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义

字数:5119

【题解】

本篇取首句“贵义”二字作题目,各段都以语录体形式记载墨子与他人的对话,当出于其弟子之手。

全文分段较细,各段间无必然联系,结构较为分散,但其论述的中心多在于“义”。文章开篇就提出“万事莫贵于义”,所以一切行为都要合于“义”,认为“义”本身是绝对正确的,若不能行义,只能归咎于自己,而不能“排其道”。

墨子尤其批判了那些满嘴仁义,实则所为却与仁义相背的人,认为其无异于只知黑白之名,而不辨黑白之实的盲者。可见,墨子认为“足以迁行”之言才是当言者,如果是不足以付诸实践的言论就是“荡口”。

子墨子曰:“万事莫贵于义。今谓人曰:‘予子冠履[1],而断子之手足,子为之乎?’必不为,何故?则冠履不若手足之贵也。又曰:‘予子天下而杀子之身,子为之乎?’必不为,何故?则天下不若身之贵也。争一言以相杀,是贵义于其身也。故曰:万事莫贵于义也。”

【译文】

墨子说:“万事没有比道义更珍贵的了。现在对人说:‘给你帽子和鞋子,却要砍断你的手脚,你愿意吗?’一定不愿意,为什么呢?那就是帽子和鞋子不像手脚那么珍贵。又说:‘给你天下却要杀了你,你愿意吗?’一定不愿意,为什么呢?那是因为天下没有自己的命珍贵。为了一言之争而相互残杀,是因为道义比身体更珍贵的缘故。所以说:万事没有比道义更珍贵的了。”

子墨子自鲁即齐[2],过故人[3],谓子墨子曰:“今天下莫为义[4],子独自苦而为义,子不若已。”子墨子曰:“今有人于此,有子十人,一人耕而九人处[5],则耕者不可以不益急矣。何故?则食者众而耕者寡也。今天下莫为义,则子如劝我者也[6],何故止我?”

【译文】

墨子从鲁到齐国去,去探望一位老朋友,老朋友对墨子说:“现在天下没有人追寻道义,你独自苦苦地追寻道义,你不如停止吧。”墨子说:“现在有一个人,有十个儿子,有一个人耕作而九个人都闲居,那么耕作的人就不能不更加努力。这是什么原因呢?那是因为吃饭的人多而耕作的人少。现在天下没有人追寻道义,那么你应该勉励我,怎么反而阻止我呢?”

子墨子南游于楚,见楚献惠王,献惠王以老辞,使穆贺见子墨子。子墨子说穆贺,穆贺大说[7],谓子墨子曰:“子之言则成善矣[8]!而君王天下之大王也,毋乃曰‘贱人之所为’,而不用乎?”子墨子曰:“唯其可行。譬若药然,草之本,天子食之以顺其疾[9],岂曰‘一草之本’而不食哉?今农夫入其税于大人,大人为酒醴粢盛,以祭上帝鬼神,岂曰‘贱人之所为’而不享哉?故虽贱人也,上比之农,下比之药,曾不若一草之本乎?且主君亦尝闻汤之说乎?昔者,汤将往见伊尹,令彭氏之子御。彭氏之子半道而问曰:‘君将何之?’汤曰:‘将往见伊尹。’彭氏之子曰:‘伊尹,天下之贱人也。若君欲见之,亦令召问焉,彼受赐矣。’汤曰:‘非女所知也。今有药此[10],食之则耳加聪,目加明,则吾必说而强食之。今夫伊尹之于我国也,譬之良医善药也。而子不欲我见伊尹,是子不欲吾善也。’因下彭氏之子,不使御。彼苟然,然后可也。”

