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城门
【题解】
《备城门》是《墨子》中讲解防御战术的第一篇。主要讲解小国进行防御战的基本条件、如何建设相应的防御设施、守成器材等等。文章开头总结出了当时常用的十二种进攻方法，但并未立即给出对策，而是站在宏观的角度，探讨防守方要进行成功防御所必备的主观条件，如上下相亲、吏民和睦、守将有能力又得信用、赏罚严明等等，归纳出十四条成功防御的前提。在这一基础上，文章进一步详细讲说各种防御工事、装备、器材的安排，大至城门机关、堑壕吊桥，小到一矛一矢，乃至后勤安排、士卒生活细节等等，都讲述得历历分明。
墨家反对非正义侵略战争，并非仅仅停留在主张上，而是同时精研防御战术，扶助小弱之国抗击强敌。这一点在《公输》篇中墨子止楚攻宋，安排众弟子协助宋国守城的行为中已有鲜明体现。而重身体力行的墨家对于防御战术的研究成果，则详尽记载在自本篇以下至《杂守》各篇里。先秦兵家谈军事，多是从宏观角度出发，谈用兵之道，对具体的武器、工事、战术细节，则语焉不详。《墨子》谈防御战的这些篇章，一定程度上填补了这一空白，为我国早期军事史留下了宝贵资料。
禽滑釐问于子墨子曰：“由圣人之言，凤鸟之不出，诸侯畔殷周之国[1]，甲兵方起于天下，大攻小，强执弱，吾欲守小国，为之奈何？”子墨子曰：“何攻之守？”禽滑釐对曰：“今之世常所以攻者：临、钩、冲、梯、堙、水、穴、突、空洞、蚁傅、辒、轩车[2]，敢问守此十二者奈何？”子墨子曰：“我城池修，守器具，推粟足[3]，上下相亲，又得四邻诸侯之救，此所以持也。且守者虽善，则犹若不可以守也。若君用之，守者又必能乎守者，不能而君用之，则犹若不可以守也。然则守者必善而君尊用之，然后可以守也。”
【译文】
禽滑釐问墨子说：“从圣人的说法来看，现在凤鸟没有出现，诸侯背叛周王室，天下战争兵戈正在兴起，大国攻小国，强国侵弱国，我想为小国防守，该如何做呢？”墨子说：“防守什么方式的进攻？”禽滑釐回答：“当今世上常用的进攻法有：筑土山以居高临下地进攻、用钩梯牵引登爬城墙、冲车撞击、云梯攻城、填塞护城河、决水灌城、挖掘地道、穿凿城墙、打洞、众军蚂蚁似地爬城、驾乘包着牛皮以增强防御力的四轮辒车、使用高大的楼车攻城等等，敢问该如何防守这十二种攻法呢？”墨子说：“我方城池修固，守城器械足备，柴粮充足，上下层关系亲和，又能得到四方近邻诸侯国的援救，这有了赖以与敌方相持的防守条件。并且若守将虽擅长守御却不得国君信任，那么仍然无法成功防守。国君若选用某人防守，此人必须是富有防守能力的人，无能者却得到国君任用，也是不能防守的。因此，守城的人确实善于防守并且国君尊重信任他，这样才可以防守得住。”
凡守围城之法：厚以高[4]，壕池深以广，楼撕揗[5]，守备缮利，薪食足以支三月以上，人众以选[6]，吏民和，大臣有功劳于上者多，主信以义，万民乐之无穷。不然，父母坟墓在焉；不然，山林草泽之饶足利；不然，地形之难攻而易守也；不然，则有深怨于适而有大功于上[7]；不然，则赏明可信而罚严足畏也。此十四者具，则民亦不宜上矣[8]，然后城可守。十四者无一，则虽善者不能守矣。
【译文】
大凡守城的方法：城墙要厚而高，护城河要深且宽，修好用以了望敌情的高楼，准备好精良的守城器械，柴粮足够支撑三月以上，守城士卒是经过挑选的精锐，官民关系和睦，有许多曾为国君立下功勋的大臣，国君诚信守义，万民因此无比安乐。或者，此城是百姓父母坟墓之所在；或者，这里的山林草泽富饶而利于民生；或者，地形难攻易守；或者，守城者与敌人有深仇宿怨，而为君主立过功；或者，奖赏明白而可信，惩罚严厉而可畏。具备这十四点，民众就不会怀疑君上，然后城池才可以守住。若这十四点一点也不具备，那么即使善守之将，也无法防守成功。
故凡守城之法，备城门为县门沈机[9]，长二丈，广八尺，为之两相如，门扇数令相接三寸。施土扇上，无过二寸。堑中深丈五，广比扇，堑长以力为度[10]，堑之末为之县，可容一人所。客至，诸门户皆令凿而慕孔[11]，孔之，各为二慕二[12]，一凿而系绳，长四尺。城四面四隅皆为高磨[13]，使重室子居其上候适，视其态状与其进左右所移处，失候斩。适人为穴而来，我亟使穴师选本[14]，迎而穴之，为之且内弩以应之。
【译文】
