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与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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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等级音乐盛行。你能用一个硬币要求街上歌唱者再唱一次,或者你可加入群众以《卡曼纽拉歌》或《这将……》威胁资产阶级,或者你可用鲁日·德·李尔所作的《马赛进行曲》使前线为之震颤。在埃多(Eeydeau)音乐会,你会惊异加拉(Dominique Garat),当时的卡鲁索(Caruso),他的声音能引起内心兴奋以及唤醒筏夫,并且就那个音域来说,他的名声遍及整个欧洲。在1793年恐怖期间国民公会成立国家音乐学院,两年之后它将其扩大成为音乐院并且每年赠24万利维尔给600名免学费的学生。在罗伯斯比尔倒下的那晚,一个巴黎人可在歌剧院听《阿米狄》(Armide),或者在喜歌剧院(Opéra-Comique)听《保罗和维尔吉妮》(Paul et Virginie)。

歌剧盛行于大革命期间。此外在1794年贝尔纳丹(Bernardin de Saint-Pi-erre),将简单美妙情景之诗歌或散文做成音乐,同年勒絮尔(Jean-Franois Le-sueur,1760—1837)以费奈隆(Fénelon)的《泰来马魁》(Télémaque)获得另一次胜利。他以《盗匪的巢窟》(La Caverne)的扰乱与恐怖唤醒整个法国,并获得700场演出。在拿破仑有权势期间他继续制作,并且活得很久,足以指导柏辽兹(Berlioz)与古诺(Gounod)。寿命较短的梅于尔(Ëtienne Méhul,1763—1817)为喜歌剧写了40部以上歌剧曲谱,同时他令人印象深刻的赞美诗——《理智的赞美歌》(Hymneá la raison,1793年)与《离别歌》(Chant du départ,1794年)——使他成为大革命的音乐偶像。[1]

法国大革命期间,伟大乐曲作者是凯鲁比尼(Maria Luigi Carlo Salvatore Cherubini),他在1760年出生于佛罗伦萨。“我6岁开始学音乐,9岁学作曲。”16岁以前他已撰述3首弥撒曲、1首圣母颂、1首赞美歌、1部神剧与3部清唱剧。1777年利奥波德——仁爱的托斯卡纳大公爵,赠予他一笔津贴。3年时间凯鲁比尼成为对位乐曲的能手,1784年他被邀请至伦敦,但是他表现不优。1786年他迁至巴黎,除了短时期,他留在家中一直到他死于1842年。他在那里的第一部歌剧(1788年),放弃使情节与管弦乐附属于曲调的轻松的那不勒斯作风,而跟随格鲁克深入“大喜剧”(其曲调是附属主旋律的开展),以及合唱与管弦乐曲。大革命时他在巴黎最大的成功是《拉多伊斯卡》(Lodoïska,1791年)与《梅代》(Médée,1797年)。以他至今更著名的《两天》(Les Deux Journées,1800年),他开始了拿破仑统治下的困苦生涯。在那流星之下我们可与他再结合。

大革命时期的巴黎有30家以上的剧院,并且全是每夜客满,甚至在恐怖期间。大革命免除教会老早加诸演员的歧视——演员会被逐出教会,乃至他们的尸体被排拒基督教徒墓地之外。但是他们受制于更仔细的检查(1790—1795):国民公会要求喜剧不得包含有任何贵族政治的英雄与情趣,戏院成为政府宣传工具。喜剧败落至低水准,并且新悲剧沿循大革命路线与古典的调和。

像以往一样,第一流的演员比政治家更有名气,并且有些——像塔尔玛,更惹人喜爱。他的父亲曾是侍仆,转业成为牙医,赴伦敦后事业为之兴隆,并且送他的儿子到法国受教育。毕业后塔尔玛回去做他父亲的助手。他学习英语,阅读莎士比亚作品,学会演奏乐器,并且加入在英国表演的一个法国演员团。回法国后,他获准进入音乐院,因而在1787年首次演出成为伏尔泰《穆罕默德》(Mahomet)中的塞狄(Séide)。他均匀的身材,他轮廓显明的古典型容貌,以及他粗黑的头发黑亮的眼睛,助他高升,但是他对大革命的支持却疏远他的大多数伙伴,因他们的生存归功于国王的恩惠。

1785年塔尔玛看到大卫的画《贺拉提的誓约》(The Oath of the Horatii),使他受感动的不仅是它的戏剧化的场景,而且还有它对古代服装的忠实。他决意将同样的真实性诠释他搬上舞台的服装。当呈现古代希腊和罗马人所穿的长袍与草鞋,以及赤裸的双臂与双脚,来表演伏尔泰的《布鲁图》(Brutus)时,他的同行为之惊讶。

他成为大卫的朋友,并且吸收他不少的革命热情。当他演出谢尼埃(Marie-Joseph de Chénier)的《查理九世》(Charles IX,1789年11月4日)时,他将这热情置于反君主政体一节——描写年轻的国王下达圣巴托罗缪夜晚大屠杀的命令——他震惊他的大多数观众与他的许多朋友,他们仍有几分忠于路易十六。当大革命激烈进行时,“赤色分子”(Reds)与“黑色分子”(Blacks)在演员与观众间的冲突变得十分激烈——导致决斗——以致塔尔玛、维斯特里斯夫人(Vestris,第一流悲剧演员)与其他演员背弃高贵有特权的法国国家剧院,而在王宫附近的法兰西共和国戏院培植他们自己的演员。在那里,塔尔玛以研究历史、品格与他戏剧节目中每个人及每段期间的服装,来改进他的艺术。他练习控制表情来伴随每一种情绪与思想的变动,他减少他道白的朗诵音调与情感的戏剧渲染,结果他成为艺术界内公认的能手。

1793年较老的演员,重新定名国家戏院,并且制作带有讽刺与嘲笑大革命领袖的剧本《法之友》(L’Ami des lois)。9月3—4日晚上整团的演员被逮捕。塔尔玛的演员接受了严厉的审查,莫里哀的喜剧受到剪辑与更改,贵族的尊称——甚至先生与夫人——被排除在可接受的剧本之外,并且类似的纯化被要求实施于所有的法国戏院。罗伯斯比尔没落后,被捕的演员获得释放。1799年5月31日,当大革命接近它的尾声,新旧两派演员在法国国家剧院结合,并且将靠近王宫的法兰西共和国戏院作为他们集会之处。此处留存至今,并且商业繁荣。


[1]在大革命期间喜歌剧不再意味喜剧,并且被应用到任一(其包括口头对话的)歌剧、悲剧或喜剧,此后喜歌剧院被允许与音乐院竞争于“严肃”歌剧的制作。这个时期前后,也有一些作曲家,像梅于尔在亚里丹(Ariodant,1799年),着手将一些循环的管弦乐队演奏的乐节与相对应角色或场面结合,因而开始了主乐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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