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凡战，智也；斗，勇也；陈，巧也(1)。用其所欲，行其所能，废其不欲不能，于敌反是(2)。
【注释】
(1)“凡战”六句：意谓打仗比的是智慧，格斗比的是勇敢，布阵比的是巧妙。智，一作“权”。陈，同“阵”。布阵。施子美曰：“非变不足以用兵，非力不足以合战，非机不足以布列，兼是三者，乃可为用。盖用兵者，圣人之不得已，故权时而用之。如汤之伐夏，武之伐商，皆一时之变也。力有余者，然后可以胜人。故汉有飞将军，有骠骑将军，皆勇可以斗者也。阵出于心机，故分阵布势，非巧不可。诸葛亮平沙叠石，为八行方阵，司马懿称为天下奇才，非巧而何？”刘寅曰：“凡战者，权变之道也。斗者，勇而赴敌也。陈者，巧而取胜也。”
(2)“用其所欲”四句：意谓让士卒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干他们能干的事情，不让他们做那些不想做也做不好的事情，对敌人则反其道而行之。施子美曰：“人各有心，善使人者不逆其心。人各有才，善使人者不违其才。士卒不愿赏而请战，此心之所欲也。李牧用之以破匈奴，非善用其所欲乎？短者持矛戟，长者持弓弩，此人之所能也。吴子备言之于教战，非得其所能乎？用所欲则必废所不欲，行所能则必废所不能。苟为不然，未有不败于所不欲，死于所不能者。至于敌则反是，盖用众之道与审敌异。吾之士卒有所欲则用之，而彼有所欲，则不与用其所欲。吾之士卒有所能则行之，而彼有所能则不与施其所能。若是则彼必咈其所欲，违其所长，彼安得不败而吾安得不胜乎？”刘寅曰：“用其人之所欲用者，行其人之所能行者，废其不欲用不能行。于敌国则反此道，谓敌所不欲，吾则用之；敌所不能，吾则行之；敌所欲所能，吾则废之。”朱墉引《醒宗》曰：“用必用其所欲，行必行其所能，则其所不欲不能必在所废矣。于敌反是，亦只幸其相反之意。”又曰：“用、行、废三者，皆欲得其宜，而独不欲施之于敌，此非私曲，乃是人情。”又引《通义》曰：“用权、用勇、用巧，将一人事也。为我用者人也，我欲用之而强其所不欲，何以尽其力？我乃行之，强其所不能，孰与任其令？权耶？勇耶？巧耶？故用其所欲，因其至情而用之也；行其所能，量其材力而行之也，乃所谓善用人也。”又引《开宗》曰：“此言作战贵权变而勇巧为次。”
【译文】
打仗比的是智谋，格斗比的是勇敢，布阵比的是巧妙。让士卒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干他们能干的事情，不让他们做那些不想做也做不好的事情，对敌人则反其道而行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