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孔致仕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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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无“孔戣”字，公尝志孔尚书墓，言尚书七十，三上书去官。公尝贤其能，谓：“公尚壮，上三留，奚去之果？”曰：“吾负二宜去，尚奚顾子言。”明日奏疏请留，不报。此公所论之状也。时长庆三年作。〔补注〕曾国藩曰：志铭中节出此状数语，绝古茂，此则所谓当时之文，亦未有过人也。
某官某
右臣与孔戣同在南省为官，数得相见¹。戣为人守节清苦，议论平正。今年才七十，筋力耳目，未觉衰老。忧国忘家，用意深远。所谓朝之耆德老成人者。臣知戣上疏求致仕，故往看戣；戣为臣言，已蒙圣主允许。伏以陛下优贤尚齿，见戣频上三疏，言词恳到，重违其意，遂即许之。此诚陛下仁德之至；然如戣辈在朝，不过三数人，实可为国爱惜！
¹或无“同”字。
自古以来及圣朝故事：年虽八九十，但视听心虑苟未昏错，尚可顾问委以事者，虽求退罢，无不殷勤留止，优以禄秩，不听其去，以明人君贪贤敬老之道也。礼：“大夫七十而致事¹，若不得谢，则必赐之几杖安车。”七十求退，人臣之常礼；若有德及气力尚壮，则君优而留之，不必年过七十尽许致事也。诗曰：“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此言老成人重于典刑，不可不惜而留也。
¹“礼”下，或有“曰”字。“致事”，或作“致仕”。今按：礼记作“事”。
今戣幸无疾疹¹，但以年当致事，据礼求退。陛下若不听许。亦无伤于义，而有贪贤之美。况左丞职事，亦极清简，若戣尚以繁要为辞，自可别授秩崇而务少者。今中外之臣，有年过于戣尚未得退，戣独何人，得遂其愿²？然人皆求进，戣独求退，尤可贤重。
¹“疹”，音轸。
²“其”，或作“所”。
臣所领官，无事不敢请对¹。蒙陛下厚恩，苟有所见，不敢不言。伏望圣恩，特垂察纳。
¹或无“领”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