所以凡守城的方法：将城门设置为带有防御机关的“悬门”，长二丈，宽八尺，制作这样相同的两扇，其间设置三寸重叠衔接使之无缝隙。将泥土涂于门扇上，厚度不超过二寸。护城河中央深一丈五尺，宽度与门扇相等，长度视城的大小见方而定，悬门就修建在护城河边，大小可容纳一人。敌军到来，下令各门都凿开空洞，用幕布遮蔽，每扇各凿两洞，凿开后，系上四尺长的绳子以加固。城上四边、四角都建起望敌高楼，使贵家子弟在上面候望敌情，观察其状态情形，以及前进、后退乃至左右转移扎营处，失职即处斩。敌兵挖地道而来，我方即刻派遣善于挖掘的精兵，迎头挖好深沟，带上适合洞穴作战的短弩以迎敌。
民室杵木瓦石[15]，可以盖城之备者[16]，尽上之，不从令者斩。昔筑[17]，七尺一居属[18]，五步一垒。五筑有锑、长斧柄长八尺。十步一长镰，柄长八尺。十步一斗，长椎，柄长六尺，头长尺，斧其两端[19]。三步一大铤[20]，前长尺，蚤长五寸[21]。两铤交之，置如平，不如平不利，兑其两末。穴队若冲队[22]，必审如攻队之广狭[23]，而令邪穿其穴[24]，令其广必夷客队。
【译文】
百姓家的木材瓦石，可用来增加守城所需材料的，尽数上缴，不服从命令者处死。一起参与修筑工事：每七尺一把锄头，每隔五步一只筐笼。每五筑有一把锑、一把柄长八尺的斧头。每十步一把长镰刀，柄长八尺。每十步一把斫，一把柄长六尺的长锥，锥头长一尺，将其两端磨锋利。每三步一把小矛，前端长一尺，锋刃长五寸。每两只短矛交叉放平，不平则不便利取用，两边锋刃都要磨利。挖隧道以抵御敌方的隧道进攻，必须仔细地察知敌方隧道的宽狭，让我方隧道斜穿过敌方隧道，宽度广度都与敌方的隧道相平。
疏束树木，令足以为柴抟[25]，毋前面树[26]，长丈七尺一，以为外面，以柴抟从横施之，外面以强涂，毋令土漏[27]。令其广厚，能任三丈五尺之城以上。以柴木土稍杜之，以急为故。前面之长短，豫蚤接之，令能任涂，足以为堞[28]，善涂其外，令毋可烧拔也。
大城丈五，为闺门[29]，广四尺。为郭门，郭门在外，为衡[30]，以两木当门，凿其木维敷上堞。为斩县梁[31]，穿断城[32]，以板桥邪穿外，以板次之，倚杀如城报[33]。城内有傅壤[34]，因以内壤为外。凿其间，深丈五尺，室以樵，可烧之以待适[35]。
【译文】
砍伐树木，捆扎木柴，将其制作成柴抟，将大的树干穿连起来，长一丈七尺一，作为外层，再将柴抟纵横交错地堆积其内，外面涂上粘土，不让上面的木柴脱漏下来。木柴堆积的宽度和厚度，要足以屏蔽三丈五尺高的城墙。用柴木加固城墙，尽可能地使之坚固。柴抟前面的长短，要提前处理好，使之便于涂上泥土，足以起到城堞一般的防御作用，要好好涂抹外面，使敌方无法烧掉或拔掉。
一丈五尺高的大城，小门宽四尺。外面修好郭门，在小门之外，做好两根横木，用以关闭郭门，在横木上凿孔穿绳，系到城堞上。建好护城河的悬梁，从城墙向外斜穿延伸，用木板连接而成，其倾斜的程度与城墙的形势吻合。城墙内修筑辅助性的城堞，原来的内堞就变成了外堞。在内外堞间开凿壕沟，深一丈五尺，里面塞满柴草，必要时焚烧御敌。
令耳属城[36]，为再重楼，下凿城外堞，内深丈五，广丈二。楼若令耳，皆令有力者主敌，善射者主发，佐皆广矢[37]。
治裾诸[38]，延堞，高六尺，部广四尺，皆为兵弩简格[39]。转射机，机长六尺，貍一尺[40]。两材合而为之辒[41]，辒长二尺，中凿夫之为道臂[42]，臂长至桓[43]。二十步一，令善射之者佐，一人皆勿离。
城上百步一楼，楼四植，植皆为通舄[44]，下高丈，上九尺，广、丧各丈六尺[45]，皆为宁[46]。三十步一突，九尺，广十尺，高八尺，凿广三尺，表二尺[47]，为宁。城上为攒火[48]，夫长以城高下为度，置火其末。城上九尺一弩、一戟、一椎、一斧、一艾，皆积参石、蒺藜。
渠长丈六尺[49]，夫长丈二尺，臂长六尺，其貍者三尺。树渠毋傅堞，五寸。藉莫长八尺[50]，广七尺，其木也广五尺，中藉苴为之桥[51]，索其端；适攻[52]，令一人下上之，勿离。城上二十步一藉车，当队者不用此数。
【译文】
沿城墙修筑令耳，以及两重的高楼，在城墙外堞下凿壕沟，深一丈五尺，宽一丈二尺。高楼与令耳，都派遣有勇力者负责杀敌，精于箭术的人负责射箭，配备以锋利的箭矢。
