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自由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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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全起见,乔治夫妇和吉约姆他们决定分开走。经过一番乔装打扮,这一次他们能成功吗?还会有奴隶贩子在等着他们吗?

汤姆的事我们暂时放一放,现在我们去看看乔治夫妇。上回谈到他们在一家农舍里歇脚,被一些好心的村民关照着。在桑达斯基那里,的确有人在打听他们这一帮人的行踪。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分开走。吉约姆与他的老母亲是第一批。两天之后,乔治、伊莱扎和他们的孩子在夜幕中悄悄出发,先是乘马车到桑达斯基。他们在非常热情的一户人家里住下,立即着手做各方面的准备。下一段旅程需要坐船渡河,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段危险的旅程。

“动手剪吧,快点呀!”伊莱扎站在镜子前面,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容貌,仿佛要把它记下来一样。镜子里,那是一头乌黑浓密的卷发,那样光滑亮丽,谁见了都舍不得剪掉。她满满地抓住其中的一把,慢慢地说:“乔治,把它们全部剪掉有些残忍,是吧?”

乔治笑了笑,满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又沉默了。伊莱扎转过身子,注视了一会儿镜子中的自己。随着咔嚓咔嚓的剪刀声,那乌黑的长发从她的背后一路滑落了下来。

“好了,你只要稍微修一下就可以了。”

“看看,我现在像不像一个年轻力壮、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她面对着丈夫问道,脸上一片绯红。

“你怎样打扮都好看。”乔治说。

“你以前还精神抖擞,现在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呢?”伊莱扎把手伸到丈夫的手心中,按着丈夫的手,“他们说这里距离加拿大仅有24个小时的路程,我们渡河过去,也就一天一夜,到了那时——”

“亲爱的伊莱扎,”乔治张开双臂紧紧地把她抱了起来,“越是到了最后的关头,那些追击我们的人越是会采取一切可能的手段,最后的较量往往最关键。自由离我们只有一步之遥,假如它像一场梦一样离我们而去,我会万分地痛苦!我们再也不要回到已往的那种生活,伊莱扎!”

“放松一下自己,好吗?”妻子蛮有把握地说,“一路上那么多的困难我们都闯过来了。乔治,我忽然感觉到,自由就在我们身边呢,我有信心,它就在我们身边!”

乔治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妻子,说道:“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自由真的会属于我们吗?”

“乔治,一定的,我们一定会得到自由的。”伊莱扎长长的睫毛下那双乌黑的眼睛闪烁着激动的目光,“你没有看到吗?在我们这一路上,神圣的上帝一直在伸出他那双仁慈的手来帮助我们,让我们一路逃脱了他们的追捕,我已经体会到了。”

“我相信你,伊莱扎。”乔治说着站起身,“你的看法是对的。一路上是有朋友帮助,一路上是有上帝指引,现在我们的周围还有朋友在帮助我们呢。”他注视着她,继续说道:“你真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再戴上帽子,我过去从来没有发现你居然如此漂亮。来,我们该上马车了。”

门悄悄地推开了,男扮女装的吉姆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他打扮一下,还真是个十分漂亮的小女孩。”伊莱扎叫吉姆转了几下,“我们给他取名哈丽亚特如何?这名字不错!”

伊莱扎问道:“对了,你说男人是怎样披这件大氅的呀?”

“应该这样披。”乔治说着,迅速地把大氅披在自己的肩上,来给她做示范。

“哦,原来是这样。”伊莱扎很快就学会了丈夫的步伐,“我是不是应该把脚步放得稳重一些,跨起大步走路,使自己看上去有男人气魄?”

“别太做作。”乔治提醒道,“扮成谦虚的年轻人,不要引人注意就成功了!”

“应该这样披。”乔治说着,迅速地把大氅披在自己的肩上,来给她做示范。

“我要戴上这双手套!”伊莱扎说,“这样,谁也看不出我有一双女人的手。”

“你一直戴着,不要脱掉它们。”乔治叮嘱道,“你那双白净小巧的手,最有可能泄露秘密。”

有朋友过来说:“我现在就送你们过去,我们已经听别人说了,早已有人在湖边向所有的游船船长打了招呼,叫他们留神一对带小孩的夫妇,说这对夫妇就在这几天乘船过河。”

“看来这伙人是早有准备!”乔治说。

一辆出租马车停在了门口,收留过这些逃亡者的家人全部跟了出来,依依不舍地向他们告别。

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码头。两个年轻的男人轻松地越过跳板,上了船。没过多久,乔治向船长室走去,为大家办理相关的手续。就在这时,附近两个男人谈话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我已经仔细地打量了船上所有的乘客,”其中一个人说话的嗓门很高,“没有发现那班人。”

讲话的人是这条船上的一名水手,他正向我们的老朋友——马克斯讲着他看到的情况。马克斯真有一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这些天,他一刻不停地追踪猎物,一直追到桑达斯基。

“那女人长得跟白人差不多。”马克斯接着说,“那个男的是个混血儿,肤色比较浅的那种,记住他的一只手上有一个深深的红印。”

乔治那只捏着船票的手微微地一抖。这时他的手续已经办好,他平静地转过身来,用漫不经心的眼光瞟了一眼正在说话的那两个人,而后迅速走向船的另一边。这时,伊莱扎、吉姆正站在那里等着他。

不一会儿,他们听到开船的鸣笛声。乔治看见马克斯走下跳板上了岸。乔治一直偷偷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直到现在,他怦怦直跳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随后,船慢慢地开动了,离开了岸边,渐渐地越走越远。“永远不会回来了!”乔治暗暗对自己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船一刻不停地朝着前方驶去,时间好像走得太慢,在这期间,空气似乎都变得异常紧张。船只将要停靠的码头终于出现了,那是气派的英国码头,在乔治的眼中,它显得十分庄严,十分壮观,十分清晰!就像人的身体里被灌注了魔法一样,那海岸对乔治有种无法抵抗的魅力。只要他两只脚踏上海岸,所有奴隶制的咒语——都会化为乌有。

当船到达他们的目的地——加拿大的小镇阿默斯特堡时,乔治与他心爱的妻子亲密地手挽着手站在甲板上。他的呼吸似乎十分艰难,眼圈里的泪水不停地往外冒,眼前变得模糊起来。他紧紧地抱着吉姆,握住他的小胳膊。突然,一阵铃声打破了沉默,船顺利地靠岸了。乔治将行李利索地收拾好,让大家尽量待在一起。最后,他们总算平安无事地上了岸。乔治和伊莱扎激动地拥抱,又把迷惘中的吉姆抱了起来,一起跪拜上帝,答谢上帝的帮助!

他们渴望的自由终于属于他们了。

虽然加拿大和美国只隔一条密西西比河,但是两个国家有着截然不同的制度,在当时加拿大已经废除了奴隶制度。作者之所以让乔治逃亡加拿大,是想以加拿大的自由来讽刺美国的奴隶制度。


烈格雷毒打汤姆叔叔卡西准备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