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列传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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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叔本不足立传¹，只为救孟舒一节²，略与史公救李陵同，故特地借来自吐块垒。其漏泄在“仁与余善”四字也。“故并论之”之为言。不然，亦不必定论也。
孔子称曰“居是国必闻其政”，田叔之谓乎！（不问即胡敢言，问面非所宿闻，亦胡可浪言？既蒙问及，宿又稔闻³，即又胡敢不言。而何意史公则竟以此触罪乎？今文帝忽问长者，而田叔却稔闻孟舒，因而云中免守，复见召用。事固各有幸不幸也。）义不忘贤，明主之美以救过。（加一“义”字，言虽获罪，亦必言也。明，明之也。美，救过之美也。言主上不知孟舒为长者诚过，然一闻叔言，即令复守云中，此救过之美也。）仁与余善⁴，余故并论之。（笔丝墨线，直牵动李陵与史公善。仁，田叔名。）
【注释】
¹田叔：字少卿，学黄老术于乐巨公。初为赵王张敖的郎中，赵王因贯高谋弑高祖被捕送长安，田叔与孟舒赭衣自髡钳，称是赵王家奴，随赵王至长安。贯高事明，赵王废为宣平侯，田叔为汉中守，后为鲁相。
²孟舒：原为赵王张敖属下，曾赭衣自髡钳随赵王至长安。贯高事明，被封为云中守，后因匈奴入塞盗劫事，被免官。汉孝文帝立，问田权谁是天下长者？田叔推荐孟舒，文帝复召孟舒为云中守。
³宿：通“夙”，早。稔（rěn忍）闻：熟识。
⁴仁：即田仁，田叔少子。曾由舍人、郎中、长史官至司直。司直为汉武帝新设置的官，秩比二千石，掌佐丞相举不法。金圣叹夹批：“仁，田叔名”，有误，实为田叔之子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