建造樊篱，与城堞相连，高六尺，每一部宽四尺，都配备兵弩弓箭。转射机，机身长六尺，一尺埋入土中。用两根木头合为车轮，直径二尺，在中间凿孔，插入横臂，臂长至车足。每隔二十步安置一台转射机，令善于射箭的人掌控，一人也不得离开。
城上每百步筑一楼，每楼有四根立柱，柱子皆安在基石上，楼下层高一丈，上层高九尺，长宽都一丈六尺，上面各建亭子。每三十步设置一个“突”，长九尺，宽十尺，高八尺，凿出三尺长二尺宽的空间，建亭。城上设置火捽，长短以城墙的高低为标准，在末端置有火把。城上每隔九尺设置一弩、一戟、一椎、一斧、一镰，各处都堆积好礌石、蒺藜。
渠长一丈六尺，所用箭矢长一丈二尺，臂长六尺，埋在地下三尺。建立“渠”时不要贴着城堞，应保持五寸间隔。藉幕长八尺，宽七尺，用以撑起藉幕的木架宽五尺，在藉幕中央设立一桥，用绳子捆住桥端，以便牵拉上下；敌军来攻时，派一人上下牵拉藉幕，不准擅离。城上每隔二十步安置一辆藉车，当攻隧道时不按此数。
城上三十步一灶[53]。持水者必以布麻斗、革盆，十步一。柄长八尺，斗大容二斗以上到三斗。敝裕[54]、新布长六尺，中拙柄，长丈，十步一，必以大绳为箭[55]。城上十步一[56]。水缻，容三石以上，小大相杂。盆、蠡各二财[57]。
为卒干饭，人二斗，以备阴雨，面使积燥处[58]。令使守为城内堞外行餐。
置器备，杀沙砾、铁，[59]，皆为坏斗[60]，令陶者为薄缻，大容一斗以上至二斗，即用取，三秘合束[61]。
坚为斗城上隔，栈高丈二，剡其一末。
为闺门，闺门两扇，令可以各自闭也。
救池者，以火与争，鼓橐[62]，冯埴外内，以柴为燔。灵丁[63]，三丈一，火耳施之[64]。十步一人，居柴内弩；弩半为狗犀者环之。墙七步而一。
救车火，为烟矢射火城门上，凿扇上为栈，涂之，持水麻斗、革盆救之。门扇薄植，皆凿半尺，一寸一涿弋[65]，弋长二寸，见一寸，相去七寸，厚涂之以备火。城门上所凿以救门火者，各一垂水[66]，火三石以上[67]，小大相杂。
【译文】
城上每三十步设置一具垄灶。必须用布麻斗、皮盆作为取水工具，每隔十步一件。麻斗柄长八尺，大小可以容纳两斗以上到三斗水。将长六尺的旧布、新布浸湿，中间安上一丈长的柄，每隔十步放置一件，必须用粗绳做箭。城上隔十步准备一支。将容量三石以上的水缸，大小相杂摆放。盆、蠡各准备二只。
做好士卒的干粮，每人二斗，以防备阴雨不能举火做饭的天气，让他们把干粮积贮在干燥处。派遣士卒为守卫内外城堞的人送饭。
城上设置器备，撒放沙砾、铁屑，让陶匠把瓦缸做得薄些，容量约在一斗到二斗之间，随用随取，捆束垒放在一起。
将城上的隔栈建造坚固，高一丈二尺，砍去其末端。
建造小门，小门由两扇组成，使之可以各自关闭。
抢救敌方填濠沟之急，用火攻的办法与敌抗争，鼓动风箱，在墙内外堆上木柴，纵火焚烧。
每隔三丈安一支“灵丁”长矛，犬牙交错地安放。每隔十步有一人居住在柴抟内，带弩箭，弩箭的半数是一种名叫“狗犀”的箭矢，环绕排列。每七步，一面墙。
抢救敌方以薰火攻城之急：敌人用燃烧着的箭射向城门以纵火，我军要凿门扇，装置木栈，涂上厚厚的泥来防火箭，拿早已备好的麻斗、皮盆盛水救火。门扇、壁柱上面皆凿半尺，每隔一寸置一小木桩，木桩长二寸，上下两排之间相距七寸，皆涂上厚泥以防火。城门上凿开以救门火的地方，各准备一瓮水，容量在三石以上，大小相杂。
门植关必环锢[68]，以锢金若铁之[69]。门关再重，之以铁，必坚。梳关，关二尺，梳关一苋[70]，封以守印，时令人行貌封[71]，及视关入桓浅深。门者皆无得挟斧、斤、凿、锯、椎。
城上二步一渠，渠立程，丈三尺，冠长十丈[72]，辟长六尺[73]。二步一荅，广九尺，袤十二尺。二步置连梃、长斧、长椎各一物；枪二十枚，周置二步中。二步一木弩，必射五十步以上。及多为矢，节毋以竹箭[74]，楛、赵、、榆，可[75]。盖求齐铁夫[76]，播以射冲及栊枞[77]。
二步积石，石重千钧以上者，五百枚。毋百以亢[78]，疾犁、壁皆可善方。二步积苙[79]，大一围，长丈，二十枚。五步一罂[80]，盛水，有奚[81]，奚蠡大容一斗。五步积狗尸五百枚[82]，狗尸长三尺，丧以弟[83]，瓮其端[84]，坚约弋。十步积抟，大二围以上，长八尺者二十枚。
【译文】
顶城门的直木和插门的横栓，必须坚固，要用铜、铁等金属包裹它们。门栓要两根合用，再包上铁，一定要坚固。门楗长两尺，锁只有一把，加上盖有守将印信的封条，要时时命人察看封条的情况，并视察门楗插入的深浅。守门者都不准随身挟带斧、凿、锯、椎子等可能毁坏门楗的工具。
