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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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未来尚不存在，怎么会减少消耗呢？过去已经不存在，怎么会增加呢？这是因为人的思想工作分为三个阶段：期望、关注与记忆。所期望的东西，通过关注，进入记忆。我们都承认未来尚不存在，但对未来的期望却已经存在于记忆中；我们都承认过去已经不存在，但对过去的记忆还存在于心中；我们都承认现在没有长度，只是飞逝而去的点滴，但关注却能持续下去，未来通过关注走向过去。所以，并不是未来时间长，未来尚不存在，所谓的未来很长是对未来的长期等待；并不是过去时间长，过去已经不存在，所谓的过去长是对过去的长久回忆。

我要唱一支我所熟谙的歌曲，在开始前，我的期望集中在整个歌曲；开始唱后，对已经唱出的，开始从期望抛向过去，记忆却全都加以接受，所以我的活动向两面展开：已经唱出的属于记忆，未唱出的属于期望；当前则属于我的注意力，通过注意力把未来引向过去。这种活动越进行，期望越缩短、记忆越延长，直到活动终止，期望结束，全部转入记忆之中。整个歌曲是这样，每一段、每一音也都是这样；这支歌曲也许是一部戏曲的一部分，那么整部戏曲同样也是这样；人的活动不过是人生的一部分，那么对整个人生亦如此；人生不过是人类整个历史的一部分，那整个人类历史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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