【译文】

墨子南游到楚国,想见楚献惠王,惠王借口年老而不见,让穆贺接见墨子。墨子游说穆贺,穆贺很高兴,对墨子说:“你的言论的确很好!但我们的君王是天下的大王,恐怕会说你的学说‘是下等人的东西’,而不会采用吧?”墨子说:“只要可行,就好比是良药,本来只是一种草,天子服用了它却可以调治疾病,难道会说‘不过是一棵草’而不吃它吗?现在有农夫向大人缴租,大人们以此来准备酒食祭品来祭祀上帝鬼神,难道说因为是‘低贱的人所缴的租’就不享用吗?所以虽然是低贱的人,对上和农夫比较,对下和草药比较,难道还不如一棵草吗?并且君王也曾经听说过汤的传说吧?从前汤去拜见伊尹,让姓彭的人来驾车。姓彭的人在半路上说:‘您要到哪里去呢?’汤说:‘要去拜见伊尹。’姓彭的人说:‘伊尹是低贱的人,您如果想要见他,就让人召见他来问话,他是接受赏赐的啊。’汤说:‘这不是你知道的。现在有药在这里,吃了就会让耳朵更灵敏,眼睛更明亮,那么我必定喜欢而一定要吃下它。现在伊尹对于我的国家,就好比好的医生和好的药一样。而你不想我去拜见伊尹,是你不想我好。’于是让姓彭的人下去,不让他驾车。楚王如果也像商汤一样,那么就可以采纳我的意见。”

子墨子曰:“凡言凡动[11],利于天鬼百姓者为之;凡言凡动,害于天鬼百姓者舍之;凡言凡动,合于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为之;凡言凡动,合于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者舍之。”

【译文】

墨子说:“一切言论和行动,只要是有利于上天鬼神和百姓的就做;一切言论和行动,只要是有害于上天鬼神和百姓的就不做;一切言论和行动,只要是合乎三代圣明的君王尧舜禹汤文王武王的道理的就做;一切言论和行动,只要是合乎于三代暴虐的君王桀纣幽王厉王的所为的就舍弃。”

子墨子曰:“言足以迁行者,常之;不足以迁行者,勿常。不足以迁行而常之,是荡口也。”

【译文】

墨子说:“可以付诸行动的言论,就常常去说;不足以付诸行动的言论,就不要常常说。不足以付诸行动却常常说,这就是信口胡言。”

子墨子曰:“必去六辟[12]。嘿则思[13],言则诲[14],动则事,使三者代御[15],必为圣人。必去喜,去怒,去乐,去悲,去爱[16],而用仁义,手足口鼻耳从事于义[17],必为圣人。”

【译文】

墨子说:“静默时就能思考,说话时就能教导人,有符合道义的行为就能成就事业,如果这三者交替运用,就能成为圣人。一定要除去六种邪僻。要除去喜和怒,除去乐和悲,除去爱和恶,而以仁义作为准则,让手脚口鼻耳朵眼睛都从事仁义的事,这样就一定能成为圣人。”

子墨子谓二三子曰:“为义而不能,必无排其道[18]。譬若匠人之斲而不能[19],无排其绳。”

【译文】

墨子对弟子们说:“奉行道义而不能做好,一定不能诋毁道义本身。就像木匠削木材不能做得很好,不能诋毁他的墨绳一样。”

子墨子曰:“世之君子,使之为一犬一彘之宰[20],不能则辞之;使为一国之相,不能而为之。岂不悖哉!”

【译文】

墨子说:“世上的君子,让他们去做杀狗杀猪的屠夫,不能做就推辞;让他们做一个国家的丞相,不能做却勉强去做。难道这不是违背常理的吗!”

子墨子曰:“今瞽曰:‘钜者白也[21],黔者黑也[22]。’虽明目者无以易之。兼白黑[23],使瞽取焉,不能知也。故我曰瞽不知白黑者,非以其名也,以其取也。今天下之君子之名仁也,虽禹汤无以易之。兼仁与不仁,而使天下之君子取焉,不能知也。故我曰:天下之君子不知仁者,非以其名也,亦以其取也。”