城上每隔两步建造一“渠”，渠为立柱形，高一丈三尺，顶上长十尺，两臂长六尺。每隔两步摆放一组蒺藜，宽九尺，广十二尺。每隔两步安置连梃、长斧、长椎各一件；枪二十支，环绕放置于两步的范围内。每隔两步设置一架木弩，射程要保证在五十步以上。多造箭矢，即使没有足够的竹子做箭杆，楛木、桃木、柘木、榆木均可替代。再多寻找铁箭头，将弓弩箭矢分布城上，用来射敌人的冲车和栊枞。
每隔二步堆积石头，共准备重千钧以上的石头五百块。最少也不少于百块石头用以下投，抗击敌人，辅助以蒺藜、墙壁等法协同防御。每二步束起一捆苇草作火炬，大一围，长一丈，共二十根。每五步放置一口装满水的坛子，旁边放上葫芦瓢，每瓢容积一斗。城下每五步安插五百根钩矢，钩矢长三尺，覆盖上茅草，将尖端磨利，捆插坚实。每十步堆积起一座柴抟，大二围以上，长八尺，共堆积二十座。
二十五步一灶，灶有铁容石以上者一[85]，戒以为汤。及持沙，毋下千石。三十步置坐侯楼，楼出于堞四尺，广三尺，广四尺，板周三面，密傅之，夏盖其上。五十步一藉车[86]，藉车必为铁纂[87]。五十步一井屏[88]，周垣之，高八尺。五十步一方[89]，方尚必为关籥守之。五十步积薪，毋下三百石，善蒙涂，毋令外火能伤也。百步一栊枞，起地高五丈，三层，下广前面八尺，后十三尺，其上称议衰杀之。
百步一木楼，楼广前面九尺，高七尺，楼居[90]，出城十二尺。百步一井，井十瓮，以木为系连。水器容四斗到六斗者百。百步一积杂秆，大二围以上者五十枚。百步为橹，橹广四尺，高八尺，为冲术。百步为幽[91]，广三尺高四尺者千[92]。二百步一立楼，城中广二丈五尺二[93]，长二丈，出枢五尺。城上广三步到四步，乃可以为使斗。
【译文】
每隔二十五步修一座灶，灶上有一个可盛水一石以上的大铁锅，以备烧开水之用。另外要储备沙石，总量不少于一千石。每隔三十步建起一座候望楼，楼伸出城堞四尺远，宽三尺，长四尺，三面围上木板，涂上厚密的泥层，夏天时盖住上方以避日。每五十步配置一辆巢车，巢车的车轴必须用铁制作。每五十步建一座厕所，周围用八尺高的矮墙环绕。每五十步建一座休息室，锁楗要严密，以便住守。每五十步堆积柴木，分量不少于三百石，泥土封盖严密，以免被城外放的火引燃。每百步设置一座栊枞，距离地面五丈，共三层，下层前面宽八尺，后面宽十三尺，上层也按照这个比例，只是越往上越窄。
每隔一百步建一座木楼，楼靠前的一面宽九尺，高度为七尺，木楼有窗、有屏墙，伸出城墙外十二尺。每隔百步挖一口井，每口井安排十只大瓮，系在木制的辘轳上以汲水。准备上百只可盛水四到六斗的容器。每隔百步堆积一堆各种植物的秆子，有五十捆在二围以上。每隔百步树立一面大盾牌，四尺宽，八尺高，用以抵挡敌人的冲击。每隔百步开挖一道暗沟，其中一条宽三尺、深四尺。每隔两百步建一座立楼，在城墙上部分宽二丈五尺，长二丈，伸出城墙外五尺。城墙上留出三步到四步宽的空间，才可供士兵活动战斗。
俾倪广三尺[94]，高二尺五寸。陛高二尺五[95]，广长各三尺，远广各六尺[96]。城上四隅童异[97]，高五尺，四尉舍焉。城上七尺一渠，长丈五尺，貍三尺，去堞五寸；夫长丈二尺，臂长六尺，半植一凿，内后长五寸。夫两凿，渠夫前端下堞四寸而适。貍渠、凿坎，覆以瓦，冬日以马夫寒[98]，皆待命，若以瓦为坎。
城上千步一表[99]，长丈，弃水者操表摇之。五十步一厕，与下同圂[100]。之厕者不得操。城上三十步一藉车，当队者不用。城上五十步一道陛，高二尺五寸，长十步。城上五十步一楼[101]，勇勇必重[102]。土楼百步一，外门发楼，左右渠之，为楼加藉幕，栈上出之以救外。城上皆毋得有室，若也可依匿者，尽除去之。城下州道内百步一积薪，毋下三千石以上，善涂之。城上十人一什长，属一吏士、一帛尉。百步一亭，高垣丈四尺，厚四尺，为闺门两扇，令各可以自闭。亭一尉，尉必取有重厚忠信可任事者。二舍共一井爨，灰、康、粃、杯、马矢[103]，皆谨收藏也。
【译文】
城上带孔的矮墙宽三尺，高二尺五寸。上城的阶梯高二尺五，宽和长各三尺，道路宽六尺。城上四角设置小岗亭，高五尺，四个尉官驻扎在这里。城上每隔七尺建立一“渠”，长一丈五尺，下端三尺埋于地中，与城堞间隔五寸；由根至顶长一丈二尺，左右横臂长六尺，在中部凿一孔，内径长五寸。渠柱上开凿两个孔，渠柱前端低于城堞四寸最合适。为埋渠而挖的坎，上面用瓦覆盖，冬天则以马粪塞其中，皆待命令而施行，或即从瓦为坎。
