们从表格出发作出这种预报,所以人们就无法理解,他们的学者怎么可能相信,月亮或者太阳在日月食的时候是被龙吞噬,他们试图用击鼓来从龙那里夺回其猎物。但是,也可能这是从蒙昧时代流传下来的一种古老的迷信,中国人作为古老习俗的固执崇拜者还保持着它,尽管他们看出了它的愚昧。数学和其他科学的知识替代奇迹服务于福音的布道。中国语言只有330个单音节词,它们都不变格变位,但不同的音调、送气和组合构成53000个词。他们的书写符号所指并不是音调,而是事物本身,有时它们也包含更多的概念。例如,“先生,早上好!”就是用一个字符表述的。交趾支那和东京的居民也许理解中国人的文字,但不理解他们的语言。一位学者至少必须能够书写和认识2万个字。他们用针灸或者用热铜片烧灸来治疗许多疾病。一些皇帝和其他人长期受关于长生不老药的怪念头拖累。印刷术是这样的:人们把一本誊写好的书的书页贴在一个长木板上,把字刻进木头。中国人有gradusacademicos[学位]。进士的候选人通常由皇帝自己考试遴选。最重要的官职就由他们担任。由于他们的所有档案都被他们2000年前的某位皇帝焚烧干净,所以他们的古代历史几乎仅仅由口授构成。他们的第一项律法是孩子对父母的顺从。如果一个儿子打父亲,则整个国家都为之震动。所有的邻居都被审问。他本人则被判处凌迟成上万片。他的房子以及该房子所处的街道被摧毁且不再重建。第二项律法是对上司的顺从和恭敬。
第三项律法涉及礼貌和礼仪。
偷盗和通奸被处以笞刑。每个人在中国都有抛弃、勒死或者溺死对自己成为累赘的孩子的自由。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国家人口众多得要促成婚嫁。他们尽管勤劳,每年却在这个或者那个省饿死数千饥民。在北京,每天都出一份邸报,上面公布官员们的可嘉或者应罚行为连同对他们的奖赏或者惩罚。
宗教
宗教在这里受到相当冷淡的对待。许多人不信任何神;另一些接受一种宗教的人也不多参与。佛教是人数最多的教派。他们把佛理解为成为肉身的神祇,这个神祇现在尤其是驻在西藏巴兰特拉的大喇嘛身上,并在他身上受崇拜,但在他死后又转到另一个喇嘛身上。佛的鞑靼祭司被称为喇嘛,中国祭司则被称为和尚。天主教传教士是这样描述与佛相关的信条的,从它们可以看出,这必定无非是一种蜕化为大异教的基督教。据说他们在神祇中确定三个位格,而第二个位格立法,并为人类流血。据说大喇嘛也主持一种用面包和酒的圣事。人们也崇敬孔夫子这个中国的苏格拉底。这里也有一些犹太人,他们就像基督降生前马拉巴海岸的犹太人,已经不怎么知道犹太教。佛教相信灵魂转世。在他们中间有一种意见,认为无是万物的起源和终点,因此有一段时间无感觉并放弃一切工作是虔敬的思想。
婚姻
人们凭父母缔结姻缘,用不着双方见面。姑娘得不到嫁妆,反而为此被出售。谁钱多,就随意买多少女人。老鳏夫或者老光棍在中国人那里是罕见的事情。男人如果愿意失去聘金,就可以在接触女人之前把她送回去;但女人不能这样做。
出口商品
属于此列的主要是红茶、星罗茶、水银、金鸡纳树根、大黄、芦苇和加工过的丝、铜锭、樟脑、扇子、绘画、漆货、瓷器、西谷米、天青石以及白铜。[3]印度燕窝是与海燕相像的鸟的窝,这些鸟用海的泡沫与在它们嘴里生成的汁液混合而筑成那些窝。[4]它们是白色透明的,被用在汤里,有一种芳香的味道。
(英国人自马戛尔尼[5]的团体旅行以来的最新报导使我们在许多事情上从一个不同于迄今传教士的报导的方面了解了中国。但是,即便在那些信息中,还无疑存在着重大的夸张,但这毕竟不是英国人的错。)
东京
东京[6]过去属于中国。它在中国的西南,离中国最近。这里的炎热在白天最长的月份里更甚于在赤道。在这里,热带列举过的季风是有规则的,亦即从四月底到八月底吹西南风,而接着就是雨,从八月到十月是常见的台风,特别是在新月和满月前后交替吹西南风和东北风。从十一月到四月是东北风和干燥的天气。涨潮和落潮在这里与其他地方的不同。涨潮持续12个小时,落潮也同样。从新月到上弦,同样从满月到下弦涨大潮。其余的时间是小潮。在大潮时,水随着月亮升起开始上涨,而在小潮时则随着月落开始。如果雨在该来时未来,则人们就由于饥困而卖掉自己的孩子、老婆,甚至自己。国家人口众多。居民们是黄肤色,长得匀称,脸部扁平,相信有白牙齿是一种特权,因此12岁或者13岁就把牙齿染黑。槟榔很流行,和在印度其他地方一样。他们在贸易上比中国人诚实,也出售丝料和漆器、印度燕窝和麝香等等。
他们在宗教和法令上与中国人有许多共同之处。
交趾支那
在国王的军队中,就像在东京的军队中一样,对最适合肉搏战的士兵的测试是这样进行的,人们让能够吃米最多最快的人来担当此任,因为人们认为这些人是最勇敢的。这个民族是冷静的和有节制的。腐鱼是他们的最美佳肴。他们固执、不忠实、偷窃成性、不公正并且很自私。国家贫穷。人们用女人向船员们交换金子,而女人们很渴望这种交易。
暹罗与其他部分地向这个帝国纳贡的国家
马六甲半岛盛产胡椒。首都马六甲曾因著名的马六甲海峡而是东方最富有的城市之一。因此,马来语到处都很流行。
在暹罗王国,马纳姆河也造成其规律性的泛滥,确切地说是在夏季。白象(他们拥有白象很少多过一头)被用金碗来服侍,据说某个王子的灵魂驻留在它里面;除它之外一头黑象也很受重视。暹罗王宫是亚洲所有黑色王宫中最富丽堂皇的。房子建在6根竹柱上,由于泛滥而离地13尺,且每个人当时在门前都有一条小船。暹罗人在危险时怯懦,通常却无忧无虑,冷静,吃东西很快,但懒于把某事做得完善,对谦恭的人固执而对固执的人谦恭,通常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们个子小,但很匀称,宽宽的黑脸,尖额头和下巴;他们的黑眼睛小,鼻子短,耳朵大;他们努力地使指甲长得很长,一些人用铜箍上指甲。他们很不爱喋喋不休。
他们也多礼节。实例:他们带着其国王给法国国王的信而不愿意住宿在最下面一层。
喜食腐烂发臭的鱼是他们与交趾支那人的共同之处。Ballachare是吃捣碎的鱼的必备品,这种鱼腌制很差,而且腐烂了。他们把Ballachare用做酱油。他们用半腐烂的小虾做同样一道菜,这些虾被捣得像芥末那样细。
可可果油如果放一段时间,对于欧洲人来说令人作呕;但他们吃起来在任何时候都胃口很好。他们同一般来说在热带印度各地一样,吃肉不多,欧洲人在那里也同样戒了肉。但是,他们最爱吃的东西却是内脏。他们在贸易上很诚实。他们也使用上文所说的贝币,人们在这里称它们为摩尔人牙,是角状贝壳,用以代替硬币。600~800贝币合1芬尼。这里的人们很善于制金箔。在绘画上,他们像中国人那样画惊人的、纯然不可能的事物。
暹罗的土地由于江河泛滥而覆盖着厚厚一层黏土,人们在这里很难找到一块燧石。在他们的植物中,我只说在东方如此著名的Aleoholz,它除此之外也叫做天堂木、Kalambak木、Aquila木,是在暹罗,此外在交趾支那发现的。它的质量如此不同,以至于1磅有时要付3塔勒,有时要付1000塔勒。人们把它用于寺庙中的香火。
葡萄牙人把在中国也有的暹罗生锡称做Calin,人们给它加上杂硅锌矿,由此制成白铜。
它们的科学差劲。要说的是,这里的医生们用一种轻柔的按摩和和抚摩治愈许多疾病。通常,如果发生未知的疾病,他们就想象病人因巫术而在胃里有一整张鹿皮或者一块10磅重的肉,他们承诺用医术排除它。
占星术士被重金聘请;如果他们预言不中,则痛揍一顿就是他们的酬报。在讼案中,如果证明不大可能,人们就可能通过火刑验罪或者水刑验罪来阐明自己的清白,就像过去在我们这里那样。祭司也大声念咒让被告服下催吐药丸;谁服下去呕吐,谁就是清白的。在战争中,他们是差劲的勇士。在与勃固的战争中,两军试图尽可能久地相互回避。如果他们偶然相遇,他们就互相朝头上方射击,如果某人偶然中弹,就说他咎由自取,因为他来得太近了。每年的泛滥使战争终结。他们有大量的男女修行寺院,比在葡萄牙的修道院还要多。男修行者被称做和尚。他们教导说,世界上的一切,无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都有一个灵魂,灵魂从一个身体转到另一个身体。他们甚至伪称自己回忆起这种转世。人们焚化死者,连同其最好的财产,经常还有女人,为的是此人在来世又找到它们,因为按照他们的见解,他们在死后被置于天堂或者地狱。他们拒斥神的佑护,但却教导说,有一种命定的必然性赏善罚恶。他们不愿意流血,不从植物中榨汁,不杀死任何牲口,只在它自己死亡的时候才吃它。因此就有他们与勃固人的温和战争。和尚靠布施为生,他们亲切热情且有德性。人们在他们这里并不真是崇拜一个至高的存在者,而是崇拜索莫纳·卡达姆,即一个过去的和尚,他据说生活在极其幸福的状态中,如他们所相信的,人们在多次通常转入别的身体之后也将达到这种状态,因为他们的灵魂与世界灵魂相混合,作为一颗火星留在天国。但据说索莫纳·卡达姆因其极为神圣而已经达到。无神论者被判处永远转世到其他身体。
无动于衷在他们这里是最大的幸福。他们的尸体被焚化。
勃固
勃固现在属于阿瓦。落潮和涨潮在勃固河和阿瓦河邻近其入海口的地方异常猛烈。国王称自己为白象之主,这和暹罗国王一样。
除了火刑验罪和水刑验罪,人们也让被告咀嚼生米,威胁他,如果他有罪就必定噎死。与霍屯督人的类似之处,因为霍屯督人就是如此粗暴地对待晦气的人的,他们抚摩这些人的手和脚,把这些人抛来抛去,以至于旁观者就已经恐惧不安,而这是一幕悲惨的戏剧。最严厉的惩罚在这里和在其他邻近国家一样,是供象消遣。勃固和尚被誉为世界上最慈善的人。他们靠逐屋乞讨来的食物为生,并把自己不用的东西施给穷人,他们为生活在那里的一切行善,不分宗教。他们相信,神喜欢宗教的区别,认为所有使人行善和富有爱心的宗教都是好的。他们极力敉平人们中间的一切争执。
女人们喜欢与欧洲人接近,而如果她们从欧洲人那里受孕,就有点自负。她们的衣着有伤风化。总的来说,这个民族相当体态健美和善意,尽管不勇敢。
若开
这个国家的居民给他们的孩子在额头上置一个铅片,以便把他们的额头压宽。他们认为这是一种特殊的美,他们眼睛小,使自己耳朵大,因为通过把有时候越来越粗大的羊皮球塞进打出的孔中,耳朵一直垂到肩上。他们极其自私。他们和其他印度人一样,要等到鱼发臭才把它拿到市场上。要使一个女人作为处女而得到一个男人是困难的。如果她们有证据说明自己已经与一个男人有染,则这就是缔结婚姻的一个重要推荐。人们在这里和在前面提到的国家里一样焚化尸体。人们从这个国家带出宝石。通常在野生状态很狂野的野牛,在这里被驯化得很适合驮载和其他工作。
阿萨姆
阿萨姆在若开和勃固的北边。就该国出产的东西而言,它是亚洲最好的国家之一,有最好的虫漆,有金和银。居民们制作一种很好的火药,据说火药也是在这里发明的。死者连同其所有的家具,也许还有动物一起埋葬,以便它们在来世仍为死者服务。北部居民看上去很美,只不过他们患有甲状腺肿。狗肉是宴客的主菜。盐仅仅人工从某种生在静水中的草里提取,他们从它的灰烬中洗出盐。古代德国人据说在这之前以同样的方式获取盐。
印度斯坦
直到英国人的政治制度[7]在那些地区引起了如此强劲的革命的近代,大莫卧儿王朝一直是这个大国的统治者,从鞑靼山脉直到科摩林角,即恒河这边的半岛的最尖端,从波斯直到若开和阿萨姆。在上述半岛上,虽然有许多国王和王公在统治,但自从伟大的奥朗则布征服了他们以来,他们都向莫卧儿王朝[8]纳贡,但如今也部分地向英国人纳贡,甚至把他们的许多大庄园都并入了东印度公司的庄园。半岛的居民出自摩尔人和阿拉伯人血统,因为在250年前,这些人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并到处散布开来。[9]所以,有时形象与非洲的摩尔人相似。
1.恒河这边的半岛
在这里,与总的来说在热带的北部一样,占支配地位的是季风的交替。然而在不定的月份里,在交替风完全到达之前,有可怕的飓风与暴风雨相混合,它们造成残酷无情的破坏,面对它们没有一个人能够站立得住。陆风和海风也每天交替。海风从中午吹到午夜,而陆风则在其余时间里吹。雨季在马拉巴海岸六月底才开始,一直持续到十月底。与此相反,在科罗曼德尔雨季迟6个星期才开始,同样持续的时间比这还要多4个星期。西海岸比东海岸河流更多。河流都很小,因为它们多半被引出,被引到稻田里,此外是因为它们并不汇合而形成大的河流。
在科摩林角有珍珠滩,那里尤其是荷兰人在采集。
在科钦国王治下,数千家犹太人生活在马拉巴海岸,他们也许是在尼布甲尼撒时代来到这里的,而且很少知道先知和基督。
在格尔孔达和维萨布尔,有著名的金刚石矿井,人们有意地填上了它们中的一些最丰富的,为的是这种宝石不会过于常见。在加特山脉,住着一些从未臣服莫卧儿王朝的君主。
