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堡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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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大厦那堆黄色的地方，
混沌风雪久久不停地飞旋，
法学院 [1] 学生又坐在雪橇上，
呢大衣一裹，神气活现。
轮船入港越冬，停泊在岸边。
太阳照亮船舱厚厚的玻璃。
俄罗斯——像船坞中一艘装甲战舰——
这只巨大的怪兽在艰难地喘息。
而涅瓦河畔——有半个世界的大使，
有海军部大楼，阳光照耀，一片静谧！
政府身上那件紫红袍，硬如铁石，
很可怜，像一件粗陋的毛布外衣。
北方冒牌绅士的负担十分沉重——
这是奥涅金 [2] 当年那古老的悲伤；
在元老院广场上——有雪浪汹涌，
有篝火的浓烟和刺刀的寒光……
小舢板带起水花，海鸥飞来，
拜访存放麻绳的库房堆场，
那儿有蜜水和梭子面包卖，
几个装腔作势的老粗在闲荡。
一串汽艇飞快地驰入雾中。
自尊而又谦卑的行路人，
怪汉叶甫盖尼 [3] ，也耻于贫穷，
他吸进汽油烟，诅咒着命运！
1913年
[1] 法学院，当时一所政府办的特权子弟学校。
[2] 奥涅金，俄国诗人普希金诗体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中的主人公。
[3] 叶甫盖尼，普希金的长诗《铜骑士》中的主人公（不是叶甫盖尼·奥涅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