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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勒瓦拉 - 孙用译
第四十五篇 在卡勒瓦拉的瘟疫
一、波赫尤拉的女主将可怕的疾病送到卡勒瓦拉。（第1—190行。）
二、万奈摩宁以有效的咒语和药膏治疗他的人民。（第191—362行。）
波赫尤拉的女主娄希，
耳朵里听到了这消息：
万诺拉多么兴旺，
卡勒瓦拉多么顺利，
由于有三宝的碎片，
有彩色的盖子的碎片。
这使她非常妒忌，
她就经常沉思默想：
她怎么将他们毁灭，
她怎么让他们死亡， 10
那在万诺拉的人民，
卡勒瓦拉的全体人民。
她就向乌戈大声求告，
她这样地祈祷雷神：
“至高无上的大神乌戈！
你杀死卡勒瓦的人民，
用铁的雹子杀戮他们，
用钢的针将他们杀戮，
或者用疾病毁灭他们，
毁灭这凶恶的种族， 20
让男子都死在庄院里，
妇女都死在牛栏里。”
多讷拉有个女瞎子，
老妇人罗维雅达尔，
玛纳的最恶的姑娘，
多尼的最坏的女儿，
她是一切邪恶之根，
她是成千灾祸之源，
她的皮肤亮得可怕，
她有一张漆黑的脸。 30
这个多尼的黑女儿，
乌拉巴拉的瞎姑娘，
她在不祥之国的路上，
在麦秸上铺她的床，
她转背避开了上风，
侧身迎着寒冷的天气，
背后向着凛冽的狂风，
一阵阵晨风向她袭击。
刮起了猛烈的大风，
一阵暴风从东方吹来， 40
吹着这怀孕的怪物，
她急急忙忙地躲开，
在没有树木的荒地上，
在没有草儿的赤地上。
她怀着沉重的负担，
这负担沉重又痛苦，
度过了两个月三个月，
四个月五个月也度过，
度过了七个月八个月，
同样地度过了九个月， 50
像老太婆那样计算，
还要过半个的十个月。
九个月早已度过了，
第十个月已经开端，
她疼痛得扭来扭去，
经受着极大的苦难，
却没有什么结果，
她没有生产什么。
她从她的窝里迁出，
她躺下在别的地点， 60
这婆子就躺着分娩，
她迎着风，希望着生产。
她躺在两座岩石中间，
五座大山的裂缝中间，
却没有什么结果，
她什么也没有生产。
她寻找做产的地方，
寻找适合生育的地方，
寻找于抖动的沼泽，
寻找于奔腾的波浪， 70
她找不到合适的地点，
让她解脱她的负担。
她只想将孩子生下，
解脱她身上的负担，
在狂流的漩涡之下，
在急瀑的水沫之间，
那里冲下了三道瀑布，
在九座悬崖的下面，
这恶妇什么也不生产，
她没有解脱她的负担。 80
这恶妇就哭了起来，
这怪物就大声号啕。
她不知道到哪里去，
她连方向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去哪里做产，
去哪里解脱她的负担。
俞玛拉从云中说道，
创造主在天上开言：
“沼泽里有三角的小屋，
恰在小湖的岸边， 90
在波赫亚阴暗的大地，
靠近萨辽拉的海湾，
你可以在那里做产，
放下你的沉重的负担。
那里的人民需要你，
他们需要你的孩子。”
玛纳拉的最恶的姑娘，
多尼的最黑的女儿，
来到波赫亚的住宅，
来到萨辽拉的浴室， 100
她可以在那里分娩，
她可以在那里做产。
波赫尤拉的女主娄希，
波赫亚的缺齿的老妇，
偷偷地领她到浴室里，
领她到浴室里安住，
村子里谁也不清楚，
村子里什么也不说。
她偷偷地烧暖浴室，
她匆匆地准备停妥， 110