城上每隔千步树立一根高杆，长一丈，要向城下倾倒废水的人，就持杆摇动以提醒下面行人。每五十步建一厕所，与城下的厕所通到同一粪坑。上厕所的人不准携带武器、物品。城上隔三十步设置一辆巢车，当抵御敌人挖隧道进攻时不用巢车。城上每五十步一道台阶，高二尺五寸，长十步。城上每隔五十步建一道栏槛，栏槛必须有双层。每百步建一座土楼，外设有机关的悬门，左右开挖壕沟渠，建楼时加上藉幕，上方架设栈道以便出击援救楼外我军。城墙上不允许盖任何居室，或其他可以借以藏身的建筑，如果有，就全部拆除掉。城下道路上每隔百步堆积柴薪，重量不少于三千石，涂上泥土以防火。城上每十人中任命一名什长，受辖于一名吏士、一名帛尉。每百步建一座亭，有一丈四尺高的围墙，墙厚四尺，安装两扇小门，可以各自开关。每亭安排一员尉官，必须选择稳重、忠厚值得信任又有能力的人担任。两舍共用一座井灶来做饭，灰、糠、秕谷、谷皮、马粪都要谨慎地收藏起来。
城上之备：渠谵、藉车、行栈、行楼、到、颉皋、连梃、长斧、长椎、长兹、距、飞冲、县□、批屈[104]。楼五十步一，堞下为爵穴，三尺而一。为薪皋[105]，二围，长四尺半，必有洁[106]。瓦石重二升以上，上城上。沙，五十步一积。灶置铁焉，与沙同处。木大二围，长丈二尺以上，善耿其本[107]，名曰长从，五十步三十。木桥长三丈，毋下五十。复使卒急为垒壁，以盖瓦复之。用瓦木罂，容十升以上者，五十步而十，盛水且用之。五十二者十步而二[108]。
城下里中家人，各葆其左右前后，如城上。城小人众，葆离乡老弱国中及他大城[109]。寇至，度必攻，主人先削城编[110]，唯勿烧。寇在城下，时换吏卒署，而毋换其养，养毋得上城。寇在城下，收诸盆瓮耕积，之城下，百步一积，积五百。城门内不得有室，为周室桓吏。四尺为倪，行栈内[111]，二关一堞。除城场外[112]，去池百步，墙垣树木小大俱坏伐，除去之。寇所从来，若昵道傒近若城场[113]，皆为扈楼[114]，立竹箭天中[115]。
【译文】
城上的各种守备器材：渠与藉幕、巢车、通行栈道、行楼、斫、桔槔、连梃、长斧、长椎、长锄、钩钜、飞冲、悬（梁）、批屈。楼五十步一座，在城堞下挖成“爵穴”，每隔三尺一穴，设立桔槔，大二围，长四尺半，必须有提拉之用。瓦石重二斤以上的，运上城。沙土，每隔五十步积起一堆。灶上安放铁锅，与沙堆置于同一处。木材大二围、长一丈二尺以上的，将它们好好捆扎在一起，这就是叫“长从”的守城设施，每五十步放置三十具。建造三丈长的木桥，数目不下五十。再派士卒急速建造垒壁，用瓦片覆盖其顶部。每五十步，放置十只容量在十升以上的瓦罐或木罐，以备盛水时使用。每十步再放置两个容量五斗以上的容器。
城内里巷中的百姓人家，各自保卫其左右前后，像城上士兵守卫全城一样。如果城小人多，就护送老弱离乡前往都城或者其他大城。敌军到来，预计必将攻城，防守方就先拆除城旁的附属房屋，只是不要烧毁。敌人兵临城下，我方应不时更换官吏士卒的职署，但并不更换给养人员，给养人员不得上城。敌军在城下，我方收集盆、罐、耕种的积蓄，堆积于城墙内侧下方，每隔百步一堆，共五百堆。城门内不可有居室，安排官吏驻守。城上女墙高四尺，行栈门从内部关闭，每一处城堞，设置两关。清除城下周道外，距离护城河百步内的墙垣及大小树木，统统拆毁、砍伐、去除。敌人途径的道路上，无论是近道、小路还是周道，都修建起防御楼，并在水中插上竹箭。
守堂下为大楼，高临城，堂下周散道。中应客，客待见。时召三老在葆宫中者[116]，与计事得先[117]，行德计谋合，乃入葆。葆入守，无行城，无离舍。诸守者审知卑城浅池，而错守焉。晨暮卒歌以为度[118]，用人少易守。守法：五十步丈夫十人、丁女二十人、老小十人[119]，计之五十步四十人。城下楼卒，率一步一人，二十步二十人。城小大以此率之，乃足以守圉。
客冯面而蛾傅之[120]，主人则先之知，主人利，客适[121]。客攻以遂[122]，十万物之众，攻无过四队者，上术广五百步[123]，中术三百步，下术五十步。诸不尽百五步者，主人利而客病。广五百步之队，丈夫千人，丁女子二千人，老小千人，凡四千人，而足以应之，此守术之数也。使老小不事者，守于城上不当术者。
