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学:伊拉斯谟·达尔文
生物学尚未如物理学、化学和地理学一般,在英格兰有良好的成就,这些科学对工商业较为接近和有用。不过,生物学却宣泄了生命的悲惨和壮丽,并扰乱了宗教信仰。
伊拉斯谟·达尔文(Erasmus Darwin)是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Robert Darwin,1809—1882)的祖父,却早已受到我们的礼敬,不过,他只是这绚烂世纪中的一点火花罢了。因为他在那时出版了《植物园》(Botanic Garden,1792年)、《动物法则》(Zoonomia,1794—1796)和《自然的殿堂》(The Temple of Na-ture)三书。这些书都是以进化论的观点写的。其理论建立在适应的习惯和官能上,借数世代不衰的欲望和努力,便能有传送到神经及其系统上去的希望。这与拉马克的意见是一致的。这位和蔼的医生,他的姓和名都采用一个伟人的名字,以提出每一种动物的生命由“一条有生命的单纤维”开始,“而这种有生命的单纤维最大的使命,已浸润在动物中”,它使自己“借本能活动来证明其存在,并且将这些改良的因素借发生而传至后代,如此世界就永无尽期,目的在寻求进化和宗教之调和”。
宗教与科学间的不断辩论,虽然在这个世纪中已经偃旗息鼓,而当哈特莱和普里斯特列(Priestley)就观念的协调准备了一份生物学上的说明,并且当解剖学家们不断宣示身体和心智的相互关系时,却又一度进入受到保护的生理学之范围之内。1811年,查尔斯·贝尔(Charles Bell)发表《解剖脑子的新观念》(A New Idea of the Anatomy of the Brain)一文,他在文中证明,神经系统的某特定部位将意识传达至脑的特殊部位上去,神经的特殊部位将运动刺激带到特定的反应官能上去。而日趋繁荣的催眠现象则指出,生理上的感觉先传递至观念,再至动作。鸦片和其他药物则引起睡眠,影响做梦,刺激想象,减弱意志,如柯勒律治和德昆西(De Quincey)所遭遇的一般,进而引起对意志自由的疑问。这种日渐升高的地位——科学争论和医学的社会立场——与国教牧师较低的地位和收敛的活力相较之下,似乎反映出宗教受到冷漠或怀疑或不信的神秘因素正在逐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