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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在捷尼索夫的住处,骑兵连的军官们在一起交谈。一个年老的骑兵上尉在劝罗斯托夫去向团长道歉,因为罗斯托夫当着众军官的面控告了捷利亚宁,团长为了维护全团的声誉而骂罗斯托夫撒谎,罗斯托夫认为,倒是团长应该向他道歉才是。

老上尉的苦口婆心没有改变罗斯托夫的态度。最后,罗斯托夫用恳求的声音说道:

“诸位,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我再也不会多说一句话了。但是我无法去道歉,我确实办不到,不能像你们指望的那样!”

“好吧,随您怎样吧。”上尉说,“那么,该怎么处理那个浑蛋呢?”上尉问捷尼索夫。

“他请了病假,开除他的命令明天就下来。”

正在这时,原先在司令部当副官、因为在司令部嘲笑战败的马克将军而被赶回骑兵团的热尔科夫走进屋来。

“你怎么来了?”军官们问进屋来的人。

“要打仗了,诸位。马克和他的部队被打败了。”

“要打仗了!为了这个消息,给他一瓶酒喝喝吧。”

团部的副官走进来,证实了热尔科夫带来的消息。下达了命令,第二天就出发。

“要打仗了,诸位!”

“感谢上帝,可待腻了。”

库图佐夫在向维也纳撤退,并毁掉了队伍身后的桥梁。十月二十三日,俄军渡过恩斯河,俄军的辎重队、炮兵和各路纵队在这天中午分两路过桥,穿过了恩斯城。

在俄军护桥炮兵连队所据守的高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山脚下的小城和正在过桥的俄军,可以看到多瑙河和恩斯河的交汇处。在恩斯河彼岸的远山上,可以看见敌人的骑哨。

在高地上的大炮之间,站着一位后卫部队的将军,他在用望远镜观察地形。稍后一些,涅斯维茨基坐在炮架尾部,他是被总司令派到后卫部队里来的。他与一帮军官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包子,喝着茴香酒,一边交谈着。

“事情不妙啊,”将军从眼睛上拿开望远镜,“我们军队的行动太迟缓了。”

“要不要我去一趟,大人?”涅斯维茨基说。

“好的,请您去一趟,”将军说,又重复了一遍已经发布过的详细命令,“告诉骠骑兵,要他们最后过河,而且按我的命令做,过桥后把桥烧掉,还要再检查一下桥上的引火物。”

“好极了。”涅斯维茨基那沉重的身躯却轻松地翻上了马背,然后,他就沿着曲折的小路骑马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