城持出必为明填[124]，令吏民皆智知之。从一人百人以上，持出不操填章，从人非其故人，乃其稹章也[125]，千人之将以上止之，勿令得行。行及吏卒从之[126]，皆斩，具以闻于上。此守城之重禁之，夫奸之所生也，不可不审也。
【译文】
在守将堂下建造大楼，高度可以俯视全城，堂下四周道路畅通。守将在堂中应接客人，客人须等待接见。要时常召见住在葆宫中的三老，与他们商议战事得失，行事有得，计谋相合，三老再返回葆宫中。入城避难者，进入相应的房屋，不要上城走动，不要离开屋舍。每名守卫者都要清晰地知道城防的薄弱环节，例如何处城墙偏低，何处护城河过浅，而进行有针对性的防守。每日早晨和傍晚，士卒听鼓声调遣，每个士兵的守城岗位少有变动。守城安排：每五十步男子十人，成年女子二十人，老小十人，共计五十步四十人。城下守楼的士兵，一步一人，合计二十步二十人。无论城的大小，都以这个比例为标准，才足以守御。
如果敌军附城如蛾群般攀爬，守军预先知道，则对守军有利，对进攻者不利。如果敌方列队进攻，十万之众，进攻时不会超过四队（因为城仅四面），最宽的进攻队列为五百步，中等的为三百步，下等的五十步。凡是队列攻击面不足一百五十步宽的，都对防守方有利而对进攻方不利。防御宽五百步的进攻队伍，需要男子一千人，成年女子二千人，老弱一千人，共四千人，便足以应对，这就是防守列队进攻需要的人数。使那些不胜任战斗任务的老小，防守城上不直接面对敌军队列。
城内人员出城，必须持有“明填”，要使官民都充分了解这一规定。率一人至百人以上出城，未携带“明填”，或虽持有“明填”却并非原属部署，或人与“明填”不一致，部署千人以上的将官就要制止他们，不准许他们通行。一旦有无证出行情况出现，出行者及放纵其出行的吏卒，均斩首，并把具体情况向上级报闻。此乃守城的重要禁令，因为奸细往往通过这样的情形出现，故而不能不审慎考察。
城上为爵穴，下堞三尺，广其外，五步一。爵穴大容苴[127]，高者六尺，下者三尺，疏数自适为之。塞外堑[128]，去格七尺[129]，为县梁。城陕不可堑者勿堑[130]。城上三十步一聋灶[131]。人擅苣，长五节[132]。寇在城下，闻鼓音，燔苣。复鼓，内苣爵穴中，照外。诸藉车皆铁什。藉车之柱长丈七尺，其貍者四尺；夫长三丈以上至三丈五尺，马颊长二尺八寸[133]，试藉车之力而为之困[134]，失四分之三在上[135]。藉车，夫长三尺[136]，四二三在上[137]，马颊在三分中。马颊长二尺八寸，夫长二十四尺，以下不用。治困以大车轮。藉车桓长丈二尺半。诸藉车皆铁什，复车者在之[138]。
寇池来[139]，为作水甬[140]，深四尺，坚慕貍之[141]，十尺一，覆以瓦而待令。以木大围长二尺四分而早凿之，置炭火其中而合慕之，而以藉车投之。为疾犁投，长二尺五寸，大二围以上，涿弋[142]，弋长七寸，弋间六寸，剡其末。狗走[143]，广七寸，长尺八寸，蚤长四寸[144]，犬耳施之。
【译文】
在城上挖凿爵穴，低于城堞三尺，外口要开得宽，每五步一个。爵穴的大小能插入火炬，深的有六尺，浅的有三尺，排列疏密视情况而定。在城外挖凿堑壕，距离城栅七尺，壕堑上方悬挂吊桥。城外狭窄无法挖掘处就不挖。城上每隔三十步建座垄灶。每人各持火炬一把，长度为五尺。敌军到达城下，听鼓声指挥，点燃火炬。第二番敲响鼓声后，将火炬插爵穴，照亮城外。每辆藉车都用铁为轴。藉车的车柱长一丈七尺，埋于地下的部分长四尺；底座长三丈至三丈五尺，马颊长二尺八寸，依据藉车的重量制造合适的车轮，底座的四分之三在车轮上方。藉车，底座长三丈，四分之三在车轮上方，马颊在其中三分之一的部位。马颊长二尺八寸，底座长二十四尺，低于这个长度的不中用。用大车轮作车困。藉车的车柱长一丈二尺半。每辆藉车都用铁做轴承，后面有车跟随辅助它。
敌人填塞护城河来进攻，我方就制作漏水装置，深为四尺，密封而埋在地下，每隔十尺埋一只，覆盖上瓦待命使用。准备二尺四寸粗的大木头，将中间凿空，放入炭火后再封合，用藉车上的机关投向敌军。制作“疾犁投”，长度为二尺五寸，粗两围以上，上面插满七寸长的小木钉，每根间相距六寸，削尖其顶端。地面上插设“狗走”，七寸宽，一尺八寸长，带着四寸长的尖钩，将它们犬牙交错地安放。