在坎贝湾,有世界上最快的涨潮,据说甚至一匹马也不能逃脱。
2.孟加拉
孟加拉总的来说有很伟大的艺人。他们的画布超越了一切可能的精致。在制作彩色玻璃、丝料、砌墙的好灰浆、各种各样的好药材和中国工艺品方面,他们都很著名。
3.克什米尔
克什米尔位于山脉旁,有着像欧洲最宜人的国家那样温暖的空气,也有着这样的肤色和能力的居民、这样的果子,被视为一座地上天堂。
(在这里,康德的原始手稿有一处空白,根据我在这里按照在前言中说明的理由而奉为法则的几乎不改真本原样的精确性,我现在不能填补它。我再一次重申:本来康德可以还在若干年前就以完全不同的方式提供这一切;我也会没有那些理由而同样以不同的方式行事,但这样做是不行的,而康德又以一种我不能违抗的急切善意要求我编纂他的自然地理学。——编者附释。)
摩鹿加群岛
这些岛屿处在特尔纳特岛、蒂多雷岛和巴占岛三个国王治下,他们都是穆罕默德教徒。他们把国家主权转让给荷兰人,且没有一个荷兰人能够不经其同胞的同意而被惩罚。他们也与荷兰人签订了一个条约,荷兰人支付某份可观的年金,把他们所有岛屿上的肉豆蔻树和丁香树砍光,安波那岛和班达岛除外,荷兰人为了保护自己的贸易时可以安置军营。摩鹿加群岛的居民懒惰、胆小、盛气凌人、奸诈、说谎成性、以阴险的方式复仇,并不视卖淫为罪恶。在这里,与在印度大陆一样,可可树或者其他棕榈树到处都是。树叶是他们的桌布,也是他们的盘子,可可壳也用做盘子。掏空的竹筒是他们的喝水容器。西谷米是他们的面包。丁香树仅仅在安波那岛被容许,而肉豆蔻树仅仅在班达岛被容许。舒尔茨关于特尔纳特岛的居民写到,他们在战斗中是勇士,但有一种永恒的复仇欲,此外肤色很黑,长头发。安波那岛及其附属岛屿的土地通常是最好的土地,但除此之外,这些岛屿是贫瘠的,不值得荷兰人花费金钱,如果把调料除外的话。丁香树就像梨树,如同肉豆蔻树像苹果树一样。
西里伯斯岛或者望加锡
西里伯斯岛或者该岛的北部属于特尔纳特国王。但望加锡,即南部,则直接处在荷兰人的保护之下。那里有金砂、沉香木、檀香木和各种染料木。居民们用溶化在水中的鸦片喷湿他们的烟草,或者把大头针针头大小的鸦片放进烟斗里,由此他们在战斗中就变得勇敢起来。望加锡人似乎是住在孟加拉湾彼岸的惟一一个好战的民族。他们像瑞士人那样被招募到别的宫廷充当卫兵。望加锡人肤色微黑,鼻子扁平,确切地说是在童年压成这样的。他们的字母与阿拉伯字母相像,如同他们自己也可能源自阿拉伯民族一样。他们显得气质高贵,容易动气且暴躁,不奴性地臣服。他们是穆罕默德教徒。他们用吹管射箭。
巽他群岛
婆罗洲
婆罗洲是所有已知岛屿中最大的岛屿之一。在泛滥之后从地里升起的蒸汽,然后留下来的害虫的恶臭,继炎热之后突如其来的冷风,使这个岛屿成为一块不利于健康的陆地。季风吹拂,南海岸从十月直到四月是西风,伴有多雨,从这时起直到十月是东风和干燥的天气。不过,罕有一天不下阵雨,因为每天还有陆风和海风的交替。北海岸尚无人迹。24小时只涨潮一次,确切地说是在白天,因为夜间陆风强劲地阻止涨潮。海岸的居民是穆罕默德教徒,陆地内部住着异教徒。后者也和望加锡人一样用吹管射箭。他们也配备一种刺刀。婆罗洲的居民是黑肤色,但有长发。陆地内部的异教徒用蓝颜色文身,拔掉自己的门牙,安上金牙。人们在这里购进金锭和金砂,此外有龙血树脂、猴子和牛黄、最佳的樟脑、燕窝、黑胡椒和白胡椒;后者由于是自己落下并在太阳下晒干的,所以更好。这里也有金刚石以及猩猩。这里也流行关于据说吞食月亮的龙的说法。婆罗洲的居民们相信,所有的疾病都来自一个恶的精灵,他们向这个精灵献祭牺牲以及一条小船,并让小船沿河而下。
爪哇
在这座岛上,有五位国王统治。在班特姆国王的国土上,建造起巴达维亚城。马塔兰国王是最强大的。从十一月直到三月,占支配地位的是西风和潮湿的天气,与此相反,从五月直到十月则是东风和干燥的天气。荷兰人在爪哇岛上的所有可观的城市里都把守住要塞,并且给除巨港[10]君主之外的所有君主都提供卫兵,为的是让他们保持安分。
占统治地位的宗教是穆罕默德教。陆地内部则是异教徒。
爪哇人是黄肤色,宽脸膛,两颚突出,鼻子扁平,偷窃成性,固执且奴性十足,时而暴躁,时而怯懦。欧洲人如果想在自己的奴隶那里逼问出供词,就把一根劈开的棍子架在他们的脖子上,而且他们必须说:“黑约翰,如果我有罪,我就把自己的脖子拧断!”通常,如果他们有罪,他们是下不了决心这样说的;或者,欧洲人给他一堆干米来咀嚼,并且让他想到如果说谎就将噎死;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这种想象常常能榨取真情。或者,他们给他一根棍子,一手指长,嘟嘟囔囔地说着某种东西,并且让他想到,这根棍子如果在有罪之人那里待一段时间,就会变长一指宽。此人就相信这一点,并把它截短一点。人们在爪哇发现有许多胡椒、甘蔗和小豆蔻,这种调料长在一种管状的树上。这里虽然有葡萄,但人们不会用它酿葡萄酒。此外还有荜澄茄,一种像胡椒植株的匍匐植物。罗望子果,即一种像栗子树那样的结长角果的树、安息香和槟榔果。这里有猩猩,尽管很少,有犀牛,有25尺长吞食整个人的蛇。一些人讲述,人们从这样一条蛇的肚子里掏出一个孩子还活着。东方蠊属于陆地上的大祸害,它是一种什么都吃的甲壳虫,在睡梦中咬伤人,而且恶臭。
苏门答腊
此岛不利于健康。气候通常从极其炎热突然转变到酷冷。在海岸上,有海水蒸发之后的泥潭和沼泽,造成不利于健康的、发臭的雾。外来人的死亡如此常见,以至于人们几乎失去了对它的一切恐惧。阿钦是这个岛上的王国之一,在岛的北端。这里在潮湿的季风时下的雨惊人地大。苏门答腊的居民微黑,脸扁平,鼻子小,他们把牙齿染黑,用发臭的油涂身。他们在海岸边的是穆罕默德教徒,在内地的是异教徒。他们除了槟榔还大量地使用鸦片和Bang。最重要的陆地产品是胡椒,其次是大米,再次是甘蔗。这里从溪流中淘出很多金子,比亚洲其他任何地方都更多。
他们的Prönen在两侧都有作为舷外桨架的外框,风暴时上面坐两个人,确切地说是坐在相反的一侧,以防翻船。
尼科巴群岛和安达曼群岛
这两个群岛位于苏门答腊岛北边。居民个子高大,体型匀称,肤色深黄。他们有一种果实,被他们用做面包,因为他们没有别的粮食。他们也不吃很多肉。人们错误地指责,说他们吃人肉。一般而言,所有旅行者中间最有理性的人都认为给许多未知民族捏造的这种残暴是不真实的,丹皮尔[11]亦属于此列。
巴布亚陆地
尚未完全搞清这是不是一座岛。海岸的居民黑肤色,仅仅靠鱼为生。他们的宗教据说是崇拜一种有绿纹和红纹的小石头。新荷兰是丹皮尔在南纬18度发现的。居民是黑肤色的,像黑人一样长着浓密卷曲的头发,几乎同样丑,不能大睁眼睛,是地球上最贫穷的一个民族。
这个海洋的其他岛屿
爪哇附近东边的巴厘岛也叫小爪哇。居民几乎都是偶像崇拜者。他们比爪哇的居民更白,忠实可靠、勤劳、勇敢,尤其是他们的女人都很有理性、勤快、心肠好。因此,中国人喜欢找这样的女人做老婆或者在爪哇做女奴,但也喜欢爪哇男人做奴隶。这里流行一种恶俗,即女人必须随死去的男人自焚。当1691年巴厘君主去世时,他的400个女人中有270个被用匕首捅倒,然后她们放飞手中拿的鸽子,并高喊:“皇帝,我们来啦!”,最后她们被焚化。
惟有在索洛岛、帝汶岛和一些邻近的岛屿上,才发现真正的檀香树,既有白檀香树,也有黄檀香树,还有红檀香树。
锡兰
锡兰位于离印度大陆仅8里处。如今荷兰人占据着海岸,锡兰皇帝则占据着内地。这块陆地的旧居民[12]被称为僧伽罗人。他们是棕肤色,但不丑,果断、活泼且礼貌、温柔、节约,但说弥天大谎,大米是他们的主要食粮。他们的最重要树种有:1.扇形棕榈;长着巨大的叶片,如风扇般长在长柄上。居民们旅行时把它们顶在头上挡太阳和雨。每一个士兵都有这样一片树叶做帐篷。树直到它要变干的最后一年才结果实。2.糖棕榈[13],他们从其抽出的汁液中熬红糖。3.肉桂树只在这座岛上可以遇到;剥下下面第二层树皮就是肉桂。有许多种类的肉桂树。每棵树一旦被剥皮就死掉,而且它为被用于此目的就必须生长6年。全部杰出的味道就在从里面裹着树皮的那层柔皮上,其油脂在烘干时就渗入树皮。木头、树叶和果实虽然有一些气味,但很少。一种鸟被称为食肉桂果鸟,通过未被其消化的果核来传播这种树,就像在砍掉树之后长出新嫩枝。这些树的气味在海上老远就能闻到。人们从它们的根提炼樟脑。[14]
这座岛有一大群象,居民们善于捕捉和驯化象。血刺猬在这里是旅途中的一种惊人的麻烦。此处内地的纸是由从扇形棕榈的树叶割出的伤痕构成的,而且人们是用石刀把字母划在叶面上。他们崇拜一个至高的神,但毕竟也敬拜圣徒和英雄的肖像。在亚当峰的山顶,据他们伪称,有他们的神即佛的足迹。他们敬拜这些足迹。人们发现一些宏伟的且很古老的庙宇,它们必定是在一个很强大的君主统治它的时代建起的。因为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修葺它们。丈夫在这里不吃醋。女人把自己的孩子抛弃掉或者送人,如果孩子按照她们的想象是在一个不幸的时刻出生。蟒蛇吞噬整只鹿。人面蜘蛛大如拳头,有毛、发光和透明。其咬伤导致妄念。
马尔代夫群岛
“代夫”在居民们的语言中是“岛”,而“马尔”则是所有这些岛屿中最主要的岛,是国王的主要驻地。两个词组合成“马尔代夫”。所有这些岛屿的范围超过200德里。它们分为13个环形岛[15]或者岛群,亦分为13个省。每个环形岛都被一个浪花飞溅的特别石滩[16]所包围,如果马尔代夫国王自称万岛之王,则这是一种亚洲式的夸大。大多数岛屿无人居住,除了树不产任何东西。另一些岛屿则是纯然的沙堆,在涨大潮时被淹在水下。这里没有河流,而只有泉水。在岛群之间延伸的水道只有四五个可以通航,而这由于湍急的水流和众多的礁石也非常危险。这里的炎热很温和。雨季从四月一直持续到九月,在这期间吹着西风。其余的月份吹东风,天气总是晴朗。马尔代夫人很美,尽管是橄榄色的;他们似乎源自于马拉巴人。人们在这里小心翼翼地把剪下的头发和指甲与其余同属于人的部分掩埋起来。主岛马尔处在所有这些岛屿的中央。这里有一种树,其木头非常轻,潜水员在海里把这些树的木板捆在沉没的物件上,他们以此捞出白色的、光滑的石头。这些石头经一段时间就变成黑的,然后用于建筑,也大可用于其他目的。
宗教是穆罕默德教。马尔代夫人除了在荣誉地位、出身和财富方面与自己完全相同的人,不与任何人一起吃饭。由于这很难查清,想款待外人的人通常把一张桌子连同吃食送到他们房子里。
萎叶连同槟榔在这里也被无节制地使用。为医治在阳光下待久了产生的眼痛,他们吃煮熟了的鸡肝,如一些人自称亲身体验,这是有用的。这个民族很好色。国王的宫廷看上去相当豪华。马尔代夫可可果是从海中捞出来的,人们却不知道它们来自何处。这些可可果很珍贵[17],据说是药材。在这里,人们发现叫Bolis的小海螺,它们在印度被称为贝币,满满30~60船被主要运至孟加拉,在那里换成现金。它们在非洲也有效。居民们在工作上心灵手巧。
波斯
这块陆地尤其在其中部,在大不里士和设拉子等地区,冷热交替强烈。在这块陆地上有许多无人居住的荒漠,此外有在雨水干了之后结盐晶的盐漠。在波斯中部,没有可通航的河流,而且总的来说,世界上不容易有一块陆地邻近海洋却河流如此之少。从六月直到九月,天气总的来说是晴朗的。
在邻近地区的波斯湾,来自克尔曼荒漠的风热得灼人,而且是红色的。它不是别的,就是著名的萨米尔风。霍尔木兹岛结盐晶达2指厚,很炎热。
波斯血统很混杂,也就是说由阿拉伯人、鞑靼人和格鲁吉亚人而混杂,他们常常娶格鲁吉亚女人。因此在他们的形象上,除了橄榄色之外没有特殊的标志。祆教徒是古代民族的遗产。琐罗亚斯德是他们的先知。他们常常在南方各省可以遇到,并且崇拜火。波斯人诙谐乖巧。他们非常喜爱诗,甚至根本不懂波斯文的人也喜欢。少女在8岁就可嫁人,在30岁就不再嫁人了。在波斯,天文学很受尊重。国家向在这方面成就卓著的人赠送200万塔勒。由于他们到处都与医生一起被用于病人(他们毕竟与医生总是有意见分歧),所以他们有强大的社会关系,由此能够轻易地得知秘密的事情。在波斯,一件光彩的事情就是,高贵的人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在老年时举办公开讲座,把自己的科学和经验传授给年轻人。至于宗教,它构成了穆罕默德教的一个教派,但土耳其人很仇视这个教派。不过,人们在他们的著作中常常发现关于天堂和地狱的概念,比在《古兰经》中所读到的纯粹得多。人们在这里讲一个优美的寓言,说的是三个孩子,其中之一童年就死去了,第二个是作为无神论者死去的,第三个是虔诚地死去的。另一个寓言说的是天使转变为人的肉身的尝试。按照他们的学说,好的作品是神恩的标志,但不配永福。据说灵魂在死后获得一种轻柔的气状身体。
