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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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干了褐色的眼睛，
那少女的夜啊。
——《修女玛丽亚娜》
她梳着浓浓的辫发，
一直拖到腰间，
她露出丰满的胸膛，
像是大海里的波浪；
她的褐色的眼睛，
像是黑夜里的星星在闪光；
她伸出洁白的双手啊—— 能接触到和搂抱谁。
于是她倒在冰凉的枕头上，
好像僵了，好像死了一样，
哭泣得非常心伤。
“为什么我要有这样美丽的头发，
这双天蓝色的眼睛，
这柔软的腰身……
假如我没有忠心的朋友，
没有一个人可以相爱，
没有一个人可以分享我的心……
我的心啊！我的心啊！
你孤独地在跳动着，多么难过。
我能同谁在一起生活，
在一起生活，可爱的世界啊，
请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有
那个光荣……那个光荣。
我想恋爱，我想用心
而不是用美丽来生活！
让人们嫉妒我吧，
让那些坏的人们
说我骄傲、恶毒，
但他们不知道
我心里在想什么……
让他们责骂吧，
宽恕他们的罪过……我的仁慈的上帝啊，
为什么你不用那黑暗阴沉的夜
来庇护我啊！……
因为白天里我那样孤独，—— 我同田野在讲话，
一边讲着话，
我就忘掉自己的不幸，
可是夜里呢……”——她沉默无语，
流下了清泪……
两只洁白的双手伸出来，
紧抱着枕头悲伤难过。
一八四四年五月十八日于圣彼得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