子墨子曰：守城之法，必数城中之木，十人之所举为十挈，五人之所举为五挈，凡轻重以挈为人数。为薪樵挈，壮者有挈，弱者有挈，皆称其任。凡挈轻重所为，吏人各得其任。城中无食则为大杀。去城门五步大堑之，高地三丈，下地至[145]，施贼其中[146]，上为发梁，而机巧之，比传薪土[147]，使可道行，旁有沟垒，毋可逾越，而出佻且比[148]，适人遂入[149]，引机发梁，适人可禽[150]。适人恐惧而有疑心，因而离。
【译文】
墨子说：“守城的方法，一定要计算城中的木头，十人所能举起的便是十挈，五人所能举起的便是五挈，挈的轻重与守城人数相符。把木柴捆成挈，强壮的人用重挈，弱小的人用轻挈，与他们的力量相称。总之，挈的轻重要使每个人各自能胜任。”城中缺乏粮食就要大大减轻挈的重量。在离城门五步远的地方挖掘大壕沟，地势高的地方挖一丈五尺深，地势低的地方挖到有地下水之后再向下挖三尺即止，在壕沟上架设栈板，栈板上设置悬梁，装置机关，栈板表面铺上草木泥土，使人可以行走，两旁有沟墙不能翻越，然后派兵出城挑战，并假装战败逃回，引诱敌人走上栈板，开动悬梁的机关，敌人便可以擒到。若敌人恐惧生疑，就会因此撤离。
[1] 临：筑土山居高临下地进攻。钩：用钩梯牵引登爬城墙。冲：用冲车撞击城门。梯：用云梯攻城。堙：填塞护城河。水：决水灌城。穴：挖掘地道。突：穿凿城墙。空洞：打洞。蚁傅：众军蚂蚁似地爬城。辒：包着牛皮以增强防御力的四轮车。轩车：高大的楼车。
[2] 推：柴。
[3] 厚以高：“厚”上原当有一“城”字，指城墙。
[4] 楼撕揗：此句指高出城上用以了望敌情的高楼，即下文所谓“高磨”。撕，小楼。揗，槛栏。
[5] 选：经过拣选的精兵。
[6] 适：犹“敌”。
[7] 宜：犹“疑”。
[8] 县：同“悬”。沈机：设置机关。
[9] 力：为“方”字之误（俞樾说），这里指城的周长、见方。
[10] 慕：犹“幕”，遮挡在门前的幕布。
[11] 各为二慕二：后一个“二”字系衍文。
[12] 高磨：高高的望敌楼。
[13] 选本：当作“选士”（孙诒让说），精兵。
[14] 杵：当为“材”字之误（王引之说）。
[15] 盖：当为“益”，增加。
[16] 昔：犹“皆”。
[17] 居属：类似锄头的挖掘工具。
[18] 斧：当为“兑”（孙诒让说），磨锋利。
[19] 铤：短矛。
[20] 蚤：通“爪”，武器尖端锐利部分。
[21] 队（suì）：通“隧”，指进攻者挖掘的隧道。
[22] 审：仔细探察。如：犹“知”。
[23] 邪：犹“斜”。
[24] 柴抟：捆绑木料，用以屏蔽城墙的防御工事。
[25] 毋：当为“毌”，用绳索之类穿过物体。
[26] 土：当为“上”。
[27] 堞：城头锯齿状的防御墙。
[28] 闺门：小门。
[29] 衡：用以插门的横木。
[30] 斩：通“堑”，护城河。
[31] ：同“令”，使。
[32] 倚杀：倾斜。报：犹“势”。
[33] 傅壤：辅助性的城堞。壤，应为“堞”字之误，女墙。
[34] 适：犹“敌”。
[35] 令耳：一种防御设施，类似于“羊坽”，参见《杂守》篇。
[36] 广矢：锋利的箭矢。广，当为“厉”。
[37] 裾诸：樊篱。
[38] 简格：放置弩的设施。
[39] 貍：同“埋”。
[40] 辒：能承重的大车轮（孙诒让说）。
[41] 中凿夫之为道臂：此句应为“中凿夫二，为通臂”（孙诒让说）。夫，通“趺”，车的底座。
[42] 桓：犹“坦”，城墙。
[43] 舄（xì）：柱下基石。
[44] 丧：当作“袤”，指长度（王引之说）。
[45] 宁：当作“亭”。
[46] 表：也当为“袤”，指长度。
[47] 攒火：束柴草而成的火把，即《备蛾傅》篇所谓“火捽”。
[48] 渠：一种守城器械，详见《杂守》篇。
[49] 藉莫：即“藉幕”，以竿撑起布幕，悬于女墙下，以降低敌军矢石对城墙的破坏力。
[50] 藉苴：即“藉幕”。
[51] 适：犹“敌”。
[52] ：犹“垄”。
[53] 裕：犹“”（xì），粗葛布。
[54] 箭：未详。
[55] （chén）：挖掘工具。
[56] 蠡：即下文的“奚蠡”，一种容器。财：具。
[57] 面：当作“而”。
[58] 杀：撒。
[59] 坏：同“坯”。
[60] 三秘：为“絫（lěi）施”之误（孙诒让说），意为“堆放”。
[61] 橐：风箱。