亚当真正说来并不是因吃禁果犯罪的。之所以要劝阻他这样做,只是因为他不能像对其他食物那样食后排泄这种未成熟的食物。他被逐出天国,是为了不让他污秽天国。通常,他们在布道时的虔诚是很差劲的,因为好些人在抽烟,一些人在私下交谈等等。在这里,也常有苦行僧和托钵僧游荡。近波斯湾处,有所谓的约翰派基督徒,他们对基督一无所知,大肆宣扬洗礼,时常怀念约翰。这里从岩石中流出石油。设拉子酒据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人们只是偷偷地喝酒,但却公开地陶醉于鸦片、Bang和罂粟籽饮料。他们抽烟要过水。他们有很强烈需要的鸦片,是从罂粟植株Hiltot中通过刻入其顶部获得的。工人们此时患上经常性的头晕。在花拉子模有许多木乃伊,但纯然是沙漠干尸。珍珠采集带来500万塔勒。现在,人们让贝壳滩歇业了。人们从波斯带出的最佳商品之一就是丝。盦石是一种土,在锅里熬煮,沉淀在锅边。[18]这里的海枣和阿月浑子很美。波斯人在其疗养上追随盖伦,并且相信他在这方面从基督那里学到很多。据说他把自己的堂弟菲利普派到基督那里,从基督那里受益匪浅。阿维森纳(伊本·西拿)是其最伟大的哲学家和医生(参见据萨洛门描述的阿拉伯和大鞑靼的当代国家)。
阿拉伯
这块陆地西邻红海,红海之所以看起来是红色的,乃是因为在海底有许多珊瑚树。风在这块陆地上几乎与我们在热带所说的一样。苏伊士是这块陆地的最佳城市之一;但穆哈被欧洲人造访最多。
在麦地那有穆罕默德的墓。它是一个四角形的建筑,100步长,30步宽,建在400根柱子之上,在柱子上悬有4000盏灯。墓本身用银栅栏围起来,而墙则四面八方都挂着镶有金刚石的珍贵布料,它们是穆罕默德教众王公的赠礼。麦加更靠南一些,克尔白天房就在麦加,它是一个骰子形的古老建筑,其房顶是红色的和白色的材料,墙却挂着锦缎,它在穆罕默德时代就已经被视为神圣。周围的广场用栅栏围起来。朝圣就是到这里。马斯喀特拥有阿拉伯最强大的海上君主。阿拉伯人绝大部分都住在帐篷中。麦加和麦地那的谢里夫有极高的声望。在阿拉伯,一般而言在穆罕默德教徒中间,偷盗是极招恨的,而且很罕见。
四处游荡的阿拉伯人分成部落,各部落有自己的酋长或者埃米尔。一些酋长向土耳其人进贡,但大多数酋长不进贡。
阿拉伯人中等个子,身材苗条,微黑,声音纤细,勇敢。他们喜欢用针在皮肤上刺点,然后把侵蚀性的颜色揉进去。许多人戴鼻环。他们正直、诚实、有爱心、行善。怎样才能为他们在水上和陆地上的抢劫辩护。他们在荒漠地区的井很少,使得旅行很困难。但骆驼的效力又使得旅行容易一些。阿拉伯语是东方有教养的语言。他们与土耳其人一样,把狗视为不洁净的,不敢接触狗。但灵缇和猎犬除外。
自然性状
这块陆地多半是沙质的和贫瘠的。正宗的海枣树真正说来家在波斯和阿拉伯。它要么是雄性的,要么是雌性的。前者开花不结果,后者结果不开花。论其授粉。雌树在其被授雄树的花粉之前不结果。雄树有一种角荚,在开裂时提供花粉。从海枣中熬出的糖浆用于代替黄油。咖啡树(参见上文)。芦荟,特别是索科特拉岛的。这里的芦荟最好,也最常见。阿拉伯香膏通过划开一种特殊的树而获得。它一开始如此强烈,会使一个人流鼻血。没药。摩什子是香膏子,是一种植物的种子[19]。
阿拉伯荒漠锡恩的岩石,在荒漠中可以看到洞穴,摩西用杖击打就从中流出水来。希腊人占据西奈山修道院已经有1000年。他们在这里拥有阿拉伯最好的园林。
宗教
在麦加出生的穆罕默德娶了富有的寡妇赫迪哲。他告诉赫迪哲自己在麦加的一个洞穴中与天使加百列的亲密交往。他指责犹太人和基督徒伪造《圣经》。他逐步地编纂自己的《古兰经》。阿里、奥斯曼和阿布伯克尔很快成为他的新皈依者。在这些人中,奥斯曼修订了《古兰经》。穆罕默德有爱心,善辩,漂亮。他的文笔如此杰出,以至于他为了证明自己的使命而经常援引自己文风的优美。
他坦承自己不能行任何奇迹。然而,人们却捏造他把月亮劈为两半,一条阉羊腿警告他不能吃它,因为它有毒。人们给他捏造出许多他不曾做的虚假旅行。他在赫迪哲死后娶了阿布伯克尔的一个女儿阿以莎。关于他穿越七层天的旅行。麦地那的民众开始追随他,他在受到麦加政府方面的迫害时逃往麦地那。他的这次逃亡构成了穆罕默德教徒的一种特殊的纪元,它开始于基督诞生之后722年。
他把自己的女儿法蒂玛许配给堂弟阿里。他命令在祷告时面朝麦加。他通过奇袭占领了麦加,并征服了大部分阿拉伯,死于他连同一条阉羊腿一起吃下的毒药。麦加地区是神圣的。渗泉。所有穆罕默德教徒都到此朝圣,或者至少应当派另一个人代替自己前往。
亚洲鞑靼
这一大片陆地被鞑靼人用一个共同的名称误称为鞑靼,这些鞑靼人是众部落中在某个时候使自己突出于众并强大起来的部落。[20]——克里木。库班。明格列利亚。伊梅列季亚。格鲁吉亚。切尔卡西亚。达吉斯坦。列斯基人[21]。
俄罗斯属地区
西伯利亚
居民是俄罗斯基督徒,但部分地也有来自布哈拉的穆罕默德教徒,部分地有各种各样的异教徒,而后者构成了最大的群体。穆罕默德教徒彬彬有礼,待人友好。他们是这块陆地惟一厌恶喝酒的人,因为就其余的人——无论是基督徒还是异教徒——来说,什么地方都没有一类人像在这里那样,酒兴在其身上表现出统治权。西伯利亚,尤其是在其南部,是一个好地方;它到处都是丰富的牧场和森林,盛产各种各样的粮食,但朝北去就减弱了,此外朝中国边界一方因懒惰而不种植。它有银、金、铜、铁、乳白玻璃和大理石等等。在额尔古纳斯克[22]银矿里,平均每年产15普特银。尽管牧场有时很好,但毕竟有草长得稀稀拉拉的大草地或者荒漠,居民们把它们点燃,一烧数里远。
总的来说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些地方,以及如其他旅行者所保证,在蒙古属鞑靼,到处都是深达3~4尺即便在最炎热的夏天也不解冻的土地。格梅林[23]在仲夏于一个比柏林更靠南的地带发现了这一点。在北方各省,似乎这种冰冻在深度上没有头。在雅库茨克,据说掘了一口井(必须记住,在西伯利亚的北方各部分根本没有泉,因为土在地表以下很快地上冻了),然而这种土直到30尺深始终是上冻的,这种冻土没有头。在雅库特人土地上的尤干河附近有一些冰湖,那里仲夏在露天也结着厚冰。在叶尼塞斯克,格梅林在冬季居留时发现冷至华氏零下120度。水银柱似乎蒸发了,但并不凝固。在雅库茨克,人们可以把水果毫发无损地保存在地下室里,因为从不出现冰冻。关于西伯利亚的猛犸骨。
西伯利亚的民族个性
萨莫耶特人作为这块陆地最靠北的居民,个子小,矮胖,脸扁平,棕肤色,黑头发。他们的衣服在夏天是鱼皮制的,在冬天是兽皮制的。他们的房子只有一个房间,灶在房间的中央,上面有烟囱,在木头烧尽后,就用一块透明的冰盖在烟囱上,充当窗子。他们的食物是鲜鱼和干鱼。人们在这里像在西伯利亚北部其他地方一样,在积雪深厚的时候用长板出行。几乎所有的西伯利亚北部居民在抽烟时都吞咽烟草。
奥斯加克人以狩猎和捕鱼度日。但他们做事如此懒惰,以至于经常陷入大饥荒。他们用鲟皮制衣。在西伯利亚的所有居民中,大概通古斯人,尤其是科纳河[24]的通古斯人,是最勤奋的居民。因为尽管他们没有农业,他们却毕竟相当精于制造各种各样的手工产品,而且勤于狩猎。与此相反,雅库特人几乎没有这么多的兴趣来打开他们捕捉松鼠的圈套。所有有马的鞑靼人都用其发酵了的奶制作一种醉人的饮料,或者也酿制烧酒。他们的所有思想和所有节庆,都无疑指向饮酒。如果有奶牛,人们也用牛奶制同样的饮料。要记住的是,在托博尔斯克附近和在波斯一样,如果旁边没有牛崽或者牛崽皮制的标本,奶牛是不出奶的。[25]奇特的事还有,这里驯鹿在冬天里甚至知道刨开雪找出枯草。除了酗酒之外还流行淫乱,因此在所有的城市里,如托博尔斯克、叶尼塞斯克、尼布楚、雅库茨克和其他城市,都流行性病,以至于在世界的任何地方都不像在这里那样看到那么多人没有鼻子。不过,最终似乎其体质如此适应这种情况,以至于他们极少因此丧命。
在这些地方,懒惰是惊人的。在尼布楚,一个人宁可让自己的房子倒塌也不去支撑它。没有任何薪酬能够打动他去工作,惟有暴力能做到。
宗教
如果排除这些地区的俄罗斯人和穆罕默德教徒,则其他民族除了魔鬼不与其他任何神灵打交道;因为尽管他们规定了至高的神,但这个神却住在天上,极其遥远。而魔鬼却在地上统治。所有的村庄都有它们的男女萨满,亦即巫师。这些萨满动作猛烈,做出狂暴的姿势,念念有词,然后他们伪称询问过魔鬼。格梅林经常让他们在面前表演巫术,但每次都揭穿他们的骗局。他在雅库茨克发现一个欺骗民众的女萨满。她装得好像把一把刀刺进身体,但最终,当他严密注视她的时候,下决心真的刺了进去,从网兜里掏出某种东西,切下一块在煤火上烤熟吃下去。她治了6天的伤。到处都有魔鬼的像。奥斯加克人的魔鬼奇形怪状,雅库特人的魔鬼是一个填实了的木偶。
堪察加半岛
这块陆地因俄罗斯人试图寻找北方的通道而著名。居民们在狩猎和捕鱼方面比西伯利亚的其他居民更勤奋,看上去更顺眼,穿着更好。他们从事射杀海獭和其他毛皮动物,捕猎海牛、海狮和海熊等海洋动物。
阿斯特拉罕鞑靼人
阿斯特拉罕鞑靼人也在俄罗斯治下。阿斯特拉罕的鞑靼郊区只是在冬天有鞑靼人居住,夏天他们就随地露宿。白鲟[26]是一种鲟,鱼子酱就是它的卵,在它之外,此地还有小体鲟,这是一种更肥更味美的鱼,是在伏尔加捕捞的。人们在这里也种植葡萄,长势相当良好。这里从三月到九月根本不下雨。诺盖鞑靼人脸有皱且丑。在阿斯特拉罕东边,靠里海的地方,住着卡拉卡尔帕克人[27],亦即因黑帽夹而得名、部分地处在俄罗斯保护之下的鞑靼人。在阿斯特拉罕西边,可以看到切尔卡西亚鞑靼人[28]。他们的国土是由此被购往土耳其和波斯诸国的美女的真正温床。国土很美,但人们从事畜牧业多于农业。天花接种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因为它保持着美。
穆罕默德教的自由鞑靼
乌兹别克表示这部分鞑靼的三个部分。[29]
1.大布哈拉连同撒马尔罕城和布哈拉城,其中撒马尔罕城长时间是东方所有科学的总部。巴尔赫有一个特别的可汗。布哈拉人很开化,这块陆地的旧居民贸易繁荣。他们都处在大莫卧儿王朝的庇护之下,因此后者就拥有最佳的士兵。
2.花拉子模[30]。这块陆地的居民很开化,并且是强悍的盗匪。
3.土耳其斯坦,土耳其人起源于此。里海西边是达吉斯坦鞑靼人,是所有鞑靼人中最丑陋的,且为大盗。
蒙古鞑靼人[31]
他们住在大沙漠的西边和北边。沙漠边上的一座城市哈拉和林曾是世界上最大的征服者之一成吉思汗[32]的驻节地。蒙古人由于其怪味而被中国人称为骚鞑子。在他们的土地上以及在卡尔梅克人的土地上没有任何树,而是只有灌木。因此,他们不是住在城市里,而是住在营地里。土地据说即便在夏天也上冻深达若干尺。人们靠畜牧为生,特别是靠马和草为生。
卡尔梅克人
卡尔梅克人居住在东鞑靼直到伊缪斯山脉[33]的最高地区,并向东和向北扩散。他们自诩是古代蒙古人的真正后裔。他们的形象上面描述过。他们的最高统治者自称洪台吉。他的权力一直延伸到唐古特[34],尽管一些部落过去托庇于俄罗斯。在唐古特王国,还有一些古代蒙古人的科学[35]的繁荣。在巴兰特拉[36],或者像另一些人称的那样,在布达拉,实施统治的是蒙古鞑靼人的最高大祭司,一个真正的教皇翻版。这种宗教的祭司从鞑靼的这个地区一直散布到中国海,他们叫做喇嘛;这种宗教似乎是一种蜕化为最盲目的异教的基督公教。[37]他们断言,神有一个儿子,作为人来到世间,他在世间纯然是作为乞丐生活,但仅仅从事使人们得福。他最终被提升到天上。格梅林从一个喇嘛自身之口听到了这一点。他们也有这位救世主的一个母亲,他们给她制作了画像。人们在他们这里也看到十字架念珠。传教士们报导说,他们也在属神存在者身上规定了一种三重的东西,而且据说达赖喇嘛主持某种使用面包和葡萄酒的圣事[38],但却没有任何人享用面包和葡萄酒。这个喇嘛不死,按照他们的见解,他的灵魂很快托生一个与此前身体完全相似的身体。一些低级祭司也伪称被这种神灵附体,而中国人把这样一个人称做活佛。以上所述,亦即他们也称为父的大喇嘛是异教徒那里的真正教皇,而且也可以说在巴兰特拉有他的教皇领地,证实了上述猜测。至于一些旅游者伪称,这种信仰的追随者把喇嘛的粪便研成细末,盛在盒子里随身携带,撒在其食物上少许,这大概是纯然的诽谤。
内鞑靼[39]或者满洲鞑靼
满洲人居住在城市里。科学和艺术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他们的推进。这些鞑靼人征服了中国,在那里还有出自这个部族的皇帝在统治中国。他们很开化,并且务农耕。在他们的荒漠里长有人参。他们信达赖喇嘛的宗教。