【译文】

墨子说:“现在有一个盲人说:‘皑是白色,黔是黑色。’即使是眼睛明亮的人也不能改变这种说法。如果把黑和白混在一起,让盲人去选择,就不能够分辨了。所以我说盲人不知道黑和白,不是不知道它们的名称,而是不能加以选取。现在天下的君子给仁义下定义,即使是禹和汤也不能改变。把仁义和不仁义的事放在一起,让天下的君子去选择,就不能分辨了。所以我说:天下的君子不知道仁义,不是不知道仁义的名称,而是不能够选取。”

子墨子曰:“今士之用身,不若商人之用一布之慎也[24]。商人用一布布[25],不敢继苟而讐焉[26],必择良者。今士之用身则不然,意之所欲则为之,厚者入刑罚[27],薄者被毁丑[28],则士之用身不若商人之用一布之慎也。”子墨子曰:“世之君子欲其义之成,而助之修其身则愠[29],是犹欲其墙之成,而人助之筑则愠也,岂不悖哉!”

【译文】

墨子说:“现在的士人处世,还不如商人用一个钱币慎重。商人用一个钱币买东西,不敢轻率地买下货物,一定选择好的。现在士人处世却不是这样,心中想做的就做,过错严重的就受到刑罚,轻的就遭受诽谤和耻辱,那么士人的处世,还不如商人使用一个钱币慎重。”墨子说:“世上的君子,想要成就仁义,但帮助他修养身心却很生气,这就像想要建成城墙,但别人帮助他建筑却很生气,这难道不是有悖于常理吗!”

子墨子曰:“古之圣王,欲传其道于后世,是故书之竹帛,镂之金石,传遗后世子孙,欲后世子孙法之也[30]。今闻先王之遗而不为[31],是废先王之传也。”

【译文】

墨子说:“古代圣明的君王,想要让他的道术流传于后世,所以写在竹帛上,刻在金石上,来传给后世的子孙,希望后世的子孙能够效法。现在听说了先王的遗训却不去施行,是废弃了先王所传的道。”

子墨子南游使卫[32],关中载书甚多[33],弦唐子见而怪之,曰:“吾夫子教公尚过曰:‘揣曲直而已[34]。’今夫子载书甚多,何有也[35]?”子墨子曰:“昔者周公旦朝读书百篇,夕见漆十士[36]。故周公旦佐相天子,其修至于今。翟上无君上之事,下无耕农之难,吾安敢废此?翟闻之:‘同归之物,信有误者[37]。’然而民听不钧[38],是以书多也。今若过之心者[39],数逆于精微[40],同归之物,既已知其要矣,是以不教以书也。而子何怪焉?”

【译文】

墨子南游到卫国,车子里装了很多书,弦唐子看到感到奇怪说:“夫子曾经教导公尚过说:‘书仅仅为了揣度是非曲直而已。’现在夫子装了这么多书,有什么用呢?”墨子说:“从前周公旦早上读书百篇,晚上接见了七十位士人。所以周公旦辅佐天子,他的名声流传到现在。现在我上不承担国君授予的职事,下没有农民耕作的辛劳,我怎么敢废弃读书呢?我听说:‘天下的事物殊途同归,但说法的确会有误差。’然而百姓的听闻是不一样的,所以记载其见闻的书就多了。现在像公尚过这样,对于事物已经能够洞察精微,对于殊途同归的道理,已经能够把握要领了,就不必把书中的东西教给他了。而你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子墨子谓公良桓子曰[41]:“卫,小国也,处于齐、晋之间,犹贫家之处于富家之间也。贫家而学富家之衣食多用,则速亡必矣。今简子之家[42],饰车数百乘,马食菽粟者数百匹,妇人衣文绣者数百人,吾取饰车、食马之费与绣衣之财以畜士[43],必千人有余。若有患难,则使百人处于前[44],数百于后[45],与妇人数百人处前后,孰安?吾以为不若畜士之安也。”