[62] 灵丁：长矛之名。
[63] 火耳：为“犬牙”之误。
[64] 弋：犹“杙”，小木桩。
[65] 垂：瓮。
[66] 火：为“水”之误。
[67] 植关：顶城门的直木和和插门的横栓。
[68] 锢：犹“铜”。（yè）：包裹住。
[69] 苋：犹“管”，锁。
[70] 貌：察看。
[71] 丈：当作“尺”。
[72] 辟：通“臂”，指渠的横臂。
[73] 节：当作“即”。
[74] 赵：通“桃”，桃木。：通“樜”，柘木。
[75] 盖：为“益”字形误，意为“更加”。
[76] 栊枞：用以冲击敌军的器械。
[77] 亢：抵抗，抗御。
[78] 苙：捆束苇草制作的火炬。
[79] 罂：陶制的盛水容器。
[80] 奚：葫芦瓢。
[81] 狗尸：即“钩矢”，带钩的短箭。
[82] 丧：覆盖。弟：当为“茅”，茅草。
[83] 瓮：当为“兑”（孙诒让说），磨锋利。
[84] 铁（zān）：铁釜，铁锅。
[85] 藉车：也叫“巢车”，用以巡城及御敌的大战车。
[86] 纂：这里指车轴。
[87] 井屏：有遮蔽的厕所。
[88] 方：供士兵休息的小屋。
[89] ：窗。：屏墙。
[90] 幽：暗沟。
[91] 千：当为“一”字之误（孙诒让说）。
[92] 二丈五尺二：后“二”字系衍文（孙诒让说）。
[93] 俾倪：城上带孔的矮墙。
[94] 陛：台阶。
[95] 远：当作“道”（孙诒让说）。
[96] 童异：当作“重廙”，意为筑起亭楼。
[97] 夫：当作“矢”，屎。寒：当作“塞”，覆盖。
[98] 表：高杆。
[99] 圂（hùn）：同“溷”，茅坑。
[100] ：同“撕”。楼撕，栏槛。
[101] 勇勇必重：此句多出一“勇”字。勇，当作“楼”（孙诒让说）。重，双层。
[102] 康：同“糠”。杯：同“麸”（毕沅说），谷皮。
[103] 谵：即前文所说的“藉幕”。到：应作“斫”，一种挖凿工具。颉皋：即“桔槔”，一种牵引机械。兹：同“”，类似锄的挖掘工具。距：钩钜，参见《备穴》篇。县□：悬梁。
[104] 薪皋：桔皋。
[105] 洁：同“挈”，提拉。
[106] 耿：为“联”之误，意为捆联在一起。
[107] 五十二者十步而二：当作“五斗以上者，十步而二”。
[108] 国中：都城中。
[109] 城编：城外附着于城的建筑物。
[110] ：通“闭”。
[111] 场：道路，。
[112] 昵、傒、近：三词意思相同，都指“近道”。
[113] 扈（hù）：大。
[114] 天：为“水”之误。
[115] 三老：城中最德高望重的三名长者。
[116] 先：犹“失”。
[117] 歌：应为“鼓”之误。
[118] 丁女：成年女子。
[119] 冯：依附。面：城之四面。
[120] 客适：当作“客病”（孙诒让说），意谓对进攻方不利。
[121] 遂：通“队”。
[122] 术：军队队列。
[123] 明填：盖有印信的身份证明。
[124] 乃：当作“及”。稹：当作“填”。
[125] 从：同“纵”，纵放。
[126] 苴：火炬。与下文“苣”字意同。
[127] 塞：为“穿”之误，意为挖掘。
[128] 格：城下的栅栏。
[129] ：狭。陕：古“狭”字。
[130] 聋：当作“垄”。
[131] 节：当作“尺”。
[132] 马颊：比喻藉车两侧边缘形状外凸，像马的面颊。
[133] 困：车轮。
[134] 失：应为“夫”，指藉车的底座。
[135] 三尺：依上文当作“三丈”。
[136] 二：应为“之”。
[137] 复车：用来辅助藉车的战车。在：当为“后”。
[138] ：填塞。
[139] 水甬：漏水装置。
[140] 慕：通“幕”，封。
[141] 涿弋：小木钉。
[142] 狗走：即前面所说的“狗尸”。
[143] 蚤：通“爪”，尖钩。
[144] 高地三丈，下地至：应作“高地丈五尺，下地及泉三尺”（王引之说）。
[145] 贼：当为“栈”（王引之说）。
[146] 传：应作“傅”（孙诒让说）。比傅，意为“铺设”。
[147] 佻：当作“挑”，挑战。比：当作“北”，败北。
[148] 适：当作“敌”。
[149] 禽：同“擒”。
[150] 适：通“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