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拉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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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拉马克(1)

一个孩子一般腼腆的老人，

一位举止迟钝的胆怯长者……

谁为大自然的荣誉而仗剑？

当然是激情澎湃的拉马克。

假如生命不过是一次涂鸦，

只消一个短暂的无主日，

在拉马克的活动楼梯上

我将占据最后一级台阶。

我会窸窣着穿过蜥蜴和蛇，

下到环节动物门和蔓足亚纲，

沿着弹性的台阶，缓坡的沟谷

像普洛透斯(2)一样缩小，消失。

我会裹上一层角质的褶皮，

我会放弃一腔热血，

我浑身长满吸根

并将触角伸进大海的飞沫。

我们跨越不同的昆虫种类，

成熟多汁的眼睛如斟满的酒盅。

他说：整个自然界分崩离析，

视觉不再——你这是最后一次看得见。

他说：洪亮的声音够多了，

你多余喜爱莫扎特，

蜘蛛式的耳聋即将到来，

此处的坍塌比我们的力量更强大。

大自然已弃我们而去，

就好像它并不需要我们，

它将纵向的脊髓如重剑

插进黑暗的剑鞘。

它竟然忘记了放吊桥，

使得那些人迟迟不能通过——

他们有绿草如茵的墓地，

有红色的呼吸，自如的笑容……

1932年5月7日—9日

(1)　拉马克（1744—1829），法国生物学家，创立了第一个完整的动物界进化理论。

(2)　希腊神话中变幻无常的海神，又名海中老人，能知未来。

175．“将小手指插进莫斯科河浸泡一会儿……”177．“当俄罗斯的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