大门上用麦酒擦洗，
铰链上用啤酒涂抹，
大门就不会吱嘎，
铰链也不会叽喳。
她表达她的心情，
说出了这样的言词：
“黄金一样辉煌的太太，
你高贵的创造的女儿！
母亲中间数你第一，
妇女中间数你最老， 120
你且降下到湖中，
在水波里没膝齐腰，
你就将黏液取来，
从鲈鱼和爬虫的身上，
就用这搽敷门口，
就用这涂抹四旁，
让那女人解除痛苦，
让那姑娘卸下负担，
除掉她忍受的折磨，
解脱她经历的苦难。 130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
乌戈，至高无上的大神！
我们需要你下来，
我们恳求你降临。
这里有姑娘在做产，
有女人正遭受大难，
就在村子的浴室里，
在浴室的热气中间。
“你握着纯金的神杖，
你用你的右手握住， 140
你移开一切的障碍，
你分散所有的门柱，
你压弯创造主的城堡，
你把一切门闩打碎，
大的和小的都推去，
连最小的也向前推。”
这肮脏丑恶的生物，
多尼的瞎眼的女儿，
立刻解脱了她的负担，
生下了凶恶的孩子， 150
在铜饰的毯子下面，
在最软的被子下面。
她是九个孩子的母亲，
在一个夏天的夜里，
只预备了一次洗澡，
洗澡只准备了一次，
她的丰满的身体，
也只用了一次力。
她很好地养育孩子，
她要给这些男孩取名， 160
就像各人要取名一样，
当他的孩子已经生存。
她把一个称做胸痹，
她把一个叫做疝气，
另一个她立名痛风，
另一个她命名瘰疬，
又一个她决定为痈疽，
又一个她宣称为疥疠，
还有一个她名为毒瘤，
还有一个她称为瘟疫。 170
只剩下一个没有名字，
最小的他躺在麦秸上，
她就送他去做术士，
施行魔法于水上，
也同样施行于低地，
各到各处干着坏事。
波赫尤拉的女主娄希，
又送别的一齐向前，
到多云的海角上面，
到阴暗的海岛一端， 180
愤愤地送去这些恶物，
这些前所未闻的疾病，
她送他们到万诺拉，
去屠杀卡勒瓦的人民，
这些前所未闻的疾病，
袭击了万诺拉的人民。
袭击了卡勒瓦的后裔，
谁也不知道它的名称，
连身下的铺板也朽烂，
连身上的被单也腐烂。 190
年老的万奈摩宁，
这伟大的原始的法师，
他要拯救他的人民，
他要驱逐这些恶疾，
他就同多尼斗争，
他就同疾病拼命。
他就烧暖了浴室，
准备了燃烧的石子，
供应了最好的木料，
又将柴束搁在水里， 200
水盛在有盖子的桶中，
浴帚也好好地护持，
充分地浸暖了浴帚，
弄软了成百的树枝。
他升起了甜蜜的温热，
他升起了蜜甜的暖气，
从那烧热了的石子，
从那通红的石子；
他又这样地说道，
表达了他的心情： 210
“天上的父！降临这浴室，
俞玛拉！在暖气中降临，
让我们恢复健康，
让我们重获安宁，
驱逐这些下流的疾病，
保佑我们恶疾离身，
镇压这过度的热气，
驱逐这不祥的热气，
不让燃烧你的孩子，
不让毁灭你的后裔。 220
“我还要洒下水去，
浇着炽热的石子，
让它变成了蜂蜜，
蜂蜜一样地向下滴，
让它流成蜜的河，
让它流成蜜的湖，
让它沿了炉石流去，
在生苔的浴室流过。
“不要毁灭无辜的我们，
不要让疾病打倒我们， 230
俞玛拉并不要我们死，
这违反创造主的命令。
谁要屠杀无辜的我们，
让他吞下自己的语言，
让灾祸落在自己头上，
让恶意退到自己身边。
“如果我还不够英勇，
乌戈之子并不是英雄，
不能将这灾祸赶散，
