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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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歌啊！哦，恶毒的荣誉啊！

为了你，我在异乡无缘无故地遭苦受难，

我受尽折磨，吃尽苦头……但我绝不后悔认错！……

我像热爱自己真诚的女友一样，

热爱着亲人似的可怜的乌克兰！

不管你怎样对待我这个不幸的人，

只是不要把我抛弃，我要追随着你，

哪怕是下地狱也心甘……

…………

你接待过

残暴的尼禄、萨尔达纳帕尔、

希律、该隐、耶稣、基督、苏格拉底[1]，

哦，你这个淫荡下贱的女人！

你爱过刽子手恺撒[2]，

你也爱过那个善良的希腊人[3]，

所有的人都同等看待！……他们都付过钱。

可是我这个贫穷的人，我能献给你什么？

你为了什么要吻我？

难道为了我的诗歌？……

许多比我这个不幸的人好得多的歌手，

都枉然地在歌唱。

当我一想到，伤心的事就近在眼前：

要知道，为了荣誉啊，

多少勇敢人的头颅从肩头上掉了下来！

亲兄弟们像一群公狗在打架，怎样都拆散不开。

而荣誉呢，带着她的麻醉剂：

像小酒馆里的一个荡妇，所有的人都为她醉倒！

一八四七年下半年于奥尔斯克要塞

[1] 尼禄，公元前五世纪罗马的暴君。萨尔达纳帕尔，公元前七世纪的亚述国王，以暴虐闻名。希律，一世纪犹太暴君，残忍好杀。该隐，亚当的长子，曾将他的兄弟亚伯杀害，典出《旧约》。苏格拉底，希腊的大哲学家，公元前399年在狱中服毒而死。

[2] 恺撒，罗马皇帝的称号。此处指尼禄。

[3] 善良的希腊人，指苏格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