从北冰洋寻求向印度通航的尝试[40]
俄罗斯君主们自彼得一世时代以来就派船进行这项考察。有时他们沿亚洲北部海岸继续前进,但由于在那里很快就冻进冰里,所以就尝试在堪察加造船,并在东北找到航道。贝林[41]船长搁浅在千岛群岛[42],但仍然有重大的发现,而且除此之外人们确信[43],亚洲和美洲不是连成一体的。
亚洲部分的土耳其
这块绵延很广的陆地在一切地区,如亚美尼亚的多山地区相当冷,但在海岸边的平原,如阿勒颇附近的平原则很热。在埃尔祖鲁姆,图尔内封[44]在六月底还发现有2指厚的冰,且有时还下雪。因此在这个地区几乎根本看不到任何树。在黎巴嫩山,古代挺拔的雪松仅仅还有16棵从雪中生出。这块陆地的土地有些地方含盐,到处都是石油。在阿勒颇有一个盐谷,汇聚来的水在蒸发之后把盐留在那里。人们也在离死海若干里的地方发现田地上,此外有些地方在土里已经有一个盐层。占据这些地方的土耳其人真正说来是鞑靼血统,长得匀称,好客,对穷人和对旅行者在照顾食宿方面乐善好施。但他们行事相当懒惰,能够数小时之久坐在一起却不说话。妒忌是他们的占优势的恶习。他们虽然不应当饮酒,但却偷偷地喝。在他们那里没有贵族,没有决斗。他们对前定的信仰。他们绝不赌博。他们是所谓正信教派的穆罕默德教徒。对异端的什叶教徒波斯人的仇恨。在他们中间还有更多得多的教派,甚至有怀疑论者和无神论者。明格列利亚、格鲁吉亚和伊梅列季亚是美女的温床。明格列利亚多雨。这里的土地如此被浸软,以至于人们把谷物撒在不经耕犁的农田上,或者至多用木犁翻盖。格鲁吉亚人是差劲的基督徒,他们放荡不羁,偷盗成性,耽于饮酒。亚美尼亚人属于东方最大的商人。
第二个大陆非洲
好望角
本来的居民是霍屯督人。[45]这些人只有一种茨冈人的肤色,但像黑人一样有黑色的鬈发,以及一种稀疏的、同样卷曲的胡须。他们在孩子一出生之后就在上边压他们的鼻子,因此他们都有一个笨拙的、经过修饰的鼻子和香肠般的嘴唇。一些女人在耻骨上蒙一块自然的毛皮以覆盖其性器官,尽管她们还穿着一层羊皮。泰维诺特[46]从许多摩尔女人和埃及女人那里发现了这一点(关于这个问题特别参见勒瓦杨的《首次非洲游记》)。她们变老,步履很快,天天用阉羊油涂抹自己的皮肤,为的是针对空气过度的干燥来保护汗腺。不过,人们看出这样做是出自让男人向女人献殷勤,乃是因为她们不仅天天用同样的油膏涂抹自己那从来不梳的头发,而且也涂抹自己那起初用奶牛粪(这一般而言是她们最爱闻的气味)使劲涂抹,并且天天用绵羊油和煤烟涂抹的羊皮。她们其余的饰物是戴在手臂上的象牙环和一根带有猫尾巴或者狐狸尾巴的小手杖,猫尾巴或者狐狸尾巴是用做手绢的。只有女人才在腿上缠着羊皮环。她们在头发上戴着玻璃和黄铜扣,在脖子上戴着铜环。在节日里,她们用红粉笔在眼睛、两颊、鼻子和下巴上画6道。
他们在战斗中装备的是若干手掷箭、一根用来抵挡的棍和一根长矛,而且只要他们的首领在吹哨子,他们就一直扮着奇异的鬼脸进攻,逐个地时而出击,时而跳回。当首领停止吹哨时,搏斗就停下来。他们能够以一种惊人的方式用手掷箭击中目标,确切地说,他们的眼睛不是径直对着目标,而是向上、向下或者向边上。他们有成堆的宗教行为,尽管他们从不真正关心他们称之为至上头人的神是什么。他们崇拜月亮,在一种金龟子面前跳舞,他们把金龟子当做一种神灵来崇拜。如果金龟子某个时候出现在一个村子里,则这就意味着鸿运到来,而如果它落在一个霍屯督人身上,则此人就是圣徒。他们也许相信一种死后的生活,但他们从不去想至福或者无福。他们似乎从犹太教接受了某种东西。按照他们的说法,第一个人叫做诺。他们不忌任何肉,无论是猪肉还是无鳞鱼。但他们从不讲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在霍屯督人这里风俗就是这样。霍屯督人有许多自然机智,在加工许多属于他们的家具的东西方面有许多技巧。他们为人正直,很贞洁,也好客,但他们的污秽却胜过一切。人们老远就已经闻出他们来。他们用相当厚的奶牛粪涂抹自己的新生婴儿,就这样把新生婴儿置在太阳下面。在他们这里,一切都必须有奶牛粪味。他们生虱子太多,吃虱子消磨时间。所有的霍屯督人从9岁起都必须被摘去一个睾丸。这种庆典和其他庆典是以两个最年长者把自己的小便洒遍全体聚会者来结束的,他们重重地涂抹这种圣水。夫妻成婚时也这样做。男孩在18岁时以许多礼仪被接纳到男人中间,并且如上面提到的那样被淋湿,他用油脂来把这种湿气涂抹在自己身上。此后,他不得再与任何女人有某种关系,可以揍女人们,甚至揍母亲,且不受指责。女人们必须操持全部家计。男人除了抽烟、酗酒和乘兴打猎之外什么也不做。他们的懒惰经常使他们陷入饥荒,以至于他们吃自己的鞋子或者手指上套的皮圈。在他们的可笑习惯中,特别是一个想再婚的寡妇必须让人断掉手指的一节。这从小拇指的第一节开始,而如果她多次婚嫁,就这样轮过所有手指。
至于他们的食物,他们是内脏的最大喜好者。他们用蚁穴的土制成炒锅;他们的勺子是一个螺壳。他们在热石头之间炒菜。烧酒是他们最陶醉的饮料,他们因烧酒就像因抽烟一样几乎发疯。奶牛在这里没有牛崽在旁也不产奶。但他们在奶牛拒绝产奶的情况下用牛角吹醒奶牛的母性。他们通过在生公牛皮制的袋子中晃动牛奶来制黄油,生牛皮有毛的一边向外翻转。但是,他们把黄油只用来涂身。没有一个民族更顽固地坚持自己的习惯。人们还没有能够打动一个霍屯督人接受基督教信仰。如果他们生出双胞胎,而且一个是女婴,他们就把女婴活活埋掉。如果一个年老无力的人不再能寻找自己的食物,他们就把他藏匿起来,留给他些存货,然后让他饿死。他们有许多训练有素用于争斗的公牛。他们的茅舍像我们的干草堆,村子是茅舍围成一圈。中间是不加防范的牲畜。外面是公牛和狗。
陆地的自然性状
从五月到九月,这里阴雨连绵,刮西北风;但从九月到三月则情况相反。在水洼中的雨水干涸的地方就留下盐渍。甚至一个开口纳风的容器,也在底部积下水,而水就变成咸的。好的季风或者东南风高高掠过,而且有一种非凡的力量。这种风维护健康。在轮换的月份里很不利于健康。平顶山上的云被称为牛眼[47],上面描述过了。
陆地的物产
海角的水很美。它在被带到欧洲的时候也不失其纯净。人们发现有铁矿石,霍屯督人用它熔炼铁,并用石头锻造其工具。人们发现有朱砂和一些金。这里有大象,霍屯督人在短缺时把大象的粪便当烟抽。狮子、老虎和豹子,其肉味道鲜美。犀牛,其角如果掏空成酒杯则解毒。斑马、水牛、河马、豪猪、成群猎食但与人无涉的野狗。许多狒狒、胡狼、在被追逐时放出一种使人和动物昏厥的臭气的臭獾。大乌龟、致渴蛇、眼镜蛇、千足虫、北露脊鲸、海豚和剑鱼、鲨鱼、鼓气鱼、致抖鱼。这里也有Gieleg根,而且霍屯督人很嗜好它。葡萄酒味美。
纳塔尔
纳塔尔由卡菲尔人居住,部分被荷兰人购置。卡菲尔人与霍屯督人几乎没有相似之处。他们不像霍屯督人那样涂身,住陶土建的四四方方的房子,肤色很黑,头发长而光滑,种粮食,这是霍屯督人不做的事情。他们与海盗贸易。这里的动物和植物与在霍屯督人的土地上一样。
索法拉海岸
索法拉海岸因一座葡萄牙同名城市而得名。人们认为这海岸就是所罗门的俄斐,很有可能。人们在这里发现了象牙和金砂。莫桑比克属于葡萄牙人。在这海岸的上方,直到曼德海峡,土地属于马斯喀特的阿拉伯人和一些野蛮而好客的民族。
马达加斯加岛
这座岛被认为是所有已知岛屿中最大的。法国人统治着海岸的一个可观部分。居民部分是黑人血统,其人数据说达160万,部分是阿拉伯人血统。黑人高大、灵活。女人漂亮、乖顺。没有人关心一个姑娘在婚前行为如何,只要她在婚后忠贞。在他们的战争中,胜利仅仅取决于首领的勇敢,首领的勇敢或者逃遁在民众中招致同样的行为。他们和该海岸的大多数非洲民族一样行割礼。此外,除了一只在他们放置最好的东西的篮子里饲养的蟋蟀外,他们没有别的任何神灵。他们把这称做他们的敖仑。这里的公牛都有油脂的隆背。这里的绵羊都有很宽的尾巴,全是油脂。这里有大量发光的飞虫,如果它们夜间落在一棵树上,就造成仿佛树在燃烧的外观。一种蛇极为迅速地钻进不小心的人的肛门,并致其于死地。人们在这里也发现一种巨大的海怪,如公牛般大小,长着鳄鱼的爪,但有鬃。在岛上,人们没有黄金,除非是它们通过贸易从阿拉伯人那里获得的。但在他们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宝石。
莫诺莫塔帕[48]
这个幅员辽阔的国家的皇帝统治着多个附属的国王。在内陆,人们遇到很富的金矿和银矿。居民们肤色黑、果断、步行迅捷。他们很热衷于巫术。葡萄牙人要让我们想象,在这个皇帝的士兵们中间也有亚马孙族军团,他们在左胸烙印,搏斗很勇敢。
孔戈、安哥拉和本格拉诸地
孔戈气候温和。从四月直到八月总是下雨,刮西北风,而从九月直到四月则是晴朗的天气,刮东南风。尽管在这后几个月里太阳在居民们头顶最高,这些风却毕竟非常冷。土地很肥沃。人们种一些品种的谷物、黄米和荚果。人们用木薯根做面包。这里也有香蕉、菠萝等。Ensetenbaum[49]与香蕉树是一回事。Mignaminga据说在叶子和木头上有毒。不过,谁因它的叶子而中毒,木头则助他疗毒,反之亦然。传教士们报导说,这里有一些鸟能发出音节清晰的声音,例如一种鸟据说相当清晰地说出耶稣基督的名字;另一些鸟的叫声听起来像野兽。人们在这里捕猎大象,主要是为了它的尾巴,因为女人用它的刚毛装饰自己的脖子。在孔戈,有很贪食的蚂蚁[50],它们能吃掉一整头奶牛。就鱼而言,这里也有鱼美人[51]。巨蛇Embba一口就吞掉一只绵羊。这些地方的居民们是全黑的,尽管也混杂许多黑白混血儿,尤其是在安哥拉和本格拉的葡萄牙占领区。本格拉的空气很不利于健康。欧洲人在这里失去其健康的肤色。宗教多半是基督教。这里的异教居民同样热衷于巫术。
马坦巴[52]和安齐格人、查加人
安齐格人行割礼。据传教士们的报导,在他们那里有正常为此屠杀的肥奴的人肉在市场上出售。查加人是一个分布非常广的民族。他们肤色黑、勇敢、在脸上烙出线条。他们靠抢劫为生,不花费力气放出棕榈酒,而是砍倒树,就这样抽出汁液。女人们必须让人拔掉两颗上牙和两颗下牙。据人们说,他们杀死自己的孩子,而从别的地方抢来成人。他们据说是从塞拉利昂迁出的,但现在散布在一个900多里的地带上。马坦巴也多半由查加人居住。
非洲海岸
从加那利群岛到孔戈
加那利群岛
在费鲁岛上,有已经描述的神奇树。[53]在帕尔玛[54]岛上,出产棕榈香槟酒。不死树与巴西木相似,但不腐朽,无论是在土中还是在水中。在特内里费岛上可以发现Pico,此外有裹在山羊皮中的木乃伊。马德拉岛过去全是森林,但现在已被烧掉。马德拉葡萄是从坎贾移植过来的。VinoTinto是红色的,不好。
从佛得角到冈比亚河
在塞内加尔河的北边,人们是摩尔血统,不是真正的黑人。但在南边,却是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没有如此黑的黑人,除了富利人[55]。这里据说有一个民族,长着大红嘴唇,从不说话,嘴巴前面蒙一块布,默不做声地做生意。[56]但在塞内加尔河的两边都流行穆罕默德教。在佛得角及其诸岛屿旁,马尾藻浮在深不可测的水面上。这些岛屿有与邻近陆地相同的居民。这里的大多数鸟都是黑皮肤,骨头同样是黑的。在塞内加尔河畔,炎热无法忍受。位于塞内加尔河畔的国家之一是富利,那里有漂亮、乖顺、深棕色的女人,留着长头发。这里勤劳的女人们把水含在嘴里,为的是防止唠叨。这里的蚂蚁[57]建起锥形的蚁穴,上面蒙着一层固体的石膏,里面只有一个门户。住在冈比亚和塞内加尔河之间的沃洛夫人[58]是最黑和最漂亮的黑人。他们偷东西很艺术。人们在他们这里必须留意脚甚于留意手。在这里,出售奴隶时极其恶劣地不讲信义。巴萨里国王经常纵火烧他自己的各个村子,只是为了捕捉奴隶来购置烧酒。父母出售自己的孩子,孩子也出售自己的父母。从冈比亚起,穆罕默德教就终止了,而异教就开始了。
冈比亚河入海口旁和沿几内亚海岸的陆地