【译文】

墨子对公良桓子说:“卫只是一个小国家,处于齐国和晋国之间,就像穷人家处于富人家之间一样。穷人家如果要学富人家的穿衣吃饭及大手大脚花钱,那么他的迅速灭亡是一定的。现在看你的家,装饰了彩纹的车子有数百辆,吃粮食的马有几百匹,穿着锦绣衣服的妇女有几百人,如果用装饰车马、让马吃粮食的费用和锦绣衣服的费用来供养士人,一定可以供养一千多人。如果有患难,那么让几百人在前面,让几百人在后面,这和让几百个妇人在前面和后面相比,哪个更安全呢?我以为不如供养士人更安全。”

子墨子仕人于卫,所仕者至而反[46]。子墨子曰:“何故反?”对曰:“与我言而不当[47]。曰:‘待女以千盆[48]。’授我五百盆,故去之也。”子墨子曰:“授子过千盆,则子去之乎?”对曰:“不去。”子墨子曰:“然则非为其不审也[49],为其寡也。”

【译文】

墨子推荐人到卫国去做官,去的人到了就回来了。墨子说:“为什么回来啊?”回答说:“卫国国君和我说话没有信用。说:‘给你一千盆俸禄。’实际上给了我五百盆,所以离开。”墨子说:“如果给你一千盆,那么你还离开吗?”回答说:“不离开。”墨子说:“那么不是因为他不守信用,而是因为俸禄太少了。”

子墨子曰:“世俗之君子,视义士不若负粟者。今有人于此,负粟息于路侧,欲起而不能,君子见之,无长少贵贱[50],必起之。何故也?曰:义也。今为义之君子,奉承先王之道以语之,纵不说而行[51],又从而非毁之。则是世俗之君子之视义士也,不若视负粟者也。”

【译文】

墨子说:“世俗的君子,看待仁义的士人还不如对待背米的人。现在有一个人,背着米在路边休息,想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君子看到了,无论年纪长幼高贵贫贱,一定帮助他起来。这是什么原因呢?说:出于道义。现在那些行仁义的君子,奉行先王的道义来告诫世俗的君子,世俗的君子即使不高兴走开也就罢了,却还要诋毁和非难行义君子。那么世俗的君子看待仁义的士人还不如对待背着米的人。”

子墨子曰:“商人之四方[52],市贾信徙[53],虽有关梁之难[54],盗贼之危,必为之。今士坐而言义,无关梁之难,盗贼之危,此为信徙,不可胜计,然而不为。则士之计利,不若商人之察也[55]。”

【译文】

墨子说:“商人到四方去,买进和卖出货物的价钱相差一倍或几倍,即使有关卡的险阻和遇到强盗的危险,也一定要去做。现在的士人坐着谈论道义,没有关卡的险阻和遇到强盗的危险,而获得的利益是不可胜数的,但是却不做。那么士人对利益的考察,还比不上商人的明察。”

子墨子北之齐,遇日者[56]。日者曰:“帝以今日杀黑龙于北方[57],而先生之色黑,不可以北[58]。”子墨子不听,遂北,至淄水,不遂而反焉[59]。日者曰:“我谓先生不可以北。”子墨子曰:“南之人不得北,北之人不得南,其色有黑者,有白者,何故皆不遂也?且帝以甲乙杀青龙于东方[60],以丙丁杀赤龙于南方,以庚辛杀白龙于西方,以壬癸杀黑龙于北方,若用子之言,则是禁天下之行者也。是围心而虚天下也[61],子之言不可用也。”

【译文】

墨子向北到齐国去,遇到一个占卜的人。占卜的人说:“今天天帝在北方杀黑龙,而您的脸的颜色是黑色的,不可以到北边去。”墨子不听从,于是向北走到淄水,没有渡过淄水就返回来了。占卜的人说:“我对先生说不能向北。”墨子说:“南面的人不能到北面去,北面的人不能到南面去,脸的颜色有黑的,有白的,为什么都不能顺利地渡过去呢?并且天帝要在甲乙日在东方杀青龙,丙丁日在南方杀赤龙,庚辛日在西方杀白龙,壬癸日在北方杀黑龙,如果按照你的话,那就是禁止天下的人行走。这是困蔽人心,让天下人不相往来而使天下如虚空无人,你的话不能用。”

