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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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向你坦诚我在测量时间，我所坦诚的是否符合事实呢？主、我的天主，我在测量时间时，真的不知道测量什么吗？我用时间来测量物体运动的同时，是不是也在测量时间？是不是我要测量物体运动自始至终所经过的时间，就必须测量物体在其中运动的时间本身？

我拿什么来测量时间本身呢？是否用较短的时间来测量较长的时间，就好像用一肘之长来衡量一柱之长？就好像用短音来量长音，说长音是短音的一倍？就好像用诗句的多少来量一首诗的长短，用音节的数目来测量诗句的长短，用字音的数目来测量音节的长短，用短音来测量长音？测量的方式，不是在纸上——如果是在纸上，那么就跟测量空间的长短一样，而不是在测量时间的长短了——而是在我们所发出的声音经过时，我们说：“这首诗有多少句，是长诗；这一句有多少个音节，是长句；这一音节有多少个音，是长音节，这一音是短音的两倍，因此是长音。”

即使这样，我还是得不到时间的精确长度：一句短诗读得慢一些，可能用的时间比迅速读过一句长诗要长。一首诗，一个音节，一个音都是这样。

根据以上这一切，我认为时间只不过是延伸，然而是什么东西的伸展呢？我不明白。但如果不是思想的延伸，那就更奇怪了。我的天主，我问你，如果我粗略地估计说这段时间比那段时间长，或者精确地说这段时间是那段时间的一倍，我是在测量什么呢？当然是在测量时间，这一点我明白；但我并不测量未来，因为未来还没有存在；我不测量现在，因为现在无所谓长短；也不测量过去，因为过去已不存在。那么我测量的是什么呢？是正在经过的时间，而不是过去的时间？这一点我上面已经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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