在冈比亚河畔,人们鼻子扁平,据说孩子们是因为被母亲在劳动时背在背上而获得这种鼻子的。在这里,也有叮入皮肤的游蛇虫[59]或者长蠕虫之患。沿上述海岸的所有异教居民都与蟋蟀或者巫术打交道。神汉在冈比亚河畔的这个地方制作符咒,他们称之为Grisgris。因此,用于书写符咒的纸在这里就是一种很流行的商品。士兵们全身都佩戴符咒。头前头后、肩和胳膊都装饰着符咒。有些人甚至有一副完整的巫术胸铠,但这值很多钱。MamboJumbo是一种外套,里面有一个穿衣服的稻草人或者一个布偶,用来吓妇女们。在塞拉利昂,仅仅在夏季的几个月里有雨和暴风雨。诸山脉以一种可怕的方式把雷声又挡了回去。这里的涨潮来自西方和西南方,并且总是又回到那里。塞拉利昂的居民们并不完全是黑人的黑,但有一种很难闻的气味。[60]这里一般而言有四种棕榈类的树:海枣树、可可树、槟榔树和柏棕榈树或者酒树,后者提供极佳的棕榈汁。也就是说,人们砍下一根树枝,在砍断处悬挂一个瓶子。野兽在这个地方如人们保证的那样,只吃黑人而不吃欧洲人。这里也有一种被称做非洲猎豹的动物,大如猎犬,很凶猛,属豹类。这里的狮子很大,与在其他任何地方一样雄伟。这里的大象并不完全像在印度那样大。人们在这里发现大象从左向右转比从右向左转更容易,而黑人就利用这一点。这里有山羊,被称为羚羊,大小像一只幼鹿。非洲孔雀喜欢独处。Ochsensauger如一只乌鸫般大小。渔夫鸟将其鸟巢挂在树的悬在水面上的细枝间。开口在任何时候都朝东。在这个海和沿这条海岸有鲨鱼、鼓气鱼[61]、鸬鹚、Pantoufflier、锤头双髻鲨、海牛、Torpedo、乌龟、鳄鱼、河马、逆戟鲸或者北露脊鲸。人们在这里还必须记住,航海者在经过回归线或者赤道时与所有第一次越过它的人一起行海洋洗礼。受洗者必须发誓保持这种习俗。
夸夸海岸[62]得名于这里的黑人总是挂在嘴边的“夸夸”这个词,它要说的无非是:您的仆人。这些人们把牙锉尖得像锥子。
几内亚海岸的黑人长得不令人讨厌,他们没有扁平的鼻子,并且自豪,但同时也很狡黠和偷盗成性。一些旅行者伪称看到过作为外地人来到这里的明黄色的人。在黄金海岸,人们指甲长得很长,为的是用它们挑起金砂。穆罕默德教的圣者说黑人贫穷的原因是:诺亚的三个儿子中一个是白人,第二个是摩尔人,第三个是黑人,前两个欺骗了第三个。但异教徒却说:上帝创造了黑人和白人,并让他们选择,白人要的是科学,而黑人要的却是黄金。海岸边的黑人如此训练女人,让她们引诱外来人,以便他们事后能够对外来人罚款。这里公开卖淫,妓女不得拒绝任何人的惠顾,哪怕后者只付一分钱。这里的黑人一般来说相信两个神,一个白神和一个黑神,他们称后者为Demonio或者Diabro;据他们说,后者是恶的,不能提供任何粮食、鱼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白神则给欧洲人提供了一切。从塞拉利昂到贝宁湾,非洲海岸的所有黑人的主流宗教是对物神的迷信,用葡萄牙词说就是Fetisso,亦即巫术。也就是说,按照那些人的见解,大神并不插手治理世界,而是把特殊的力量置在祭司或者巫师身上,使他们能够凭借咒语给任何一件事物传递一种魔力。因此,他们随身就带着这样一个物神,例如一条鸟大腿,一根鸟羽,一个装着粪便的兽角,他们相信它会保全自己的家人。发誓在他们这里就叫做制造物神。他们有物神树、物神鱼和物神鸟。他们咒骂说,物神要处死他们。他们对着物神发誓。因此,他们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拒绝某一种食物。他们行割礼,通过公共的捐税来供养他们的乞丐。他们的国王在家里做出一副可怜相,还比不上我们的修鞋匠。人们从所有阶层,甚至从仆人中选举国王;反过来,国王的女儿也经常嫁给奴隶。国王及王子耕自己的地,若不然他们就必定会饿死。他不得不白白浪费和吞食大部分给自己的贡物。在一些省份,债主从最先遇到的那人那里拿走某种东西,让他去找自己必须与之打官司的债户。
他们的战斗很可笑。他们弯着腰跑向敌人,或者干脆匍匐爬向敌人,开火,并且像猴子一样跑回去。被俘的国王被当做奴隶卖给欧洲人,从来不被赎回。他们活生生地割下其俘虏的下巴,然后用它就像也用头盖骨那样装饰自己。
夏季[63]在这里以九月开始,持续六个月,此时占支配地位的就是极度的炎热。其余的时间,虽然太阳悬得最高,却由于不断的雨和雾而依然凉爽。黑人们很怕红色且咬皮肤的雨。在这里人们也说:过去冬天更冷一些,夏天更热一些。据说龙卷风现在也不像过去那样剧烈。
哈麦丹风是从一月持续到二月的刺骨的冷风。但它们是贝宁湾所特有的。大多数金砂都是人们在阿克西姆和杰法塔发现的。几内亚的盐煮出来的很白,但晒出来的就苦且酸。在地产中,状似土豆的甘薯在这些地方像在印度某些地方一样很流行。这里无论是牲畜还是人,体重都比按照外观可能判断的那样轻。这里人们喜欢狗肉。这里的狗都秃且哑。[64]蛇长达22尺,人们在蛇肚子里发现一只完全长成的鹿。
在通常称做菲达的惠达王国里,黑人不像在黄金海岸那样黑。他们勤劳、彬彬有礼,是全世界最狡猾的小偷。富裕的女人在临死时想做的一件可笑的功德就是,她把自己的女奴遗赠为公共妓女,并且相信死后会得到酬报。父母通常把自己的子女卖为奴隶。多子女即多财产。这里的人们和在非洲别的地方一样行割礼。谈论死亡是大不敬。
惠达的大物神[65]是一条追捕老鼠和毒蛇的大蛇。一条这样的蛇一次就吃一头猪,整个猪类都被吃光了。人们把其蛇窝当做神庙来献祭。少女被奉圣给大蛇,在此之后她们必须受到其丈夫的崇敬。他们怯懦,也有因债务而找最先遇到的那位的愚蠢习惯。
贝宁王国强大。惠达国王几乎是按照欧洲风格来设置他的王宫、他的器具和宴会。阿达[66]国王。他派使者到法国。加布河畔的居民在其耳朵、鼻子、嘴唇上戴环;另一些人在下嘴唇上穿洞,把舌头伸进洞里。这个国家的国王在博斯曼时代推进锻造手工业。
埃及
这个国家因其下部肥沃的土地和极为炎热而很不利于健康,尤其是从当地夏季的第50天开始,因为被称做Hamsin或者Chamsin的南风吹来很热的空气。一旦尼罗河开始溢出,由上述情况所产生的流行病就突然停止。人们在开罗几乎到处都眼睛发炎。上面讨论过的尼罗河如果不是通过渠道引水,就不会那么宽阔地淹没土地。在尼罗河的众多支流中,只有两条通航,即杜姆亚特河和罗塞塔河。
这里的老居民只是黄肤色的,但越接近努比亚,就越变成棕色的。金字塔中最大的有一个正方形基底,其边长为693尺,斜高同样如此。探究它们的尝试。在古代的孟菲斯所处的地方西边的地下墓穴或者坟墓中,人们发现了木乃伊,其最好的是在抽空脑髓和掏空内脏之后用阿拉伯香膏和安息香涂抹,置入盐水中一段时间,然后内部用最好的草和有香味的东西充填而成的。一个这样的木乃伊价值4000古尔登。对于第二等来说,使用的是较差的药料,而对于第三等来说就只是犹太沥青了。亚历山大里亚的一个犹太人曾把在黑死病中丧生的尸体制成木乃伊。在特内里费岛,人们也在坟墓中发现了木乃伊,是用保存很好的山羊皮裹的。在植物中,我们只留意古人的纸莎草,即一种芦苇,古埃及人从它提取自己的面包、自己的衣服,甚至纸。在开罗也有通过微燃的牛粪或者骆驼粪的适度热来孵鸡蛋的炉炕。在老开罗有一个教堂墓地,科普特人相信,该墓地的死尸在耶稣受难节升到空中。科普特人在诵读福音时举止如何。鳄鱼是埃及最恶劣的敌人之一。獴并不掏吃其内脏,而是毁坏其卵。鹮是埃及独有的,很像鹤,只要越过边界就死掉;它吃光来自埃塞俄比亚的蝗虫。茨冈人据说原初起源自埃及的老居民,但在土耳其人胜利时再次退居荒漠,靠抢劫为生,最终大部分被灭绝和驱逐。这里的基督徒和在其他土耳其地方一样,不可以乘马,而是乘驴。
阿比西尼亚
在这块陆地的较低地区,沿红海海岸萨瓦金附近,炎热之剧烈闻所未闻,但在其他多山地区,则与意大利或者希腊一样温和。人们在这里的山上要么从未、要么很少看到雪。这里在六月、七月和八月的倾盆大雨,伴着可怕的雷声,使得尼罗河涨水。这块陆地像瑞士一样多山且起伏不平。这里的山奇形怪状,各种各样。[67]这块陆地毫无疑问有贵金属,但居民们并不寻找,以免引起土耳其人的贪心。被从葡萄牙派到阿比西尼亚国王那里的阿尔布奎克为了削弱土耳其人的势力,建议让尼罗河改道,或者至少通过众多引向一旁的溪流使水如此减少,以至于在埃及的泛滥不能达到肥沃所必需的程度。因为一旦尼罗河离开阿比西尼亚,它就再也不接纳任何河流,而在埃塞俄比亚有许多河流都流不到海洋,这和在大鞑靼,此外在波斯一样,因为这些河流分成许多河汊消失在陆地中。这块陆地的植物中有大多数欧洲植物,我们只需记住Asazan草,如果它接触到蛇,就使蛇蠢笨,谁只要吃过它的根,就整天不怕蛇咬。埃塞俄比亚公牛[68]个头比我们的大一半。这里的马大胆且漂亮。绵羊很常见,其羊尾约重10磅到40磅。这里叫做Zekora的斑马、驼豹或者长颈鹿,后者被卢多尔夫[69]描述得如此之高,以至于一个中等个头的人只达到它的膝部,而某人骑在马上能够从它的肚子底下穿过。[70]这块陆地有无数多的猴子,“狡猴之国”的称谓可能就是由此而来;希罗多德寓言说,这里可以发现太阳的餐桌每天早晨都在空地上摆着烤野味,民众相信这是自动上去的,它为把一个虚构的舒适秀丽的国家称为安乐国提供了诱因。在这里可以见到河马和鳄鱼等。在鸟类中我只注意皮皮鸟,它的这个名字来自它的叫声,它一旦发现一个人或者察觉一个野兽或者一条蛇就发出这种叫声,它恰恰把人引到它自己所处的地方。他们没有驯化的鹅。阿拉伯人当做童话来讲的关于他们的大鹏鸟[71]的并为一些旅行者证实的东西,属于安乐国的奇闻异事。这里的蝗虫[72]个大、有害,但吃起来有益于健康且味美。卢多尔夫断言,施洗者约翰以及以色列的儿子们在荒漠吃的就是这种东西。
阿比西尼亚人是阿拉伯人血统,机智,长得匀称,但肤色深黄,头发浓密卷曲,诚实,不好斗。在他们中间,也有一些白肤色的摩尔人[73];但居住在他们疆域里的卡菲尔人[74]不仅丑陋,而且也像其余黑人那样奇形怪状且狡黠。
此外,在他们中间也有阿拉伯人和犹太人。宗教是基督教,只是除了众多异教徒,土耳其人在其国家里对他们来说是很危险的。阿比西尼亚人虽然是基督徒,但却和科普特人一样给他们的孩子行割礼。关于祭司约翰。
非洲北海岸
居民们是古代居民阿拉伯人和汪达尔人的混血[75],因而与欧洲人特别不同。陆地的产品如同埃及。塞内加尔河畔的非洲内陆不为人知。
第三个大陆欧洲
欧洲部分的土耳其
保加利亚
在把这块陆地与塞尔维亚分离开来的山旁,有一座温水浴场,离此60步则是一座冷水浴场。通常在这里有许多温水浴场。这里也有大鹰,其尾羽被整个土耳其和鞑靼的居民们用于箭矢。多瑙河入海口南边的多布罗加鞑靼人因其好客而著名,每一个旅行者都被村子里的人们热情邀请,与他们相亲相爱,分文不取地一连三天用蜂蜜、蛋和面包招待。
希腊
马其顿的圣山,山上有22座修道院。它在夏至时把自己的阴影一直投到利姆诺斯岛上。[76]摩里亚半岛的冥河,其水冰死人,且如此有腐蚀性,连铁和铜都熔化。古代马其顿人[77]的后裔马尼人直到今天也没有被土耳其人征服。在希腊诸岛中,利姆诺斯岛因其以许多仪式挖出的塑土[78]而著称。在内格罗山附近,是著名的埃夫里波斯海峡。米洛斯岛由一种海绵状的、浸透水的岩石构成,下面有不断燃烧的火,以至于只要把手伸入岩石的洞,到处都感觉得到。这座岛上的一些土地像烟囱一样冒烟。明矾和硫黄在这里很常见。空气不利于健康,但土地肥沃。安提帕罗斯岛有漂亮的岩洞,洞中满是由透明的、晶体的大理石构成的漂亮造型。坎迪亚岛上的伊达山山脚下的迷宫值得注意;其中最主要的通道12000尺长,没有向导很容易在里面迷路。桑托林岛是因地下火的剧烈爆发而从海底升起的。以同样的方式,还从在这里几乎深不可测的海洋里产生了邻近的4座岛。总的来说,希腊及其岛屿盛产无花果、葡萄干和葡萄酒。居民们已严重丧失其昔日的好个性。
匈牙利
这个国家在其土地内部满是矿石。解水[79]、不同的矿山,尤其是克莱姆尼兹和塞姆尼兹的金矿。后者,特别是塞姆尼兹,产最纯的金,但现在二者都几乎收益不抵开支。热泉和致死的泉以及冰窟就是这方面的明证。在多瑙河形成沼泽的低地,空气很不利于健康。这个国家的葡萄酒是欧洲最好的。
意大利
这个国家在上部自西向东被一个叫做阿尔卑斯(这个词一般来说表示一座高山)的山系与法国和瑞士分开,在中间自北向南被亚平宁山脉割断。欧洲的水果品种多半都是从意大利移植的,而它们又都是从亚洲和希腊转到意大利的。来自伊庇鲁斯的杏、来自波斯的桃、来自米底的柠檬、来自迦太基的石榴(malapunica)。来自马其顿卡斯塔奈阿的栗子,来自亚历山大里亚、努米迪亚、希腊的最好的梨,来自亚美尼亚和大马士革的最好的李子。卢库鲁斯从本都带来了第一批樱桃。当亚历山大征服波斯时,丝织的布料贵如黄金;此后,蚕被带到希腊。而这是与葡萄酒同时引进的。意大利过去比现在更林木茂密、更冷得多[80],或许也更人烟稀少。意大利的居民从那时起就血缘混杂,因此很难确定他们的个性。不过,他们妒忌、报复心强且秘密行事,但除此之外却机智、聪明且善于政治。
在萨伏依山脉,塞尼斯山是最著名的,山上有从瑞士到意大利的通道。1751年,皮埃蒙特诸山之一成为一座喷火山。萨瓦人穷,却正直。在群山里,男人们每年带着牲畜和零碎家什出游,几乎都在同样的时间返回家中,这就是几乎所有女人在同样的时间里坐月子的原因。在萨伏依,到处可见非常大的甲状腺肿,尤其是在女人们中间。
