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湖南李正字序
或作“送李础判官正字归湖南”。础之父仁钧也。贞元十九年登进士第，元和初为秘书省正字，湖南观察推官。公分司东都，础自湖南请告来觐其父，于其还，公以诗及序送之。〔补注〕方苞曰：三番叙述，不觉其冗，良由笔力天纵。姚范云：叙交游聚散之感，老洁自不可及。
贞元中，愈从太傅陇西公平汴州¹，李生之尊府以侍御史管汴之盐铁²，日为酒杀羊享宾客，李生则尚与其弟学读书，习文辞，以举进士为业。愈于太傅府年最少，故得交李生父子间。公薨军乱，军司马从事皆死³，侍御亦被谗为民日南⁴。其后五年，愈又贬阳山令，今愈以都官郎守东都省，侍御自衡州刺史为亲王长史⁵，亦留此掌其府事⁶。李生自湖南从事请告来觐。于时，太傅府之士惟愈与河南司录周君独存⁷，其外则李氏父子，相与为四人⁸。离十三年⁹，幸而集处，得燕而举一觞相属，此天也，非人力也¹⁰！
¹贞元十二年七月，以董晋镇宣武。
²“府”，或作“父”。
³贞元十五年二月，晋卒，军乱，杀行军司马陆长源、判官孟叔度等。
⁴“日”，或作“由”，仁钧以谗流爱州。
⁵“官”下，或有“员外”字。“王”下，或有“府”字。此谓“东都”，盖李亦分司也。
⁶“亦留此”，或无“亦”、“此”二字，“留”作“收”，皆非是。
⁷周君名愿，字君巢，时为河南府司录参军。“君”下，或有“巢”字。
⁸“外”下，或无“则”字。“子”下，或无“相”字。
⁹时元和六年，自贞元己卯至元和庚寅才十二年耳，此言十三年，岂退之与础别在戊寅岁乎？
¹⁰〔补注〕张裕钊云：风神萧竦，以静气得之，熟玩此种，自能远绝俗嚣。
侍御与周君于今为先辈成德¹，李生温然为君子²，有诗八百篇，传咏于时。惟愈也业不益进，行不加修，顾惟未死耳。往拜侍御，谒周君，抵李生，退未尝不发愧也³。
¹“成”，或作“盛”。
²“李”上，或有“若”字。
³或无“退”字。
往时侍御有无尽费于朋友¹，及今则又不忍其三族之寒饥，聚而馆之，疏远毕至²，禄不足以养³；李生虽欲不从事于外，其势不可得已也⁴。重李生之还者皆为诗，愈最故，故又为序云⁵。
¹〔补注〕曾国藩曰：“有无”，犹“多寡”也。檀弓“称家之有无”。
²“寒饥”，或作“饥寒”。“至”，文苑作“在”。今按：“在”乃“至”字之误，书史多互用者，如此则当作“至”；而“治道不至多言”，“不至学古兵法”之类，以他书所引考之，却当作“在”也。
³“养”下，或有“为”字。
⁴“已”，或作“止”。
⁵“为序”，或作“序之”，或作“之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