不能将它抛到空中， 240
乌戈却是英雄和好汉，
他统率着天上的云，
他是旱云的统治者，
他是浮云的主人。
“至高无上的大神乌戈！
你在云天之上安身，
我们需要你下来，
我们恳求你降临，
俯察我们的灾难，
结束我们的痛苦， 250
解除这凶恶的妖术，
将我们的祸患解除。
“给我一把烈火的剑，
给我一把闪耀的火剑，
让我抵抗这样的灾难，
打倒这可怕的灾难，
我要赶开我们的祸患，
在荒漠之间随风飘散。
“我要驱逐妖法的迫害，
我要赶走这样的灾难， 260
一直到远远的岩洞，
在铁硬的岩洞中间，
把迫害带给石头，
把灾难堆上山岩，
石头不会因痛苦啼哭，
山岩不会因灾难抱怨，
无论是多大的打击，
无论是不断的打击。
“吉布第多，多尼的姑娘！
你坐在疾病的石头上， 270
三道大河在那里冲击，
在三道水分流的地方，
转动着疾病的山丘，
转动着痛苦的石磨，
你去转动我们的灾难，
转向蓝蓝的石谷，
或者就送它到水里，
打入深深的湖中，
那里没有太阳照耀，
也没有风将它吹动。 280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
吉乌达尔，高贵的夫人！
瓦玛达尔，高贵的主妇！
来吧，你们一起降临，
让我们恢复健康，
让我们重获安宁！
让受痛苦的不再受，
让生溃疡的不再生，
让有病的安然睡去，
让衰弱的挺然起来， 290
遭难的都有了希望，
结束了我们的悲哀。
“把灾难装进大桶里，
再给扣上了铜扣，
就在痛苦山的中央，
就在灾难山的山头，
你带去了这些苦难，
你扔下了这些灾祸，
再将这些灾难烧煮，
用一只最小的小锅， 300
大不过手指的一圈，
也不比拇指更宽。
“山的中心有一块石头，
石头中间有一个洞，
这洞是钻子钻成，
这洞是钻子钻通。
你把这灾祸推进洞里，
也塞进这厉害的折磨，
压倒了疼痛的溃疡，
结束了我们的灾祸。 310
它们就黑夜也不害人，
它们就白天也不害人。”
年老的万奈摩宁，
这伟大的原始的法师，
他将溃烂的地方涂抹，
他将破裂的伤口疗治，
用九种不同的药膏，
用八种神妙的药剂，
他表达他的心情，
说出了这样的言词： 320
“至高无上的大神乌戈，
你在天堂的老人！
让云朵在东方出现，
西北方也升起一片云，
还要云从西方降下，
给我们水，给我们蜜，
把我们的脓疮涂抹，
把我们的伤口疗治。
“我没有这样的力量，
除了创造主的施恩， 330
创造主！求你大发慈悲，
俞玛拉！求你保佑我们。
我的两眼向上望，
我的两手向上伸，
我的嘴又去诉说，
我的气息又在呻吟。
“在我的手够不到之处，
但愿神的手搁在那里，
我的手指如果够不到，
但愿神伸出他的手指； 340
创造主的手更灵活，
他的手指也伶俐得多。
“创造主！施行你的神术，
俞玛拉！你命令我们，
万能者！向我们鉴临，
让在黑夜健康的人们，
在白天也一样健康，
不再遭到一切灾祸，
疾病不再落到身上，
心头也不再受折磨， 350
不感到一点点苦难，
不感到一点点不幸，
只要黄金的月亮照耀，
在他们长长的一生。”
年老心直的万奈摩宁，
这伟大的原始的法师，
他终于驱散了灾难，
卸去了人民的担子，
赶开了妖法的瘟疫，
疗治了妖法的疾病， 360
他拯救了他的人民，
拯救了卡勒瓦的子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