皮埃蒙特很肥沃。罗凯莫隆山是罗曼区的阿尔卑斯山脉最高的山。放上一枪,在这些山顶上响声就如同一根棍子在折断时的。[81]位于卢塞恩山谷以南的山脉,就是汉尼拔[82]在上面开辟其道路的山脉,那道路至今还可以看到。在阿尔卑斯山最高处,人们发现了白兔、白山鹑和像在拉普兰那样的北方植物。Jumar[83]是一种由公牛和母马或者由公牛和母驴所生的动物,前者叫做Baf。头和尾看起来像公牛的头和尾。但是,这种动物没有角,而是仅仅在耳旁本应长角的地方有隆起的部位;在其余的地方它像母亲,但没有驴骡那样大。它奔跑迅速,很强壮,但吃得很少。在意大利许多地方,从井中汲出的水上面漂着石油,尤其是在摩德纳。
博洛尼亚是著名的博洛尼亚石[84]的产地,它如果烧成石灰就摄取光。但直接的光对它作用太强,而且它在光中裂碎。关于海枣螺[85],即内中有一种海绵状石头的螺类,已经讨论。这里,我们只是还说明,它的体液在黑暗中如此发光,以至于人们能在旁边看书。蒙特菲亚斯科内的麝香葡萄酒是最好的。维苏威火山抛出的石头常常含有贵金属。那不勒斯的发汗浴是阿尼亚诺湖的拱顶房,内中有一个孔,从中冒出很热的蒸汽,充满拱顶房,使处在房中的动物身体发汗。索尔法塔拉是一座小山谷,其中有蒸汽穴。这样一个洞口周围的石头总是处在运动中,而如果人们扔进去一把小石头,这些石头就被抛到6尺高。索尔法塔拉山谷和维苏威火山之间有一种共联性。这里的地面是空的,而且如果把石头扔进一个挖开的洞穴里,就回声如雷。
阿普利亚是沙质的,无泉,人畜都从自然的和人工的储水池喝水。这里很少下雨。葡萄酒有点咸,但西瓜很出众。关于塔兰托毒蜘蛛和Tarantalotis,讨论过了。西西里和今天的卡拉布里亚之间被称为墨西拿通道的海峡因落潮和涨潮所造成的海流而值得注意。由意大利海岸所决定的北流是最强的海流,以至于船只甚至有强劲的狂风也不能逆向航行,就连横向航行也不行。在墨西拿港口前,从两个逆向而行的海流产生了一个漩涡,被称为卡里布迪斯。如果没有南风,它就不平静。马耳他全是岩石,只有半年能够为居民们提供粮食。
法国[86]
这个国家的土地有三种:1.巴黎、奥尔良和过去的诺曼底的一部分,进一步在这个地带上,土地据说全是沙,其中除了铁没有别的金属。包围着这个圆圈的,是另一个圆圈,属于它的是2.过去的香槟、皮卡第、图赖讷和诺曼底的一部分。这个圆圈所包含的无非是泥灰岩。最后,第三个部分包括这个国家的多山部分,延伸经过德国并进入英国,含有各种各样的采石场和金属。法国的葡萄酒:隐修士葡萄酒、芬蒂娜酒、邦达克酒、香槟酒和勃艮第酒都著名。7个所谓的德尔菲纳特奇迹久已被反驳。叉树长在朗格多克。其树干高达4尺。在树干的上面长出大量笔直的树枝,人们把它们修剪成三股叉,随后在热炉中完善。过去所谓的朗格多克王家运河长达240法里,6尺深的水,64个闸体,其中一些有2~4道船闸。运河价值1300万。在过去的朗格多克的一个地段有一口井,水热得能孵蛋,且不说这一点,这井的水在火上煮沸比普通的水更慢,尽管汲出的水保持这种温度达8小时之久。[87]在克莱蒙地区,有一些石化的泉,其中一个形成了像模像样的石桥,下面流着一条小溪。人们把这个泉分成了众多支流,并多半剥夺了其石化的力量。饮之无害。
西班牙
这个国家只有800万居民。在摩尔人和哥特人时代,大概有这个人口的4倍多。修道院生活、移民印度、对犹太人和穆罕默德教徒的迫害和糟糕的经济是其原因。西班牙人几乎都瘦削,食用很多调料和热饮料与此有关。罕有哪里像这里有那么多的盲人。阿斯图里亚人因其哥特人血统而著名。他们的马好。在埃什特雷马杜拉的贝哈尔有两口井,其一很冷,另一则很热。安达卢西亚马胜过所有其他马。
葡萄牙
葡萄牙概算有200万居民。这里的人和在安达卢西亚的一样,习惯于中午睡觉,早上、晚上和夜间工作。葡萄牙人从巴西,主要是从在那里发现的金和宝石中,每年获得约1200万塔勒。在埃什特雷拉山脉有一口湖,总是处在飞溅的运动中。
瑞典
瑞典缺粮食。人们学会用桦树皮和杉树皮,甚至用秸秆和根烤制面包。这里有银矿,尤其是铜矿和铁矿,也有一些金。国家只有300万居民。厄兰岛有小且活跃的马。特洛尔海坦是哥特易北河的一个三级瀑布。在拉普兰的南部搜集到一些粮食。牛虻是一种无法忍受的烦扰。长长的滑雪板,人们乘它追捕奔跑中的狼。驯鹿的用途。一些人拥有数千只驯鹿。拉普人棕色,黑头发,宽脸膛,面颊消瘦,下巴尖,既懒惰又怯懦。他们和这种气候中的其他民族一样都有占卜的鼓。
挪威
连同法罗群岛和冰岛[88]
除了在山区的一些地方,这里的冬天尚可忍受,山区有时坠下压垮一切的巨大雪球。常常也有山体滑坡。就气候而言,东边与西边区别很大。常见海洋深入陆地直达8里形成的狭长海湾,其中一些被称为深槽,约50~100寻宽,但有400寻深。挪威海滩在多数地方都陡峭。人们在这里发现许多大理石和其他石类,有些金和银,更多的是铜和铁。大旋流[89]产生自落潮和涨潮,只不过其运动与沿海岸的运动相反。据说那里根本没有漩涡,而只是海水高涨罢了。然而,许多人自称看到过这类漩涡,说它们就像倒放的圆锥,直径3~4寻,深达2寻。后者是在大潮时发生的。芬兰拉普人大多数靠捕鱼为生。
法罗群岛的冬天和夏天相当温和;它们全都由岩石构成,但上面有1尺厚的土。这些岛盛产绵羊和鹅。迪门岛有一种属性,即便是白绵羊被带到岛上,也长出全黑的羊毛。
冰岛自东向西横贯着一系列山,其中有一些喷火,与此同时融化的雪引发可怕的湍急溪流,使山谷成为荒野。人们发觉,当雪和冰堵住这样一座山的山口时,火的喷发就临近了。有许多热泉,其中一些泉把水烧开了一般喷向高处,而住在这样一些泉旁边的人,则用悬在里面的壶来煮食物。这里的绵羊养殖是可观的。这些动物在冬天的任何气候下都从雪中为自己找出食物。
俄罗斯[90]
这个国家的亚洲各地虽然在地理上与欧洲各地有别,如格梅林[91]认为的那样,叶尼塞河可以构成自然边界,因为在这条河的东边,地面的整个形象都改变了,位于这里的整个地区都是多山的,也在那里发现别的植物和异样的动物,如麝类动物等等。在伏尔加河经常遇到的白鲟在每年河水上涨时都吞下大块石头来做压舱货,为的是停留在河底。小体鲟鱼和鲟鱼区别不大,只不过前者味道更加鲜美。在特罗伊茨科·谢尔盖耶夫修道院[92],以及在基辅[93]地区,有一些出自自然原因而不腐的尸体,人们错误地称之为殉道者。
第四个大陆美洲
确切地说
一、南美洲[94]
在一定程度上由众多岛屿构成的斯塔滕岛被勒美尔海峡与邻近的火地岛分开。这片小陆地由于其山的荒凉可怕的外观和终年的雨雪而具有世界上最可悲的形象。安森[95]勋爵建议从南边绕斯塔滕岛航行。巴塔哥尼亚人之地或者麦哲伦之地是麦哲伦海峡旁边的一块大部分很平坦的陆地,据说是由巨人居住的,但我们现在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身材高大,但并非巨人般的民族。其中等身高据说达7尺。在锡尔弗河畔,有属于西班牙人的波托西富银矿。在巴拉圭,耶稣会士使居民们(野蛮人)过上了一种如此人性善良的生活,是他们在印第安任何别的地方都没有的。
智利有活跃且大胆的居民。某些妇女参与狩猎和战争,其机灵是异乎寻常的。这里的西班牙马更轻快矫健,更大胆。在智利还生活着一个土著民族,西班牙人至今尚未能征服他们。[96]秘鲁在海岸旁没有收获,而且热得不能忍受。这里也几乎根本不下雨,所以引人注目的是,在1720年下了40天的雨,冲垮了一些城市和村庄。多山部分气候温和,土地肥沃。秘鲁人似乎严重丧失了其祖先的机灵。人们在这里还发现了用凿过的火成岩砌的宫殿的墙,尽管他们当时用来建筑的不是铁制工具,而仅仅是铜制工具。现在,这个民族的懒惰是惊人的。据拉孔达明[97]报导,人们在他们那里发现一种在奖惩方面的难以置信的漠然。这些印第安人的肤色是红铜色,他们没有胡须。秘鲁低地的土地经常由于地震而失去其出产能力。在亚马孙河两岸,科迪勒拉山脉前远一点的地方,土地非常肥沃,此外有一个湖,湖里的一种砾石像金刚石一样珍贵。想越过这些山自西向东旅行的人,迎面吹来十分强劲的、常常冷死人的东风。亚马孙河畔这块土地的居民们用一种如此速效的毒药来涂他们的箭矢,以至于动物哪怕只是受其轻伤,他们就几乎不看动物是否倒毙。肉无害。人们在这里看到河上的奇特摆渡,也就是说,在一条河上绷起某些品种自然生长的、被称为Bejuken[98]的藤索,一匹马悬在一个环上,或者人悬在垫子上被拽过去。到秘鲁山脉去旅行,人们使用某些为此训练的驴子,它们即便在极其危险的地方也走得很熟巧和安全。在波帕扬[99],人们从土中淘出许多金末,这种土是被从山中奔腾而下的湍急小溪冲下来的。巴拿马地峡的波托韦洛是世界上最不利于健康的城市之一。但一般来说,这个地峡的低地惊人地潮湿,林木繁茂,因过度炎热而很不利于健康。分娩在波托韦洛几乎是致命的。这些海岸旁的蚊子惊人地折磨着旅行者。在卡塔赫纳,蝙蝠给人畜在睡梦中放血。西班牙属美洲的女人们几乎到处都抽烟。
在伊斯帕尼奥拉岛有一种树,结毒苹果,其树影是危险的,野蛮人在其果汁中浸他们的箭矢。[100]这里的海牛[101]被驯化,一些人因此把它视为古人的海豚。从墨西哥海湾吹来的陆地风极为舒适,因为人们可以借它逆着普遍的东风扬帆上百里。船员们借陆地风下海,借海风又返回。[102]沃尔特·罗利[103]在奥利诺科河追求发现的圭亚那大陆,在其内地更深处并不为人所知(冯·洪堡[104]先生关于这个地区,特别是关于南美洲一大部分的评论,可望给我们带来丰富的新收获)。这块陆地有许多金砂,但据说金子几乎像石头一样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埃尔多拉多却是虚构,同样,几乎所有印第安人都在谈论的奥利诺科的据说嘴巴长在胸部而耳朵长在肩上的人种,要么是虚构,要么使人预期一个民族,许多印第安人就属于这个民族,他们人为地伪装自己的头部。属于这块陆地的还有荷兰人的苏里南殖民地。这里的昆虫品种很多,通常很大。在这些昆虫中有变叶虫,亦即一种蝗虫,它在卷起来的树叶中长成,在落到地上之后就获得颜色和性状都像树叶的翅膀。这里的青蛙据说变成鱼。[105]顶灯虫是一种蝇子,它在头上有一个在黑暗中发光很亮的囊,同样在这里安家落户。如果我们从这里继续下行到巴西海岸,那么,我们将发现这片海岸住着人数众多的葡萄牙人。巴西木[106]是这块陆地最重要的植物之一,尽管这里还有其他更漂亮得多的产品,我们马上就要提到。在许多流浪在这块陆地内部的旷野之中的野蛮人民族中,塔帕若斯人[107]是最著名的民族。他们没有神的概念,没有表示神的语词,赤裸行走,尽管不像加拿大人那样残酷地折磨被俘的敌人,却把他们吃掉。他们穿透自己的嘴唇,在洞中插上一种绿色的碧玉,但女人们并不这样做,她们把耳垂上的孔弄得很大。塔帕若斯人也在脸上粘羽毛,而女人们则用颜色涂脸。一个在战争中被俘的人最初受到很好的款待,甚至获得一个女人陪睡,但随后就被杀死并且吃掉,不过并不受折磨。人们对待所有的外人都很好。据说这里的蜂鸟叫声很美,但它在北美却不叫。在欧洲人到达之前,人们在这个地区看不到任何牛,而现在牛却繁衍得如此之多,以至于据说每年都从巴拉圭出口近40000张牛皮,尽管野放的狗起劲地把牛赶走。人们也说,过去在美洲不曾有任何欧洲的水果。但如今,在秘鲁及其所属各地有大片大片的苹果树和梨树林。巴西满地是蛇和猴子;此地的鹦鹉是最好的,惟独在东印度才有灰色的鹦鹉。从欧洲带来的猪在这里和在热带其余地区一样,猪肉味道鲜美,有利于健康。
木薯根块通常生吃有毒,尽管如此一些巴西人食用它却没有这种害处。许多仅仅在雨季才有水的地带毕竟在雨季后有大量的鱼,人们却不知道何以如此。烈火鸟[108]在大小和野性上几乎与兀鹰一样;其爪更锋利。这里也有一种鸟,大小如一只卡利卡特鸡,像鸵鸟那样只能跑,但比灵缇还快。[109]
巴拉圭这块陆地是著名的巴拉圭草的产地,巴拉圭草[110]是一种树的叶子,晒干后用做一种浸剂,性能猛烈。关于这块陆地的大蛇,蒙托伽神父及其传教会散布了许多不真实的东西。人们说这块陆地的内地有一个海盗民族,住在南纬44度,据说源自一些处于查理国王治下的西班牙人。这块陆地的野兽是危险的食人兽。女人们刺脸,男人们则文脸。此处的西班牙占领地过去在某种程度上完全由耶稣会士统治。圣保罗共和国由不能使之婚配的叛民组成。它由于流氓恶棍的加入而越来越大。布宜诺斯艾利斯以南,美洲海岸完全无人居住,按照1746年作出的研究也不可居住,因为人们即便在夏天也感到相当冷。不过,据说在某条河在此造成的一座岛上,生活着欧洲人。
二、北美洲
