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七 卷三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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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亭堰典》(出《原化記》)或疑雷擊之失公道,曰:“人則有過,天殺可也;牛及樹木、魚等,豈有罪惡而殺之耶?又有弒君弒父非理者,天何不誅?”按《論衡·雷虚》、柳宗元《斷刑論》下已發其意,特未及牛、魚耳。《鑑戒録》卷一《走車駕》載唐昭宗詠雷云:“祇解劈牛兼劈樹,不能誅惡復誅凶”,乃全同《廣記》此則之言。韓偓《雷公》云:“閒人倚柱笑雷公,又向深山劈怪松;必若有蘇天下意,何如驚起武侯龍!”;則又兼《論衡·龍虚》所謂:“雷電發時,龍隨而起,……雷龍同類,感氣相致。”黄式三《儆居集·雜著》卷三《對王仲任雷虚問》謂“天之誅惡,不盡以雷”,因科王充“罪至慢天”,連坐柳宗元、袁枚。夫“誅不盡以雷”,固可以開脱天之不擊凶擊惡,然“誅”自必爲惡,則仍無以文解雷之劈樹劈牛。黄對何足塞仲任之問哉!古希臘、羅馬詩文亦每以雷不擊凶人惡人而劈樹破屋爲天公憒憒之證。

Aristophanes,The Clouds,398ff.,“Loeb”,I,303;Lucian:“Zeus cate- chized”,“Loeb”,II,81ff.;Lucretius,II. 1100-4,VI. 380-450,“Loeb”,162,4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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