子墨子曰:“吾言足用矣,舍言革思者[62],是犹舍获而攈粟也[63]。以其言非吾言者,是犹以卵投石也,尽天下之卵,其石犹是也,不可毁也。”

【译文】

墨子说:“我的学说值得采用,舍弃我的学说而考虑别的,就好像放弃收割而去捡遗留的谷穗一样。用他的言论来反对我的言论,就像用鸡蛋去碰石头,用尽天下的鸡蛋,那石头还是那样不可毁坏。”


[1] 冠:帽子。履:鞋子。

[2] 即:去,往。

[3] 过:访,探望。

[4] 莫:没有人。

[5] 处:闲处。

[6] 如:犹“宜”(王念孙说)。劝:勉励,鼓励。

[7] 说:同“悦”。

[8] 成:古以“成”为“诚”(王念孙说),确实。

[9] 顺:调治。

[10] “药”下当有“于”字(苏时学说)。

[11] 动:行动,行为。

[12] 必去六辟:此句当移于“必去喜”之前(吴毓江说)。六辟,指喜、怒、乐、悲、爱、恶。

[13] 嘿:即“默”字。

[14] 诲:教导,指教。

[15] 三者:指“默”、“言”、“动”。御:用。

[16] 去爱:此两字下当有“去恶”二字(俞樾说)。

[17] 手足口鼻耳:“耳”下当有“目”字(孙诒让说)。

[18] 排:诋毁。

[19] 斲(zhuó):把木头砍削成器物。

[20] 彘(zhì):猪。宰:杀牲畜,割肉。

[21] 钜:当作“岂”,“皑”之假字(俞樾说),白。

[22] 黔:黑色。

[23] 兼:同时具有几样东西。

[24] 布:古代的一种货币。

[25] 布布:当为“布市”(孙诒让说),谓以一个钱币买东西。

[26] 继:疑当为“轻”(王焕镳说)。讐:即“售”字(毕沅说),买。

[27] 入:这里指遭受。

[28] 薄:轻。毁:诽谤。丑:耻辱。

[29] 愠:怨恨,生气。

[30] 法:效法。

[31] 遗:当为“道”之误(王念孙说)。

[32] 使:当为“于”字。

[33] 关中:犹言“扃(jiōnɡ)中”(毕沅说),指车上的横阑,中间可以放东西。

[34] 揣:揣度。

[35] 有:犹“为”。

[36] 漆:当为“七”之假音(毕沅说)。

[37] 同归之物,信有误者:此两句谓理虽同归,而言不能无误。

[38] 钧:通“均”。

[39] 过:指公尚过。

[40] 数:理。逆:溯。

[41] 公良桓子:卫国的大夫。

[42] 简:阅,审视。

[43] 吾:当为“若”之误(俞樾说)。

[44] 则使百人处于前:“百人”前当有“数”字(王念孙说)。

[45] 数百于后:“数百”后当脱“人处”二字(毕沅说)。

[46] 反:犹“返”。

[47] 当:适应,相符。

[48] 女:通“汝”,你。盆:这里表示俸禄的数目。

[49] 不审:谓不守信用。

[50] 无:无论。

[51] 纵:即使。说:同“悦”。

[52] 之:到……去。

[53] 市:交易。贾:同“价”,价钱。信:当为“倍”(毕沅说)。徙:当为“蓰”(孙诒让说),五倍。

[54] 关:关口,要塞。梁:桥。

[55] 察:明察。

[56] 日者:卜筮的人。

[57] 帝:天帝。

[58] 北:向北。

[59] 遂:顺利地做到。

[60] 甲乙:指甲日和乙日。古人以天干记日。

[61] 围:当作“圉”,阻止。

[62] 舍言革思者:“舍”下当有“吾”字(孙诒让说)。言,这里指学说主张。革,改变,变革。

[63] 攈(jùn):拾取,搜集。


耕柱公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