埃利斯船长1746年在哈得孙湾的海洋上遇到的爱斯基摩人,随和且聪明。他们像在西伯利亚一样乘狗,只不过那里的狗不叫。他们在旅行时携带一满囊鱼油,喝起来津津有味。南边一点的爱斯基摩人高一些,但法国人把他们描述得脸部奇丑,在道德上野蛮且狡黠。他们经常在旅行时陷入饥荒,以至于他们发现自己被迫吃掉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他们像格陵兰人一样制作自己蒙着海狗皮的轻舟,穿用这种动物的鳔缝制的衬衫,等等。他们难以禁忌的烧酒,对他们很有害。父母在年老时,就筹办一次宴席,让自己的孩子掐死自己,但绝不亲手致死。越过北纬67度,在美洲就再也见不到人。
被归给法属以及英属加拿大的各地,就其气候态势而言,在冬天很冷。东北风带来阴冷的空气和严寒。向西走得越远,该地就越冷。最西边的印第安人住在湖边,但湖边尚无欧洲人。印第安人的肤色是一种肮脏的红色,尤其是除了头部和眉毛之外没有体毛,而大多数人又自己把眉毛拔掉。这些野蛮人的动物般属性格外突出,他们在比人们视力所及更远的距离上嗅出火,因此也受不了麝香味,而是只导向可食的东西。
他们在回忆到过的地方这方面的想象力,以及在觉察人畜的踪迹方面的细致,大得令人无法理解。在所有这些部族中,人们能够对付阿耳冈昆人和休伦人的语言,这二者纯洁且坚决。所有这些民族都只有他们自己选出的首领。这里的女人们对政务有很大的影响,但只有至高治权的迹象。易洛魁人构成最大的、仿佛占统治地位的部族;但总的来说,这里的各民族逐渐地越来越弱。他们没有刑事法庭。如果某人杀死了另一个人,则人们几乎不知道谁应当来惩罚罪行。通常,这是由其自己的家族来执行的。最大的困难是逃避死者家族的复仇。一个家族必须通过俘虏来补充逝者方面的损失。为了报复,偷盗者被洗劫一空,惟有怯懦者和女巫被杀死和烧死。他们的宗教很混乱。阿耳冈昆人把最高的精神称为大兔子,把其敌人称为大虎。再也没有比他们的解梦更残暴的东西了。如果某人梦见自己打了某人,则他就肯定杀死此人。梦节。一个私人的梦常常会引起战争。在战争中,他们很注意保护自己人,通常只是通过突袭和埋伏来相互格斗,使用击打头部的武器,并且绝望地自卫。俘虏虽然被捆绑起来,但最初对待很好,并且不知道是该被杀掉还是为补偿未亡人的损失而被接纳入家族。如果决定的是前者,则屠戮对象就唱自己的丧歌,人们用常常持续若干天的刑罚撕碎他,这时此人全无感觉,还嘲笑自己的刽子手;最后人们把他煮熟吃掉。这样的事情之发生,更多的是出自通过复仇献祭来宽慰亡者精神的欲望,而不是出自胃口。在格斗中被杀死的人从不被吃掉;孩子们,甚至女人们都为这样的泰然自若做好了准备。这些野蛮人的友谊泽被很广。和平节杖或者和平烟斗在所有这些民族中都通用,真正说来就是一个烟斗,常常配有一些装饰物,双方的首领用它抽烟。人们在这些民族中间就教育孩子而言看到对独立性的巨大偏好,孩子们仅仅被父母用语词和轻声责骂来惩罚,例如往其脸上洒水。这似乎就是尽管欧洲人常常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没有一个印第安人想到接受这种生活方式的原因。进一步,在这块大陆的西部,各民族少为人知。一些人在孩子幼年时把其头放在两堆胶料之间压宽,并叫做扁头。因此,在阿耳冈昆人中间,由于他们人工给予头的形状而被称为圆头。了解最西边的印第安人的法国人报导,在他们中间听人谈到西边的一片大海,而从堪察加出发的俄国人的游记[111]证明,美洲离堪察加不远,很可能是由不太大的海峡和一些岛屿与西伯利亚的楚科奇半岛隔开。这块大陆上的英属殖民地很兴旺。在弗吉尼亚,冬天只有3个月长,相当寒冷,反之夏天则很舒服。这里有野生的葡萄,但还没有听说酿出什么好酒来。一种树以乳浆的方式产蜂蜜。[112]流出的树汁3磅可产1磅糖,就像Jaggeri是从可可汁煮出来并在印度提纯。宾夕法尼亚和马里兰在大多数地产上都彼此一致。这里的森林里有大量的木头,许多野味大多与欧洲的不同。卡罗来纳和佐治亚位于最南部,也产丝,此外有在中国长的野草。一些人说在这里发现了茶树和人参。[113]
如果人们沿劳伦斯河而上,从其入海口出发到法属加拿大,则人们在两侧最初看到的是相当荒凉的土地。在魁北克,再远一些到安大略和伊利湖,有世界上最优秀的土地。如此溯密西西比河而上的人,将发现一块很肥沃且林木茂密的、在冬天很冷的陆地上的风俗几乎相似的各民族。所有这些民族自欧洲人到来之后都严重减员。人们在所有这些民族都发现,铜的应用在他们这里比铁的应用古老得多。[114]在相邻的佛罗里达,居民们很果敢,他们向太阳献祭他们的头生。这块陆地有大珍珠。
美洲诸岛
弗利布斯蒂人起初是海盗,定居在圣克里斯多夫岛和多米尼克岛,其中后一座岛如今处在英国人的占领下。西班牙属美洲的大部分都有许多西班牙马,常常也有野化了的狗。在多明戈二者都有,并且有在想饮水时制造大响动以吓退猛兽的习惯。在这里充当奴隶的黑人人数很多,常常很危险。来自塞内加尔的黑人是最机智的,来自马达加斯加的黑人无法约束,而来自莫诺莫塔帕[115]的黑人则很快死掉,多半很愚蠢,但很会阉割艺术,在这方面很高傲。一些黑人喜欢吃狗,被狗对着吠叫。他们对死亡很漠然,特别是塞拉利昂的黑人常常为无足轻重的原因而自杀。加勒比人民族主要散布在安的列斯群岛,在圣文森特和多米尼克落户。他们强壮而高大,把身体涂成红色,在嘴唇上刺许多孔,插上小管、玻璃球和小石头。他们的额头几乎完全像一块木板那样平,仿佛是压出来的。他们的神色似乎是多愁善感的。这些人的Carakolla或者白铁般的头饰是由纯的、漂亮的未知金属制成的,他们也把它戴在鼻子上和下唇上。
他们不喜欢叫做食人肉者,不能理解人们何以喜欢金子胜过玻璃。他们从不吃盐,懒惰,不能忍受任何强制力和严厉,有固执的怪念头,而且骄慢异常。从未有他们中的一个人皈依基督宗教。他们不能给自己的复仇设置任何界限,他们不知道天意。他们的酋长必须在战争和奔跑与游泳中来锻炼。他们很少使用盾牌,而是使用用马疯木[116]的树汁喂毒的尖端为空的箭矢和木棒。
北冰洋诸陆地
尽管北冰洋诸陆地部分地属于另外两个大陆,但我们却想为与美洲相比较而在这里简短地捎带着说一说。北冰洋的所有民族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即他们几乎都没有胡须。不过,埃利斯在哈得孙湾及其相连的各海遇到过爱斯基摩各民族,他们的脸上胡须很浓密。楚科奇人是所有西伯利亚人中最东北部的人,是北冰洋的一个勇敢的民族,热情好客;他们的营生像在这些地区一般而言那样,是捕鱼和狩猎。新地岛和斯匹次卑尔根群岛等等无人居住,但人们不可相信,它们像在海姆斯凯尔克率领下在那里过冬的荷兰人据说发现的那样完全不可居住。据米勒教授报导,几乎每年都有一些俄罗斯人为狩猎而在那些地区过冬。在斯匹次卑尔根群岛的鸟类中,我只提及长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羽毛的翠鸟。这里的鲸是欧洲人最多捕猎的动物,尽管过去也曾从海象那里因其牙齿而获得过巨大利润。进一步向西,拉普人脸部极丑,但并不像人们描述的那样个子矮小。1735年,人们在巴黎看到一个高达7莱茵尺的巨人,它就是出生于拉普兰。巫术或者毋宁说妖术欺骗在这里几乎与在西伯利亚别无二致,但越来越被革除。一些旅行者发现,这里的马在夏季被从所有的村子里放到野地,让其自由自在地度过这个季节,因为来自一个村落的马自动地处在一个特殊的地区,不与其他马混杂,在冬天也自动地回到马厩。格陵兰人住在其南部尖端并不比斯德哥尔摩纬度更高、但一直向北延伸到未知的远方的陆地上。这块陆地的东边比西边更温暖,与这个地带的自然相悖,有相当高的树。在这个地带上向西走得越远,人们就越觉得该地区冷。在哈得孙海峡附近,人们看到厚度从15尺直到1800尺的冰山。由于风几乎吹不动它们,它们也许会在那里数世纪之久,直到它们被运动到温带,在那里融化。在斯匹次卑尔根群岛的高山旁矗立在陆地上的冰山,与这些冰山和阿尔卑斯山的冰川极为相似,这就能够给优雅的考察提供诱因。这里还需要说明的只是,北冰洋的水与世界上任何一个海的水一样含盐,一样重,例如在新地岛附近。人们在哈得孙海峡看到海中漂着数量无法形容的木头。[117]某位作家把这种木头直到在市场上还被虫蛀这一点视为这种木头必定来自温带的最可靠证明,这种事在寒带的木头上不会发生。
原文收入李秋零主编《康德著作全集》第9卷。
注释:
[1]藤苇,罗藤的一个品种。——科学院版编者注
[2]关于中国人,参见《康德全集》,第XIV卷,621页,第103条。——科学院版编者注
[3]参见上文367、385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4]金丝燕用它们黏稠的唾液筑成可食用的燕窝。——科学院版编者注
[5]参见上文232页注。关于紧接着马戛尔尼的出使旅行而出版的文献,参见保罗·格丹、约翰·克里斯蒂安·许特纳(《莱比锡地理学学会通报》,1897年度,20~24页)。
[6]河内的旧称。——译者注
[7]1600—1757年,东印度公司领导着纯商人的活动。1757年,英国人占领了孟加拉,1763年强迫法国人交出其印度领地,1767—1799年与海德尔·阿里及其儿子蒂普苏丹作战,并通过胜利结束这场战争而巩固了自己的强权。——科学院版编者注
[8]1505年,苏丹巴卑尔建立大莫卧儿帝国,该帝国1768年才崩溃。——科学院版编者注
[9]经喀布尔山谷迁入的雅利安印度人与非雅利安的原住民,即黑肤色的荼卢毗人多次混合。阿拉伯人自8世纪始就已经在西海岸扮演着一种角色。——科学院版编者注
[10]苏门答腊的一个省。——科学院版编者注
[11]参见《康德全集》,第I卷,459页注。他在1699—1701年曾到澳大利亚作探险旅行。——科学院版编者注
[12]僧伽罗人无疑是一个起源自这个半岛的开化民族。锡兰最原初的部族是维达人。——科学院版编者注
[13]真正的糖棕榈或者砂糖椰子。——科学院版编者注
[14]参见上文359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15]环形的珊瑚岛。——科学院版编者注
[16]珊瑚岛的滩礁和堤礁。——科学院版编者注
[17]马尔代夫可可果仅产于塞舌尔群岛,其果实常常漂流到马尔代夫海岸。——科学院版编者注
[18]盦石被用做药材,例如对眼疾。——科学院版编者注
[19]是阿米香树的豌豆大小的种子。——科学院版编者注
[20]鞑靼是一个蒙古族群的原初称谓,后来成为一般蒙古人的名称(参见下文403、404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21]它们居住了达吉斯坦的绝大部分。——科学院版编者注
[22]额尔古纳斯克在外贝加尔。——科学院版编者注
[23]参见上文204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24]科纳河是维柳伊河的一个右侧支流。——科学院版编者注
[25]参见上文323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26]参见上文343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27]可能是卡尔梅克人的侮辱性称呼(来自鞑靼语的Kalpak,即帽子)。——科学院版编者注
[28]即切尔克斯人(他们直到1866年,约50万人之众,居住在高加索的西北山麓,但此后绝大部分移居小亚细亚)。——科学院版编者注
[29]参见阿迪克斯:《康德的自然地理学研究》,244~245页,第79条。——科学院版编者注
[30]希瓦汗国的旧称。——科学院版编者注
[31]蒙古意为不可战胜者,是一个部落的敬称,1189年由成吉思汗转用于整个民族,后来由布鲁门巴赫转用于黄种人。——科学院版编者注
[32]卒于1227年。他的后裔还长时间统治西亚,并从那里出发在印度建立了巴卑尔苏丹统治的大莫卧儿帝国。——科学院版编者注
[33]帕鲁帕米苏斯山脉(兴都库什山脉的希腊语旧称——译者注)的延伸。——科学院版编者注
[34]或者西番,蒙古的南部。——科学院版编者注
[35]有以唐古特人的语言撰写的较早的佛教文物。——科学院版编者注
[36]参见上文381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37]参见上文381~382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38]参见上文382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39]参见阿迪克斯:《康德的自然地理学研究》,246页,第81条。——科学院版编者注
