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水
【题解】
本篇讲解应对敌军掘水灌城而攻的措施。分为被动和主动两方面:前者为挖堑防水、掘井泄水,后者则是主动性的驾船出击、冲破敌军堤防。双管齐下,进攻者的水攻计就破败了。
城内堑外,周道广八步,备水。谨度四旁高下。城地中徧下[1],令耳其内[2],及下地,地深穿之,令漏泉。置则瓦井中[3],视外水深丈以上,凿城内水耳。
并船以为十临,临三十人,人擅弩,计四有方[4],必善以船为辒[5]。二十船为一队,选材士有力者三十人共船,其二十人,人擅有方,剑甲鞮瞀[6],十人,人擅苗。
先养材士,为异舍食其父母妻子以为质。视水可决,以临辒,决外堤,城上为射机,疾佐之。
【译文】
在城内和壕堑之外,周道宽八步,在这里要防备敌军掘水灌城,谨慎地审度四周地势高低。城中地势低处,下令挖掘渠道;更低的地方,要挖凿深井,以便泄除积水。在井里放上用以测量水位高低的“侧瓦”,若见城外水深已有一丈以上,凿开城内的水渠。
将船只两两相连,共十组,每组备三十人,要求每人都擅射弩箭,其中有十二人携带锄头,必须精妙地使用这种船,作为“撞车”。每二十只船编作一队,选孔武有力的勇士三十人共乘一条船,其中二十人操持锄头,身穿厚而坚实的甲胄头盔,其余十人,则擅使矛。
这些勇武战士要预先供养,另备一处房屋,供养他们的父母、妻儿,作为人质。观察到可以发船决堤时,派遣他们登上那水上“撞车”,冲击并决开外堤,同时开动城上的射箭机器向敌人放箭,作为配合。
[1] 徧:通“偏”。
[2] 耳:当为“巨”,通“渠”,这里指挖渠。
[3] 则瓦:即用以测量水位高低的瓦。则,通“测”。
[4] 计四:当为“什四”,即总人数的“十分之四”,为十二人(岑仲勉说)。方:锄头(岑仲勉说)。
[5] 辒:蒙着牛皮的撞车,这里指以船冲决敌军敌方,与陆地上撞车起同样作用。
[6] 剑甲:厚甲。鞮瞀:即“兜鍪(dōu móu)”,先秦时意指“甲胄”,后世指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