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侯世家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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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侯脚色奇。此赞，亦写得恍惚甚奇。前叙老父予书，不信又信，后叙状如妇女，信又不信。总是照此一人脚色。
学者多言无鬼神，然言有物¹。（疑信先不定。）至如留侯所见老父予书²，亦可怪矣。（不信也。）高祖离困者数矣³，而留侯常有功力焉，岂可谓非天乎？（又信也。以上，写鬼物疑信，毕。）上曰⁴：“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千里外，吾不如子房。”余以为其人计魁梧奇伟⁵，（又一疑。）至见其图⁶，状貌如妇人好女。（又一疑。）盖孔子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⁷留侯亦云。（总是不能定留侯人物，意在笔外。）
【注释】
¹物：指精灵、怪异的东西。当时一些唯物主义思想家，虽不信真有鬼神，但相信有一种精怪存在，这比信鬼神有所进步。
²留侯：即张良，字子房。其家五世相韩，秦灭韩后，张良曾结交刺客，推击秦始皇于博浪沙，未遂，逃匿下邳。后参与刘邦起义军，为谋士，佐汉灭秦、楚，功封留侯。老父予书：指黄石公授与张良的《太公兵书》。
³离困：遭受困厄。
⁴上：指汉商祖。
⁵计魁梧奇伟：大概是高大雄伟的。
⁶图：画像。
⁷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见《仲尼弟子列传》。意为若以貌取人，那么就要错失子羽这样有贤德的人了。此言以貌取人的不是。子羽：孔子弟子澹台灭明的字，其貌丑陋，但有贤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