[40]参见上文231页。围绕亚洲北海岸找到一条通往中国和日本的不受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和英国人干扰的海路的愿望,在16世纪末就已经促使尼德兰人多次派人到欧亚北冰洋考察。——科学院版编者注
[41]贝林(亦译白令——译者注)(VitusBering,1680—1741),应当是奉彼得大帝之命确定俄罗斯帝国的东部边界。1728年,他在其第二次旅行中研究了西伯利亚的北海岸,并找到了以他命名、但在1648年就已经由德什涅夫发现的海峡(即白令海峡——译者注)。贝林也在大型的堪察加考察(参见上文325、401页注)中领导海上的活动。——科学院版编者注
[42]贝林搁浅在贝林岛(即白令岛——译者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43]参见阿迪克斯:《康德的自然地理学研究》,66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44]参见上文349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45]参见上文312、315、316、318、319~320、320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46]泰维诺特(JeandeThevenot,1633—1667),以7年之久游历英国、德国、意大利、安纳托利亚和埃及;他的第二次旅行(1664)来到小亚细亚、波斯和印度。他在返程中卒于亚美尼亚。关于他的旅行分别于1664年、1674年和1684年出版的报告被汇编在《泰维诺特先生在欧洲、亚洲和非洲的旅行》(5卷本,巴黎,1689)这部著作中。——科学院版编者注
[47]参见上文288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48]从索法拉向北直到赞比西河地区的旧称,较新的地图上标为姆瓦莫塔帕。——科学院版编者注
[49]即象腿芭蕉,阿比西尼亚人的象腿蕉。——科学院版编者注
[50]参见上文351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51]参见上文343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52]或者叫马坦布,过去是西非的一个黑人国家,有宽扎河和扎伊尔河流过。——科学院版编者注
[53]参见上文357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54]参见上文357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55]参见上文312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56]参见上文315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57]参见上文351页注、412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58]参见上文312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59]参见上文350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60]参见上文315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61]参见上文344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62]即象牙海岸。——科学院版编者注
[63]即旱季,此时太阳离天顶最远。——科学院版编者注
[64]参见上文334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65]参见上文351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66]或叫阿尔达,在奴隶海岸。——科学院版编者注
[67]人们称之为双叠的岩石梯地。——科学院版编者注
[68]参见上文323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69]参见上文315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70]参见勒瓦杨*的《非洲内陆游记》。这种动物的一架骨骼存放在海牙世袭总督的宏伟的自然博物馆里。——编者注。
*参见上文315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71]人们猜测,一种与鸵鸟相似的巨鸟,即生活在马达加斯加和马斯克林群岛、现在已灭绝的Aepyoriusmaximus,与东方童话的大鹏鸟是一回事。——科学院版编者注
[72]参见上文349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73]参见上文313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74]参见上文312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75]北非的柏柏尔部族属于哈米特人,被许多研究者视为古代利比亚人的后裔。许多人把金发的卡毕列人和红发的利菲奥特人视为古代汪达尔人的后裔。——科学院版编者注
[76]投到利姆诺斯岛上的米里纳市的市场上(参见阿迪克斯:《康德的自然地理学研究》,61、290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77]应为拉西第梦人。——科学院版编者注
[78]参见上文374页。在较早的时间,人们在医学中使用塑土。人们以盖了一个印章的小饼出售它,名为“terrasigillata[盖印章的土]”(塑土的德文是Siegelerde,亦可译为“印章土”。——译者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79]参见上文275页和366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80]参见上文294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81]参见上文255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82]可能是越过小圣贝恩哈德山。——科学院版编者注
[83]对Jumar实际存在的相信一直保持到18世纪。参见阿迪克斯:《康德的自然地理学研究》,295~296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84]参见上文373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85]参见上文347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86]关于居民,参见《康德全集》,第XIV卷,622页,第105条。——科学院版编者注
[87]参见上文276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88]参见康德对自然地理学的反思,《康德全集》,第XIV卷,629~630页,第107条。——科学院版编者注
[89]参见上文216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90]关于这一段,参见《康德全集》,第XIV卷,630~631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91]参见上文204页注。欧洲对亚洲的边界问题长时间里一再激起研究者们的兴趣。参见维索茨基:《地理学中的时代思潮》,1897,论文VIII:《欧洲的东部边界》(特别是421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92]俄罗斯帝国最大和最富有的修道院,位于莫斯科,1338年由圣谢尔盖创建,因而以他命名。——科学院版编者注
[93]在基辅,有著名的佩施车尔斯卡娅·拉芙拉修道院。在其地下墓穴里,人们还向朝圣者展示打开的棺材中的73具穴居圣徒的尸体。
康德在其讲课笔记中没有讨论波兰,但请参见对自然地理学的反思,《康德全集》,第XIV卷,623~626页,第106条。——科学院版编者注
[94]至下文430页,参见《康德全集》,第XIV卷,631~633页,第108条。——科学院版编者注
[95]参见上文208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96]参见《康德全集》,第XIV卷,第109条。——科学院版编者注
[97]拉孔达明(ChalesMariadeLacondamine,1701—1774),于1735年参与法国在秘鲁的弧度测量。在返程中,即1744年,他绘制了第一张精确的亚马逊河地图。——科学院版编者注
[98]参见上文364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99]今哥伦比亚城市。——科学院版编者注
[100]参见上文361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101]参见上文312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102]舒伯特在他的康德版本中在这个地方(第VI卷,766页)指出康德的一种“示意”,其中就连卡尔姆的《北美游记》也被称做供未来展示的资料来源。——科学院版编者注
[103]罗利(WalterRaleigh,1552—1618),特别受宠于女王伊丽莎白,于1595年指挥过一支专门前往自以为的金国圭亚那的舰队。由于1617年在到这里的一次新航程中违背詹姆士一世的意志对西班牙人表示敌意,他于1618年被出于政治考虑处死。——科学院版编者注
[104]洪堡于1799—1805年游历了委内瑞拉、哥伦比亚、厄瓜多尔、墨西哥和古巴;1807年,他开始出版多卷本的《赤道地区游记》。——科学院版编者注
[105]钝口螈在旱季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科学院版编者注
[106]参见上文358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107]塔帕若斯河畔的民族。——科学院版编者注
[108]可能指的就是大兀鹫。——科学院版编者注
[109]美洲鸵鸟。——科学院版编者注
[110]巴拉圭冬青、巴拉圭茶。——科学院版编者注
[111]参见上文405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112]真正的因加树的果胶冻如糖一般甜。——科学院版编者注
[113]参见上文363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114]参见上文429页。——科学院版编者注
[115]参见上文411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116]参见上文361页注。——科学院版编者注
[117]参见上文224~225、226页。——科学院版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